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米西亚与缪斯女神 2

可可·香奈儿的传奇一生 作者:皮卡蒂


香奈儿,“自头一天就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的人,终于出现了”。米西亚开始滔滔不绝地说,几乎不给香奈儿回话的机会。“时间像中了魔法似的飞逝 ……一想到要与她告别我就受不了。”当天晚上,米西亚与后来成为她第三任丈夫,火一样热情的西班牙画家荷西·马利亚·塞特去香奈儿寓所吃晚饭。“我们在数不清的中国乌木漆面屏风之中,遇到了卡柏男孩,他在巴黎照看英国巨大的商业利益。”

可是米西亚的眼睛紧紧盯着香奈儿,以至荷西·马利亚·塞特不免感到局促不安(他和“男孩”一样,也有一些“小女朋友”)。“我的新朋友令我意乱情迷,让塞特有些震惊。我平时完全不会这样忘乎所以。”

其实,米西亚感情丰富,常常这么“忘乎所以”。她经常对艺术家、音乐家、几位丈夫、芭蕾舞激情澎湃,她也经常粉墨登场,对于爱情文艺戏和悲剧中的女主角,她也非常入戏。她很有天分,常在自己创造的,或者无意卷入的喧闹场面中自娱自乐,也让别人开心。米西亚应该是考克多的小说《伪善者托马》中的女主角博尔姆公主的原型,尽管米西亚如今几乎只出现在朋友们传记的注释里,可是夹藏在字缝中的小小描写也能再现她的神采:“她像一名钢琴大师那样演奏生活,不管乐曲是天籁还是垃圾,她一样能从中提炼出优美华彩。找乐子,她义不容辞。与她那个圈子里的女人不同的是,她深知欢乐并非藏在某些特定事物里,而在于你如何看待事物。”考克多笔下的这位公主,在四十好几之后,与米西亚一样,“脸蛋依然年轻,双目炯炯有神,但只消一刹那的无趣,就会立刻令她双眸黯淡”。

米西亚于 1872年3月30日出生在圣彼得堡,父亲奇普里安·戈德布斯基是一位波兰雕塑家。她的母亲欧仁妮·索菲·塞尔韦怀着近九个月的身孕,随花心的丈夫到了俄国,后来在生米西亚的时候死于难产。米西亚的经历比香奈儿的更加令人咋舌:她出生时,父亲与她的姨姥姥乱伦,产下一子。局面相当混乱,而戈德布斯基对米西亚以及其他子女依然漠不关心。孩子们从他的情妇们转手给他的太太们,再转给各式各样的亲戚。而他的一门心思则在于发展自己的艺术家生涯。虽然(或者正因为)父亲总不在家并且缺乏父爱,米西亚后来仍然会爱上那些像她父亲那样魅力无限的男人,而且一个接一个地,在最不愉快的情况下被人抛弃。与香奈儿一样,米西亚也是在修道院受的教育,只不过她的贵族学校在巴黎的市中心,荣军院大道上的圣心修道院(现址为罗丹博物馆所在地)。米西亚 10岁时,抚养她的姨母去世,她被送进了这座修道院。米西亚每个月至少可以见到她的父亲和继母玛蒂尔达·纳坦松一次,他们住在波兰裔聚居的蒙索公园附近的豪宅内。她 15岁时继母去世了,她父亲把她从修道院唤回家,硬要她亲吻死去的继母。米西亚永远也忘不掉这种被迫的吻给她带来的恐怖感受。床边,父亲身旁站着一个戴面纱的女人——父亲的情妇朗格维尔伯爵夫人凯瑟琳 —也深深地印在她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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