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名叫波尔塔。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应该认识这位先生吧？”

“德军进展不错？让我看看今天都取得了哪些胜利。”

“你这个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帝奇说，“难道我们的火车对你来说还不够好吗？”

“我正想以这种特别的方式把自己运到东线去。这种运输方式是专为最优秀的德军士兵准备的。詹姆士——”这次他在叫我的名字，“你应该跟在我后面，在我需要射击的时候帮我把枪递过来，你可以看看，最优秀的德国士兵在扣动扳机前是怎么瞄准目标的。在战场上，我们不想看到任何失误。”

“你的制服在哪儿呢？”

“先生们，这是一场绅士之间的战争，所以我穿了一身绅士装……这辆车和这几个人都是我赢回来的，除此之外我还赢了一个音乐盒。

你们看看这玩意儿。”

波尔塔钻进车子的隔间里，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洛可可风格的音乐盒。演奏的时候，盒子上两个瓷质的牧羊

女翩翩起舞。毫无疑问，这玩意儿价格不菲。几天之后他把音乐盒拿到了一个电车司机跟前。

“最后要告诉你们，我赢了一个情妇——她有一双漂亮的大腿。”

“什么？”

“什么什么？”波尔塔说，“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是情妇吗，孩子？

这是一种领主和爵士们的玩具，它有大腿、胸部和臀部。就像你玩的这种东西。你可以在商店买到它们，当然，价格也比较昂贵；它只在你塞进一张支票后才动起来，等它累了，不能再动时，你得再塞进一张支票。只要你有足够的支票，它会一直跳个不停。”

波尔塔当着四个侍者的面，喝光了一瓶白酒，然后大声叫起来：

“来，奴才们！把它喝下去，你会很快乐！”

接着他递给我们几瓶杜松子酒，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说：

“现在，我们开始唱赞歌吧！”

他把笛子放在唇边，开始奏乐，四个侍者则随着他的节奏，欢快地齐声唱起来：

“现在，让我们喝干碗里的酒，

现在，让我们光着脚，在地上跳起舞，现在，让我们以撒利人的盛宴来装饰上帝的座椅，来吧！我的伙伴们！”

“你这家伙，究竟是从哪儿得到这支曲子的？”

波尔塔回答说，这是他自己写的。

“真的是你创作的？”“老大叔”饶有兴趣地说，“可我觉得你没那么老啊。两千年前的古罗马人已经开始唱这首歌了。”

这时候，波尔塔的侍者开始绘声绘色地向我们讲述他那天晚上的奇遇。波尔塔和一个男爵玩起了扑克牌，小孩子一眼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都在作弊。最后波尔塔完胜，还赢来了男爵身上的衣服。在那之后，他便每天都在这四个侍者的伺候下饮酒作乐，现在，他们正准备送他去市场。在那里，他从男爵那里赢来的一个情妇正等着他。

那天下午，四个侍者把波尔塔和他的所有物品，包括笛子等，一起放到了营房外。我们想方设法将他拖进了营房，而且贿赂了一名军医，让波尔塔得以去医务室休息。在医务室，波尔塔睡了整整两天才醒过来。我们把他的晚礼服收起来，放到了他衣箱的最底下，在整个战争期间，波尔塔都带着它。但凡遇到节日——或者他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日子——他都会穿上这套礼服，甚至后来在战壕里他都不会忘记将它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