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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我要去上学 7(2)

西藏的孩子 作者:鹰萨·罗布次仁


曲松县坐落在一个河谷里,曲松镇、下江乡、贡卡萨乡在河谷两边的高地上,我们学校正对上面的就是嘎协颇章。不知道何时,为了解决农田灌溉的问题,从河谷的上端河流引水开渠,经过下江乡的脚下,沿着悬崖的半腰修有一条长长的水渠,经过三个小隧道,最终把水引到了额拉杰日村庄的脚下。然后经由一条非常狭长的隧道,直接从嘎协颇章所在的村庄底下斜穿,把水引到村庄的另一端。春夏农忙时节,隧道里有水,但平时是干涸的。而嘎协颇章脚下的隧道则成了我们的乐园。

我曾经有幸和我们班的“领导”们穿越过一次。隧道进口,高度恰好一个大人通过,往里走五十多米以后有一个往上走的岔道可通向嘎协,这条岔道以前是用来解决拉加里王的牲畜饮用水的。当然“嘎协”还有一条神秘的通道,就在大厅的一个角落。老人们讲以前从这个通道沿阶梯而下一直通到颇章脚下的“罗布林卡”,战争时期那是一条秘密通道。现在我们看到的只有一个坑,从坑口往下三四米的地方就被封死了,估计通道早已塌陷或是被人为破坏了吧。而我们穿过的这条隧道则一直在为额拉加里的村民们承担着农田灌溉的输送任务。从通向嘎协的那条岔道口,再往深里走,隧道渐渐变矮,弓着腰慢慢行进,大概在隧道的中间有一个一柱房(一柱房,意为一根柱子范围大的房子。)那么宽敞的地方,可以在那里点上篝火小憩片刻,然后再通过一个极窄的小豁口,左拐右拐地就可以走到另外一端了,渐渐地可以望见光亮,手中的火把就可以灭掉了。

类似这样的事儿我们乐此不疲,成了课外重要娱乐活动。夏天学校要求我们睡午觉,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没有按规定睡过一次完整的午觉,要么趁值班老师没来检查之前就做好了都在睡午觉的假象,其实人早已跑出校园到“罗布林卡”游泳去了。到了夏天,由于下雨发洪水,河流大都是浑浊的,“罗布林卡”里的水全是沙子根本不适合游泳,但我们不管那么多了,玩得照样很起劲。大家把自己的衣服和裤子按人的模样摆在地上,在岸边整齐地排成一列,游完泳就赤条条躺在岸边睡一小会儿觉,下午上课之前赶到学校。

还有大礼堂。我们管县的礼堂叫大礼堂,直接用藏文音译发声类似“达力堂”。县里的大礼堂中午有时候会免费向县机关干部播放电影,如果赶上这样的机会,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能听到大礼堂的广播,那么这一天的午睡时间我们基本上都会出现在大礼堂最边边的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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