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赵林！别偷懒，过来！”武侯将一桶调好的大白放到桌子上，又将几个小书桌摞好，自己站到上面。

赵林抬起头，不耐烦地看着武侯，“干什么？”

武侯歪戴着一顶帽子，报纸糊的，“刷墙，我负责上面，你刷下面。”

赵林一脑门子火地瞪着武侯，心想怎么会遇到这个人？这个武侯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自从遇到他诸事不顺，他倒是兴高采烈跟立功受奖似的。赵林心里来气，抓住武侯的脚脖子一拽，“下来！”武侯从桌子上跳下来，赵林跳上桌子，拿起刷子刷刷刷几下，墙上几绺白道子，稀稠的大白滴了武侯一身。

武侯逃到一边，抱怨道：“让你刷墙，你刷我干什么？”

班长看见赵林刷过的墙像狗啃的一样，赶紧说：“赵林你别刷墙了，去擦玻璃。”

赵林把刷子扔给武侯，去擦玻璃。程平会刚刚拿起一块抹布，赵林一把抢过来拍到玻璃上，“啪！”玻璃碎了，玻璃碴子飞舞，程平会跳出去老远，“赵林，你温柔点行不行？”

赵林翻翻白眼，“这破玻璃都成古董了，吹口气都能碎，你温柔一个给我看看？”

班长摇摇头，说：“赵林，你别擦玻璃了，跟我去搬桌椅。”

赵林和几个学员跟着班长去搬桌椅。也不知道后勤从什么鬼地方淘换来的旧家具，赵林觉得这些桌椅的年龄恐怕比自己还大，经过修理班的缝缝补补，倒也干净整齐看得过去。

学员们抬着桌椅板凳往回走，赵林和班长抬着桌子，桌子上还摞着桌子和椅子，俩人正好好地走着，树上掉下一只虫子砸在赵林脸上，“我操！”赵林气炸了，扔下桌子就奔树过去了，对着大树一阵拳打脚踢，树枝摇晃着，噼里啪啦掉下一些“尸体”打在赵林身上，赵林掸掉身上的脏东西，用脚使劲地踩着地上的虫子骂道：“连你们这些烂玩意也跟我过不去？”

赵林突然扔下桌子，班长没防备，一头失重，桌子椅子全倒了，幸亏班长反应迅速躲开了，没砸着。班长知道赵林气儿不顺，所以也没计较，看见赵林气急败坏地拿树出气，班长苦笑道：“行了赵林，出出气就得了，走吧。”

赵林依然不解气地用力踢打着大树，俩纠察直奔赵林而来，一名学员喊道：“纠察来了！”

“快走！快走！”

大家赶紧抬着桌椅板凳跑了，纠察追到树下看了看，也就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