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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有信 2(1)

不夜城的葬礼 作者:胡立实


总算是到了。

船在大海中航行将近两个小时后,正前方出现了一块狭小的陆地。驾驶员说,这就是胜利岛。

已经被航海颠簸折腾得疲态尽露的乘客们此时纷纷振作精神,兴奋地从座位上站起凭窗眺望。胜利岛形态狭长,宛似一叶扁舟颤颤悠悠地漂浮在茫茫大海之中,像是随时要沉没下去。要说是鬼岛倒也不像,可看上去也不能令人产生多大安全感。

它的面积似乎也不大,从远处也看不到茂密的植被,看来大伙儿的担心倒也不是没道理,恐怕这真是一座没劲透了的荒岛。

岛的北端有一个砖石搭就的简易码头,游船转过岛的一角,在这里缓缓靠岸。游客们拎起背包,跟随驾驶员小心翼翼地走过狭窄的浮桥,上了岸。众人的双脚一踩到岛上的土地,便立刻心生失望。

这里岂止是荒僻,简直是荒透了顶!

脚下踩着的是硌得脚疼的红褐色砾石,再远一点也是这种石头。眼前视线所及,只有红褐色的荒丘连绵起伏。闻不着花香,听不见鸟语,看不见绿树青山,连灌木也找不着一丛。这种没有土壤的小岛,又能生长出什么来?

陈一梵想起小学时学的一篇课文,上面说驻守南沙群岛的战士每次离岛回乡探亲,都必定要捎上一盆泥土上岛,就这么着才千辛万苦地在岛上成功种出一棵西瓜来。这么说来,海岛都是十岛九荒了。这胜利岛虽不如南沙群岛那样条件极端恶劣,但也好不了太多。这样一个光秃秃的野岛,到这儿能度个什么假嘛?那个驾驶员说得倒也不错,这儿的确不会有老鼠拉屎,这么贫瘠的地方,就算请老鼠兄弟移住此地,它也会慎重考虑一下。

其他人的感受也差不多。好在每个人都已经习惯现实总会在期望之上打折再打折的普遍定律,众人抱怨几句,也就收拾心情,提起精神做好游玩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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