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湘点点头，“也就是说，你认为这一切很糟糕——为什么？”

“为什么？疯狂和天真所带来的结果，难道还会好到哪里去么？”

“怎么不好？如果只是一个人的性格如此，又有什么值得谴责的？”

“它会毁灭自己，加之以伤害他人。”

“你认为自己有此类过失？”舒湘轻声问，“疯狂、荒唐、极端，还有天真，你是否在自己的生命中，发现过它们的踪迹？”

长久的沉默。

方无应慢慢垂下头，“……我觉得，你已经完完全全地了解了我的过去，比任何人都了解。”

舒湘看着他，她的目光里闪烁着怜悯，“然而在我看来，你并没有什么疯狂和荒唐的地方……”

“没有？”方无应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长安城沦为一片焦土，是在谁的铁蹄之下？”

舒湘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我认为，一个现代人是不能去审判历史中的古人的，我没有这个权力。”

方无应盯着杯子的边缘，看着氤氲白气慢慢飘散。

长久的沉默。

“从一开始，我就弄错了。”他忽然用极轻的声音说。

“弄错什么？”

“我是说，关于我姐姐的事情……”

舒湘闭上嘴，她静静地等待方无应继续说下去。

“我以为我能够救姐姐。”

“你想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