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钱丰一起回公司。

在茶水间听见助手说：“我都快哭了，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我并非有非份之想，或是失心疯——”

巫瞿轻轻问：“模特儿柯百利又来工作？”

助手见平时不苟言笑的巫姐忽然搭腔，她鼻子红红：“是。”

有人笑说：“想是想得不得了，都是好色之徒。”

巫瞿这样答：“谁管他是哪一国人，家境学识如何，收入若干，人品怎样，只想拥抱他强壮手臂可是，作为女性，这是正常渴望。”

“巫姐你说得真好，家母是道德塔利班，我在网页查看柯百利裸照，她喝骂我。”

巫瞿答：“太坏她看不开，世上一半是男人，另一半是女人，选择不多。”

大家笑得落泪。

孙仪听见，同赵纤说：“阿巫情绪仿佛好转。”

阿赵回答：“愿谈裸男，情况大佳。”

“你怎么看柯百利？”

阿赵回答：“我迂腐，我有头巾气，我丢不下包袱，我喜欢智能型男子，漂亮、高大、书卷气，但不以卖相为生。”

“不切实际，一下子等到五十岁。”

“一定要高大硕健，”阿赵喃喃自语：“要能够把我整个人挪起，搬来搬去。”

下午巫瞿接到兽医诊所电话：“请携美元复诊。”

啊，生活平添许多热闹，为着美元，忽尔与从来没有机会接触的社群联系。

赵纤走近说：“阿巫，我们可以看看美元否？”

消息传得很快。

巫瞿答：“这不是马戏班。”

“当然不，我们是关心它。”

“待它做完手术再说。”

接着大家一阵忙碌，做得头黑，巫瞿眼角老有闪光，分明是对强光荧屏太久，勒令自己提早下班。

走到门口，看到助手带着大张海报进来，那是公司最新电玩宣传单张，真人实物大小的柯百利打扮成古罗马战士般雄伟站立，双目烱烱，裸背上缠着烟视媚行美女，该等艳女双眼永远斜斜看往别的方向，佯装没瞄到阁下，厉害。

这张海报一半真人，一半由电脑绘画加工，非常瞩目，上边还有柯百利签名。

“他快要拍电影了。”有人说。

巫瞿赶回家，用上次那布袋载着美元复诊。

诊所工作人员欢迎：“美元到了。”颇象财迷。

王医生对美元康复理想感到诧异：“今日便可取出脂肪，巫小姐你可允准？”

“越快越好。”

美元忽然呜呜作响。

“它听懂了。”

“不怕，不怕，我们替你洗澡剪毛刷牙——”

“刷牙？”

“先用烟肉味牙膏，然后用薄荷漱口水，口气芬芳，学问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