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苦难言 2

子弹温柔 作者:张立英


王开山引领着首长们来到教室,粉刷一新的教室散发着淡淡的大白味道,干干净净的桌椅板凳横平竖直摆放在屋子里,学员们端坐在椅子上,上身笔直。

值班员喊道:“起立!”

唰!学员们起立。

首长们走进教室,司令员走到一名学员面前,低头看了看椅子,椅子补修过,新茬。司令员问学员:“学员同志,我可不可以坐一下?”

学员侧跨一步,“首长请!”

司令员坐下,抬头看见前面的黑板,掉色的黑板灰蒙蒙的,像似小孩洗不干净的脸。司令员站起身走到黑板前,用大手摸了摸陈旧的黑板。

王开山说:“请司令员讲话!”

“这是你们的第一堂课,我只有一句话!”司令员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用力写下几个大字:做祖国和人们的红色尖兵!司令员面色凝重,看着学员们,说:“我们就是要在这样的条件下,培养出一流的反恐战士,训练出一流的特战精英!同志们,艰苦的学习和训练等待着你们,怕不怕苦?”

“不怕!”

“怕不怕累?”

“不怕!”

“好!气势很高!”司令员露出笑容,“你们今天是学员,将来就是反恐精英,学员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赵林抢先大吼一声。

大家都看赵林,秦大海也看着赵林,赵林目光平视。

“那个学员,你叫什么?”

“报告!赵林!”

“这名学员很自信嘛!”司令员笑着问:“赵林,说说看,你为什么来到特警学校?”

“报告!不知道!”

教室里很安静,大家的目光集中到赵林身上。司令员看着赵林,好像在等着赵林继续说下去。赵林瞥了秦大海一眼,动动嘴没说话,好歹当了一年多的兵,知道这种场合下有些话不能说,刚才那一嗓子,就是和秦大海呕气。

赵林不说话,教室里的气氛就不轻松了,武侯一着急喊道:“报告!”

“你说。”司令员就是司令员,沉得住气,没有大家的反应那么明显。

武侯说:“赵林的意思是我们不知道犯罪分子什么时候实施犯罪!不知道恐怖分子什么时候危害社会!所以,我们来到特警学校,目的只有一个:保卫祖国!保卫人民!”

司令员意味深长地看着学员们,“同志们,你们了不起啊!你们将是我们反恐斗争的中坚力量!是我们共和国安全的最后一道屏障!希望你们不辱使命!”司令员对王开山说:“这里交给教员,不要抢了人家的阵地,我们去其它地方看看。”

大家往外走,秦大海走过赵林面前时站住了。赵林一脸委屈地看着秦大海,秦大海也看着赵林。秦大海的目光是复杂的,有关心还有命令,命令里饱含着关爱,关爱里夹杂着命令,交织着父亲和首长的双重感情。这目光让赵林很难受。

赵林忽然发现秦大海有白发了,军帽下的两鬓已经染上白霜,不知不觉间秦伯伯老了,秦伯伯怎么会老呢?赵林心里一酸,看着秦大海的眼神也不那么锋利了。秦大海上上下下打量着赵林,充满慈爱。赵林心里暖乎乎的,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赵林张张嘴刚要说话,秦大海却说:“记住自己在军旗下的誓言!”赵林一下子就没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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