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着急起来，不顾李锌一直反对，把李锌送到医院。可笑的是，医生也没有看出李锌身体有什么毛病，只是说：“李先生你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建议你去洗洗胃。”

李锌心想：这个社会到处都是不干不净的东西，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够一洗了之的。他不敢过于违背绮丽的爱护，也觉得自己应该惩罚自己一次，一咬牙，很干脆地顺水推舟，就真的去洗了一次胃。这下，他才知道什么叫翻肠倒肚，什么叫悔不该当初！

难以面对绮丽的关心，他心情复杂，洗胃时，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洗出了不少的眼泪。

洗完之后，李锌觉得自己精神干净多了，但恶心自己的感受一直挥之不去。

过了几天，李锌已经没有理由在家里继续休息了，他听说王里已经到公司上班了，知道自己的心病也必须去面对。

这天上午，一大早，他在家中下了一点面条来敷衍一下肚子，又去浴室使劲地冲洗身体，一直到有了干干净净的感觉。他安慰自己：王里说什么并不重要，当务之急是让她不要把自己曾经嫖过她的丑事说出来；万一她告诉绮丽了，自己千万不要承认，最多弄成一个无头案子，时间长了，什么裂痕都会化解的。

一进公司，李锌发现绮丽不在她的办公室，他有点预感，赶紧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果然，绮丽与王里都在自己的办公室谈话。他一进门，发现两个女人的脸色很正常，这才想起，王里是绮丽安排给自己的学生，今天是自己给学生的第一课，昨天晚上与绮丽温存时刻答应的，反悔不得。

李锌赶忙主动笑道：“监工与学生都先到了，我李锌老师迟到还不算太久。”三人嘻嘻哈哈几句，好像什么问题都不存在。

李锌就从借贷的基础知识讲起，最近一年几乎所有的公司新员工培训都是由李锌主持。绮丽对李锌讲课的内容一点不在意，对于她这样的投资担保公司老板来说，那是小儿科，是老生常谈，她最喜欢的是看自己的男人说话的神态，很好看。而对王里这样的女子来说却是别有洞天。看王里逐渐收起了轻慢之心，已经开始进入学生角色，绮丽给李锌抛去一个媚眼，也就悄然退出，她还有一单借贷业务需要处理。

只剩下两人，李锌和王里的眼睛终于对视在一起了，李锌有点慌乱，他讲课有点不流畅了，王里却假装很奇怪地问：“表姐夫，我是叫你李总，李哥，还是叫你……老公呢？”

“老公”这两个字一下就烫伤了李锌的自尊，他压抑住愤怒，说：“王里，你不要忘记绮丽是你的亲姐姐！说话要注意点！”

“亲倒是亲的，不过不是姐姐而是表姐，这是完全不同的啊，这就如同棉花就是棉花，雪花就是雪花。”王里把手树立在自己面前，这是一双白净的手，瘦削而精致。她双手在交织，神态暧昧，她曾经以出卖自己身体为生，自然知道怎么样卖弄女人的身体才最具诱惑。李锌觉得很难受，这是恶心的先兆，他赶紧尽可能和颜悦色地说：“王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一次是我的不对，可我知道你是好女孩，不要这样恶作剧了，好吗？你需要什么，姐夫给你。”

“那一次？男人出轨和寻欢就好像吸毒，你不是圣贤却是男人，真的只是一次吗？”王里嘻嘻哈哈地嘲笑道，“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我表姐要什么，你给了她什么呢？诺言好说，屁话好听，你明白吗？”

李锌无言以对，他被剥去了体面的外衣，在道德的强烈阳光之下，睁不开双眼，身心赤裸而丑陋，他局促不安，脸色发青。

王里觉得玩弄面前的李锌很有趣，起初她还没有太明确的目的，现在她知道了李锌要面子的弱点。她现在不仅仅是需要李锌贡献给自己一点钱了，还有了一种想“嫖”李锌这样的男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