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霹雳一声惊中外(2)

百战名将陆荣廷 作者:梁越


前大总统袁世凯,在职四年,秕政百出,神人冤愤,罪已贯盈,更坏野心,妄觊神器。以前清顾命之大臣,而蔑视优待条件,欺人孤寡,恬不知羞,以民国付托之公仆,而背弃就职誓言,明犯国宪,狡不承罪。自云南申讨,贵州景从,东出湖湘,西奠巴蜀,义师所指,前徒后戈,父老壶浆相属于路,民情可见,天监斯昭。袁氏曾不悔祸,益煽凶锋,殴亿万之生灵,殉一姓之基业。荣廷忝守岩疆,捍圉百责,启超历游各地,蒿目滋惊。是用述约法之明条,劝袁氏以引退,庶塞民岩,籍行国难,何图彼昏,听之藐藐,负固怙恶,终已不悛,大憝不除,荼毒何极?荣廷怵于报国大义,不敢不挥涕以誓师。启超虽以文弱书生,亦只得竭力以赞帷幄,顷已与滇、黔、湘、蜀各路护国大军,剔联策应,会师江汉,荡气燕云。诸公或策名胜国,剔历显僚,或手创新邦,耗悴心力,外顾清议,内审天良,宁忍助逆以隳令名,徇伪命而干国纪。况蠢尔独夫,正不知命在何时,即甘作贰臣,更试问欲为谁守?顺逆利害,较然甚明,何去何从,宁劳再计?伏望迅举义麾,共犁妖窟,不惊匕鬯,还我山河,恢天守于清明,奠邦基于磐石,则无疆唯休,全国民实与诸公共之。陆荣廷、梁启超。

陆荣廷将柳州行营改成广西都督府兼两广护国军司令部,宣布陆任总司令,梁启超任参谋长。

广西独立通电全国,似一声霹雳,中外震动。尤其给苦苦相持的前线护国军打了一针强心剂。3月16日,蔡锷得知广西独立,异常兴奋,护国军前线一片欢腾。蔡锷认为,广西宣布独立,对于陷于困难境地的护国战争,“突起而拯拔之,大局赖是以定”。护国第一军秘书长李曰垓也说:“广西独立电至,大局震动。”蔡锷当即召见刘存厚派来的代表邓锡侯,告诉他:“现接一个好消息,广西陆荣廷已宣布独立了,有些省份亦在准备响应,护国军的声威更大了。你回去告诉刘总司令,我军胜利在望,请他鼓舞士气,共同努力,对袁军施行总攻。”

3月17日,蔡锷命令部队分三路向袁军发起攻击,经过几日激战,打得张敬尧大败而逃,收复纳溪,并迫使袁军停战。“叙、纳两处退却后形势险恶,幸喜广西于3月15日宣布独立,出兵粤湘,全国震动,反袁声浪更形高涨,北洋军知事不可为,斗志丧失。3月19日,蔡乘机全力攻敌前沿阵地,至21日占领龙头铺阵地……袁于3月20日取消帝制,并命陈宦提出停战条件,与我妥协。”

在滇桂边境之广南、富宁地区与龙觐光部展开激战的李烈钧部,也趁势向进退失据的龙军余部发动反攻。按与陆荣廷的密约,由云南前出广西截击龙军的赵钟奇团进抵西隆(今广西隆林),与方声涛团夹击龙军黄恩锡部。黄部战败,残部向滇南逃窜。由护国第三军一部改编的护国挺进军黄毓成部,亦由云南经贵州兴义进抵广西百色。龙军李文富团见大势已去,率众投降。在滇南蒙自带发动当地土匪、民团暴动的龙军第三路和黄恩锡残部,遭护国第三军刘祖武等部阻击,部分被歼,残余逃离滇境。

本来加上招募的新兵云南只有三万多人,贵州一万人,如今平添陆荣廷率领的数万桂军,滇、黔、桂地势又连成一片,护国军阵营瞬间转危为安。当时进步的《中华新报》在广西独立三天后发表社论:“凡吾国人,无老无幼,无男无女,罔不额手称庆,以祝吾广西护国军万岁!可敬哉,吾陆将军!可爱哉,吾广西之同胞!记者之为此言,非徒赞扬陆将军与广西之同胞也,盖广西此次之独立,对于吾中华民国,实有种种莫大之关系焉。”

当年作为陆荣廷护国大军下级军官的李宗仁先生后来在《我与中国》中说到讨袁之役:“广西耀武上将军陆荣廷揭橥义旗,响应云南独立,而护国战役中南北优劣之局,因此顿形改观,此举实为洪宪帝覆亡,护国运动胜利之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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