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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尊啊,山尊 4

瑰丽的背影 作者:梁秉堃


1945年8月11日,毛泽东去重庆与蒋介石进行和平谈判回到延安。由于此行工作过度疲劳,精力透支,一下子就病倒了。中央书记处办公室主任师哲说:“十一月,毛主席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令人担忧。我每天都要看他几次。他有时躺在床上,全身发抖,手脚痉挛,冷汗不止,不能成眠。”当时,苏联的斯大林派来了医生,医生嘱咐:必须行一段时间的休养和调理。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欧阳山尊正好在中央党校学习,与毛泽东的住处是一河之隔。在深秋季节里,是可以踩着石头过延河的。每逢星期天,中央党校的一些年轻学员,常常被组织到毛泽东住处陪着打牌或者打乒乓球。欧阳山尊就是其中的一分子。一次,毛泽东打牌“赢”了“二十多亿”,便兴奋地说:“这一下把全世界人民都赢来了。”欧阳山尊在与毛泽东打乒乓球的时候,为了让对方增加活动量锻炼身体,故意把球抽得很远很远,使毛泽东只能不断来回走动着去捡球。站在一旁看着的警卫员也都明白其中的秘密,照样不主动帮助去捡球。自然,毛泽东很快就看穿了小把戏里的一切。突然,毛泽东同样把乒乓球打得更远更远,而且大笑着对欧阳山尊说:“让你也去捡捡球吧!”还有一次,欧阳山尊陪着毛泽东吃饭。毛泽东不满地说:“医生不许我吸烟,不许我吃辣椒,我都照办了。可是,不让我看文件,不让我读报,这是要我失业啊!?”接下来,在欧阳山尊给他添饭的时候,毛泽东指着饭说:“每天不工作光吃饭,这不成了饭桶了!”于是,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1950年开始,山尊被调到北京人艺工作,是剧院领导“四巨头”(曹禺、焦菊隐、欧阳山尊、赵起扬)之一,也是剧院“四大导”(焦菊隐、欧阳山尊、夏淳、梅阡)之一。关于“四巨头”还要多说几句,这是剧院的领导核心、决策人,是至关重要的。曹禺院长回忆说:“我们四位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都干过戏,都对莫斯科艺术剧院有一定的向往,都有建设一个国家剧院的设想。我们在一起长谈了十来天,我们都希望办一个莫斯科艺术剧院式的、有自己风格的、有自己理论体系和实践方法的中国自己的话剧院,是北京的,而不是莫斯科的。要办好一个剧院首先是统一创作方法,要强调深入生活,要全面学习、借鉴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要吸收民族艺术的表现手段。同时,我们还要把好剧本关和演出艺术质量关。北京人艺要的剧本是能够提高北京人艺的剧本,是对社会有好处的剧本。一个剧院要有自己的保留剧目,演一个,丢一个,这不是办剧院的办法。最后一点就是严格的规章制度,要讲艺德,讲绝对合作,讲‘一棵菜’精神,要有一个良好的院风。”这就是“四巨头”(自然也包括山尊)的思路,即建设北京人艺不可动摇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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