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只蟑螂从我身边爬过，经过石门之时，那灵石亮起了微弱的光。此时正好入夜，那光虽不亮，但也隐约可见，顿时引来一众大笑。

我心中生闷，暗道：“什么破珠子，去死吧。”

忽然，石门竟是一颤，紧跟着，那灵珠从门顶直直掉落。

“灵石！”众人惊呼伸手，灵石经过我面前摔在地上，啪地一声，碎了。

顿时，天色骤暗，万籁俱静！

“异象！异象！此为不祥之兆啊！”

“这灵石千年不动，怎会今日掉了下来？”

“快算算今天什么日子！”

有人大呼，有人窃窃私语，更有人在那里像算命先生一样掐指速算。方才天命的灵光照亮半壁天，他们都未出一声，此刻灵石破碎，却让他们陷入混乱。

忽地，白发仙尊缓步走到我面前，镇定自若地拾起灵石碎片，放到长长的白眉下细细观瞧。

我凑上前，与仙尊玩笑道：“呃……难道是我资质太差，让灵石太过失望，故而自杀殉道了？”

仙尊抬脸朝我看来，我终于看见一双细长含笑的眼睛。他笑道：“有可能。”

我顿觉抱歉：“那这个多少钱？我赔。”

仙尊好脾气，笑着摇摇头，转身说道：“休要惊慌，换一颗灵石便是。”

原来灵石还能换啊！呼，虚惊一场。

大家面露安心之色，仙尊微微扬手，众人噤声，随即听他说道：“今日过关者为天命，其他人请回吧。”

立时，与我一同坐船而来的报名者皆露出失望沮丧之色，一个个落寞离开。有人走向天命领他入岛，他依然高仰下巴，并不多言，也不谢过那三位仙尊。

仙尊与那位偏胖的天尊御剑离去，另一位较瘦的天尊留下善后。

那天尊走向被淘汰的众人，道：“蓬莱仙岛凡人不可随意出入，众位既然已来，是否要买些仙丹灵药回去？”说罢，已有童子上前，手托放满丹药的托盘。

沮丧的众人立时欣喜万分。

卖丹药？蓬莱也缺钱吗？

不过……蓬莱仙岛上未成仙的弟子亦是凡人，也要吃喝拉撒，少不了金银俗物，难怪蓬莱需要钱财，这也是人之常情。慢，这……说不定是个机会。

有人买，有人因为嫌贵离去。

我放慢脚步，等众人重回小船，便带上存在感总是极低的小剑退回天尊身边，笑问道：“天尊，莫不是蓬莱缺钱花？”

无逑天尊见轻舟飞起，四处无人，便点头笑道：“小公子，我蓬莱也有数百弟子，这些弟子未有所成时皆是凡人，吃喝住行皆是开销，所以……唉……此举也是出于无奈啊。”

“理解理解，”我连连点头，“可是仙人不是可以点石成金或是隔空取物吗？”

无逑天尊沉下脸看我：“那是不劳而获，与偷有何区别？我蓬莱弟子不屑靠此术来获得钱财，这也有损修为。我蓬莱的钱财，来得都光明正大。”

我立刻点头：“哦哦哦，那不知蓬莱一年的开销大概是多少呢？”

无逑天尊开始拧眉细算：“嘶……少说也要七八万两。”

“哇，那只是卖卖丹药也是杯水车薪啊。”我心里一算，其实七八万两养数百人，也已经十分紧巴了。

无逑天尊在已经东升的月色下苦恼摇头：“是啊，所以……小公子若是需要，本天尊自当便宜卖你，看小公子也是面善之人，本天尊不会多收你钱财。”

“公子，老爷有心疾，不如买一瓶药回去。”小剑忽然提醒。

无逑天尊一惊，看向小剑问道：“这位公子几时在的？”

我笑道：“他一直在。”小剑的奇特在于容易让人忽视。他站在我身边，却不易为人所见。如入空气，没有半丝声息。

说得不好听点，小剑犹如桌椅凡物。若非我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也难察觉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