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去，辛甘容光焕发，昨晚的歌一直哼到了办公室。

秘书有所察觉，“辛总今天心情很好。”

辛甘利落地签好她拿进来的文件，交回她手上，冲她眨眨眼睛：“昨晚泡了一个很舒服的澡。”

“那个，”秘书迟疑道，“辛总，那位……顾太太来了，要见您。”

辛甘脸色未变，仍是笑眯眯的：“既然都来了，请她进来吧。”

“是。”秘书又想起什么，退了回来，“对了辛总，派去法国精油加工厂的财务昨晚已经返回。”

“怎么这么快？”辛甘奇道。

“他带回了所有的账目——据他说，那边一切的手续都早已交接完毕，四个月前工厂就已经整顿完毕，重新开始运营，负责人很有能力也很牢靠。这是上半年的盈利与下半年的统筹计划。”

辛甘接过那工整账目，半晌沉吟不语。

“辛总，这个收购计划绝对不是近期刚完成的。”秘书提醒她。

辛甘当然知道。那样大的一个厂，远在法国，即便财力卓越如郑翩然，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整顿完毕，重新运营。恐怕一年前他们刚回来的时候，他就着手此事了。

秘书瞧她皱眉，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门被带上，屋子里只剩辛甘一个人，她默坐了片刻，习惯性地打开右手边最顺手的那个抽屉，拎了袋糖果出来，歪进转椅里一个人慢慢地拆着吃。

“真讨厌啊。”她含着糖无神地喃，不断地叹气，“郑翩然，你这个大变态！”

秘书等了半个小时，估摸老板情绪恢复，才放了来人进去。辛甘刚好嚼完一整袋的糖，门上传来三声叩门的声音。那个二十年前就已艳动全城的传奇女人，连敲门声都是独特的优雅。“请进。”辛甘抬头。

顾沉沉的妈妈慢步走进来，一袭碧青旗袍，如江南最绿的水，染得眼前一片碧波，连水上微风都似活的，迎面习习。

“顾太太，”辛甘自若地笑，“大美人驾到，蓬荜生辉。”

顾太太又软又糯的江南调，听的人骨头都酥：“真是会说话，难怪沉沉那么崇拜你。”

辛甘“哈哈”笑起来，“顾太太您越来越会讲笑话了！”

“我今天不是为沉沉来找你的。小辛，有一个人想见你一面，只有你和他。”说着她一笑。当年的G市第一美女，即便如今已经不再年轻，却仍是一笑倾城的。

“可以，”辛甘干脆地答应，“时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