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海看看表，已经凌晨2点多了，秦大海活动一下脖子，站起身走出书房去卧室。路过赵林房间时，秦大海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房门。屋里没人，秦大海在房间门口站了片刻来到客厅，打开电视，电视节目早就结束了，屏幕上闪着雪花。秦大海关上电视，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赵林骑着自行车一阵风似地来到独门小院，看见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赵林将自行车立在墙边，慢慢靠近房门口侧耳听听，里面传来脚步声，有人在踱步。不用问，踱步的人肯定是秦伯伯，赵林吐吐舌头，缩身闪到一旁，沿着墙根摸到排水管，“蹭蹭蹭”顺着排水管几下子爬到二楼位置，两手攀着水泥窗台，双腿悬在空中，像猴子一样荡到自己房间的窗户下。赵林微微喘口气，吸腹提气，一只手用力攀住窗台，一只手去抠纱窗。夏天，窗户开着，只有一道纱窗，所以轻轻一掰，纱窗无声打开，赵林晃晃脑袋，有些得意，接着，赵林双手扶在窗台上，双臂用力一撑，团身蹿上窗台，眨眼功夫，人影消失。

屋内，赵林双脚刚刚落地，猛地眼前一亮，刺晃晃地灯光令赵林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嘿嘿，秦伯伯，还没睡呀？”赵林嘿嘿笑着爬起来。

秦大海黑着脸：“等你呢。”

“这么晚了，我怕影响您休息，所以 …… ”

“所以就跳窗户？部队里学的本事，不是让你用来对付家里人的。”

赵林嘿嘿傻笑。

秦大海一言不发看着赵林，赵林被秦大海盯得心里发虚，往门口挪去，“我，我去洗澡。”

秦大海回手将房门关上，“洗澡不忙，你先交代问题。”

赵林眨眨眼，问：“什么问题？”

“你就说说瞒天过海、先斩后奏是怎么回事？”

赵林慌忙避开秦大海咄咄逼人的目光，不吭声了。

“小林，记得为什么让你入伍吗？”

“记得啊。”

“既然记得，为什么还要上军校？”

赵林低着头脑子快速旋转，暗道自己原来计划得挺好，先考上军校，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见机做秦伯伯的工作。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上军校的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自己还没有主动就变成被动了。既然问题已经摆在桌面上，索性打开窗户说亮话，早晚要说，晚说不如早说，整天掖着藏着也不是回事儿。想到这儿，赵林抬起头目不斜视地看着秦大海回答道：“理由很简单，我想当将军！”

秦大海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将军是那么好当的？少年不知狂！“你不会忘记咱们事先的约定吧？兵役期满回家考大学。”

赵林讪笑着，“是啊，我就是按照咱们的约定而行的，军校就是部队里的大学嘛。”

“别跟我绕！”秦大海眼睛一瞪，“当初是因为你整天胡思乱想逃学都想当兵，我才答应让你进部队磨磨性子收收心。别忘了，作为条件，你可是表了决心的，兵役期满就回家考大学。”

“没忘，男子汉说话算话，我这不是去读书了吗？而且是提前回到学校，这是超额完成任务。”

“狡辩！小林，我希望你继续读书，这也是你父母的遗愿。我既然答应了他们，我就要说到做到。”

赵林扭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玻璃板下的那些照片，照片里爸爸妈妈看着赵林宽厚地笑着。赵林说：“我想我父母的意思是让我们好好读书，更好地为祖国服务。我现在所做的就是按照他们的遗愿去做的，好好读书，报效国家，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