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手能赚多少钱，你就能找借口。”母亲埋怨着。我做什么事她都认为是在玩，她也只会看别人老老实实上班下班，好像那样才叫做事。

“你知道什么啊，这是人情交流，很多赚钱的信息都是玩出来的。”我半跳着冲下楼，抛给母亲一句话，“赛车手一个月能赚你一辈子的钱。”

来到老卫的车前，我看见他开了一部新车。老卫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叼了根烟坐在驾驶室内，手扶着方向盘，一副十足的冷酷样子。老卫说，这辆新款马自达是他老板刚买不久的车。

我上前摸摸车，说：“说过让我开的，不许哄我。”

老卫摘下了眼镜，上下瞧了瞧我，歪嘴笑道：“他妈的，这种天气还吊个西装，又不是带你去参加宴会，你也太能装了吧。”

我喜欢穿西装，只要是觉得庄重的日子，或者是有意义的一天，我都要穿上西装。而这件西装也是我所有衣服里面最贵、最有面子的一件，花了我不少银子。我没在意老卫的打趣，我穿西装能找着生活的自信，没必要装什么。

这会儿我爬上那辆崭新的车，要跟老卫换位置。

老卫不答理我，启动车子往前开去。车子没开多远，就见前面有一群人堵在那里，车子被迫慢下来。老卫按着喇叭，嘟囔着问：“发生什么事了，运钞车上掉钱了？”

我想起早上的事，母亲跟人聊起有个姑娘死了，急忙说：“停下，停下。”

老卫停住车，我蹿下了车，老卫跟在后面，和我一起挤进前面的人群。里面并没什么，只有地上用粉笔画的一个人形的圈圈，大家盯着这个圈圈议论纷纷，好像圈子里有什么隐形的宝贝。我问旁边一人：“人呢，不是说有个姑娘死了吗？”

有人说：“是死了，尸体刚让警察带走了。”

“长得好不好看？”老卫不知廉耻地问。

“没看清楚，腿好长。”

我拖开老卫，说：“走吧，死人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往回走时，我被一道光亮刺了一下眼睛。我眼睛一阵发花，不得不眯缝起来。顺着光线望过去，我看见道路一侧的一个大垃圾桶旁，有一只闪闪亮的东西，仔细看它是红色兼银色的一个物件。我指给老卫看，问他：“那是什么？”

“我老花眼，看不清。”老卫说，“是一块玻璃吧？”

“还有红颜色呢，会发光。”

“被太阳照的反射光，肯定是玻璃，红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