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恨意(4)

匈奴王妃 作者:端木摇


那么残暴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喜欢?

她很难过,难过得心痛,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遇上禺疆?

泪水,缓缓滑落。

呼衍揭儿一惊,心开始抽痛。

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轻拭去她悲伤的泪水,然后,他伸臂,慢慢地揽她入怀。

这一月,她没有哭,却在这一刻,靠在他的肩头,泪如雨下。

就像小女孩,委屈地哭,将郁结心中的悲伤哭出来。

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杨娃娃慢慢止哭,吸吸鼻子,尴尬地拭泪。

他怜惜地看着她,眸光深沉,“跟我走,好吗?”

青色暮霭笼罩着草原,冷冽的秋风令人生寒。

接近于蓝黑色的天空,浮着一弯细细的银钩,月亮出奇的小,白如寒霜。

暮色四合中,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远处,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前方一男一女。

禺疆。

从呼衍揭儿抬手为她拭泪开始,禺疆就站在这里,四肢僵硬,胸口一分一分地冷,一寸一寸地痛,锥心刺骨。

冷风从指尖飞掠而过,就像刀锋划过,丝丝抽痛,痛入骨血。

她哭了,在别的男人怀里痛哭,而不是自己。

在他面前,她一直很坚强,时而冷静聪慧,时而娇媚火暴,却从未在他怀里哭。

他想在她哭泣的时候抱着她,在她悲伤的时候吻去她的泪水,可是,她喜欢呼衍揭儿,在呼衍揭儿的怀里痛哭。

禺疆很难过,很心痛,也很无助。

他看见,呼衍揭儿搂住她的腰,试图吻她,她激烈挣扎,推开呼衍揭儿。

禺疆的胸中怒火燎原,双拳紧握。

如果她没有拒绝呼衍揭儿的吻,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砍了呼衍揭儿。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任何男人都不能碰她一根毫毛。

呼衍揭儿没有强迫她,只是轻吻着她的额头。

然后,呼衍揭儿策马疾驰,消失在稀薄的夜色中。

她望着他绝尘而去的方向,静立片刻,然后拨马回转。

白衣飘飘,飞扬的衣角仿似一只白色的飞鸟,宛若一片洁白的飞雪,融入夜色。

这晚,禺疆什么都没说,杨娃娃也没说什么,各怀心事,同床异梦。

不同于以往,二人背向而卧,暗夜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杨娃娃思忖着,为什么他今晚一反常态?

过去的一个月,即使他们相敬如宾,他也会强硬地抱着她入睡,今晚为什么没有?

直觉告诉她,也许他知道呼衍揭儿来过。

禺疆强迫自己入睡,然而,脑中不断地闪现她和呼衍揭儿在一起的一幕。

她依旧冷漠,寡言少语,眼底眉梢堆叠的忧伤却淡化了一些。

这是因为呼衍揭儿吧。

想到此,一股怒火自脚底窜起,迅速涌上脑门。

见到呼衍揭儿,她就那么开心吗?既然喜欢他,为什么她不随他走?

心痛得难受,这个瞬间,禺疆怒火焚心,翻身跃起,扯开她身上的毡毯,压着她,攫住她的唇,狂肆地吻,玉颈,香肩,脸颊,芳唇……

杨娃娃越是躲避,他的吻越激烈;她越反抗,他的侵袭越狂野。

“浑蛋!放开我!”她尖叫着,拼了全力推着他。

“你休想嫁给呼衍揭儿!”他狠厉道。

她明白了,果然,他今夜的反常举动,是因为呼衍揭儿。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禺疆大惊,怒火与激情瞬时熄灭,颤声唤她,拍她的脸腮。

可是,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心慌意乱地抱她起来,一声声地唤着她,声音抖得厉害。

而她,就像是一具尸首,任人摆布。

虚惊一场,杨娃娃怀孕了。

将为人父,禺疆高兴得奔走呼告,眉开眼笑。

整个寒漠部落都知道了单于的女人怀了单于的孩子,纷纷恭喜单于,告诉他如何照料怀孕的女人,应该注意哪些。

杨娃娃陷入了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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