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林四处张望着，没有看见邱茗月和刘鹏，赵林有些不甘心地登上车。

车里已经有不少兵，看见赵林上来，大家往里挤挤，留出一块地方，赵林在人堆里坐下。干部说：“都坐好，走了！”干部将挡板合上，拉下帆布。

赵林心里不踏实，看着车里的武警兄弟们想问问，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等等！等我一下！”一个兵急匆匆赶来扑到车屁股上，呼哧带喘地掏出录取通知书交给干部。

干部看了看，“武侯？”

“到！”

“怎么晚了？”

“走错路了！”

“快上车！”

武侯爬上车。

面包车停在路边，机器盖掀着，刘鹏满头大汗修车。邱茗月问，“还没修好？”

刘鹏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汗，油污蹭到脸上，脸花了。“递我改锥，十字的。”邱茗月着急地看看表，拿起一把改锥递给刘鹏。刘鹏用改锥拧螺丝，不对，一看改锥是一字的，“我要十字的！”

邱茗月把十字改锥扔给刘鹏，“你自己慢慢修吧，我坐公交车先走了！”邱茗月往公交车站跑。

“哎！你别走啊！马上就修好了！”

邱茗月跑向公交车站，一辆汽车驶出车站，邱茗月没追上，气喘吁吁地站在路边望着远去的汽车懊恼地直跺脚。

“哎！邱茗月！”刘鹏喊着。

邱茗月回头看看刘鹏，刘鹏冲邱茗月挥舞着改锥。

武侯挤进车厢挨着赵林坐下，两个人看着对方，赵林问：“怎么是你？”

武侯没好气地说：“当然是我！要不是你指错路，我至于瞎转悠吗？差点错过车！”

赵林想笑，说：“是你问我北出口在什么地方，关我什么事？”

武侯瞪着豹子眼，“我是问北出口的西侧在什么地方？”

赵林白了武侯一眼，“谁让你话说一半？”

武侯急了，“是你听了一半！”

“安静！吵吵什么？都是老兵，还要我教你们纪律条令？”车下的干部呵斥。

车厢里安静了。

干部将公文袋交给驾驶室里的董干事，“你们先走，我回家看看。”

董干事笑道：“儿子又闯祸了吧？回家替我问嫂子好。”

军车开走了。

邱茗月和刘鹏从军车旁跑过，满头大汗跑进火车站，一列火车轰隆隆驶出站台，刘鹏望着远去的列车遗憾道：“没赶上。”

邱茗月失望地看看火车背影，埋怨刘鹏：“都是你，从哪儿找了辆破面包？动不动就熄火！还不如骑自行车！”

刘鹏挠挠脑袋，“一路上不就熄火两次吗？再说了，这么远的路，骑车多累！”

邱茗月瞪了刘鹏一眼，“这下好了，白跑一趟！”

“邱茗月，你什么意思？”

邱茗月白了刘鹏一眼，拍拍书包，“我还他衣服。”

“算了吧，军服他有的是，不缺这一件。”

邱茗月没说话，微微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