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熙熙攘攘，人声喧哗。

进进出出看病的人大都呈现一脸苦瓜脸状态。那些穿白褂子的护士都走得很快，像电影里的胶片放了快速动作。这家医院明显要比上一家医院的人多，我直接到登记处问门牌号，按他们告诉我的门牌号，找到了左燕的那间病房。

在门口站了会儿，我没听到里面的声音。

我不太敢推门，两脚有点哆嗦，不知道人家伤得有多重，也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看人家，说什么话合适，要是被愤怒的家属揍个半死，我该不该回手？犹豫了半天，才见着一位医生刚好要进去，我拉住他问：“这里面住着的女孩子情况怎么样了？”

“你是她什么人？”医生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她同学，才知道她出了车祸。”我有点慌张。

“她有你这么大年纪的同学？”医生眼中依旧是质疑。

“我比较出老……”我脸上一阵燥热，“我真是她的同学，初中时的同学，我留过很多级，所以……”这会儿，我恨不得在这医生的脸上揍一拳，刁难人也不能挑这个时候啊。

“哦，这样啊。”医生没再问，拿起手上的病历翻了翻，“她情况不是很好。”

“怎么不好？”

“眼睛还是看不见东西。”

“她眼睛瞎了？”我脱口而出，但发现这个“瞎”字说得不对劲，又急忙改口，“她眼睛失明了吗？能不能治得好？”

“在转院之前，她在那家医院动过一次手术。”医生说，“我看了下记录，是一只眼睛的视网膜破裂，后来做了眼膜修复。按理说，手术一个多月后就有效果，但她还是看不见。奇怪的是，她那只视网膜没有破裂的眼睛，竟然也看不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