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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庆春节不回家园 来兰州姐妹相…

农民家史 作者:侯永禄


正月十二晚上,丰胜同父母亲坐上学校的班车,经过西关什字和第一毛纺厂直达西固区,观看花灯展览。好几个厂家在街道上办灯展。二龙戏珠、嫦娥奔月、唐僧取经、济公唱歌、寿星乘鹤、玉兔迎春、天女散花、孔雀开屏等形状各异,璀璨夺目;7层宝塔、寺院楼台、喷泉流水、大象糊蝶、金鱼西瓜等五彩缤纷,万紫千红……红各种各样的彩灯真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只因9点要开车,时间有限,未敢尽看,急促登车返回。六七十里之遥,不到一个小时便回到了学校。

正月十三日上午,永禄骑车子捎上老伴去东方红广场看社火,有安宁区3个乡的来表演。狮子,龙灯,高跷,旱船,锣鼓……应有尽有,十分热闹。十四日下午,他妈蒸了“捡捡馍”,晚上吃的元宵。十五日早上喝的“油茶”。上午收到胜天的来信,说今年在老家的春节过得很好。争胜元月25日回到路井,他姐引玲初二下午回到路井。江晖、江涛因病未回去。初四待了6位客人,有五姑、仙梅姐、林胜、家斌和他两个娃。这天争胜、引玲去韩城,初五争胜回到西安。又说期末的考试成绩侯亮算术99,语文97;侯艳算术99,语文100。胜天的教材过关考试分数是97.5,都很好!几个院子都贴上了对联。老屋大门上的是:“父母引侄去兰州我等作难更知恩,儿女嬉戏迎春节咱们辛苦犹觉甜。”东院门上的是:“莺歌燕舞春光好,风调雨顺幸福多。”新院门上是大队送的:“三春花露酿美酒,一腔热血写春秋。”

真是一个愉快的春节啊!老两口在兰州心里十分高兴。高兴之余,却想起在老家下苦的西玲。6个孩子只有她命苦。4个儿子和引玲都到过大城市、大地方,唯独她一个人哪里也没去过。莫说是兰州、西安,连大荔、渭南都没去过。一天只能在地里和家里不停地劳动干活,还要管蛟蛟这个吃奶的娃。老两口便想趁自己在兰州的机会,叫西玲也来转转。永禄便给西玲写信,要她在农活不太忙的时候来兰州。

西玲见信后,觉得蛟蛟现在太小,还不到两岁,等大些了再去。永禄又去信督促说:“时不可失,机会难得,新录在文化站能请下假了,可以一起来。”并给引玲、争胜去信让他们劝一下。3月9日收到西玲的来信说:“2月23日收到信后准备来兰州,但第二天队里要修龙王庙地里的水渠,干了6天,3月1日结束。正想走,‘抽黄’又要上水了,听说要上40天,只好等地浇完了后再说。”10日,永禄立刻给西玲写信,叫他们不要浇地马上来,并写了详细的路程和地址。

3月18日10点半,永禄刚从楼下换面回来,走到公布栏前时,只见前面一个妇女抱个孩子,后边一个男人背着沉重的行李,正在吃力地换手。永禄仔细一看忙问:“这是西玲和新录吗?”果然正是,喜出望外。忙接过大包袱,引着上楼来。她妈一见更是喜欢非常。小蛟蛟“爷,婆”叫的真乖,“腾,腾,腾”走的真快。半年前在家时,蛟蛟走路还不稳当,变得真快啊!脸上一笑,真像侯艳。永禄便再换了一斤面,她妈点火下面,忙让他们先吃饭。一会儿李萍、丰胜先后下班回来,大家欢聚一堂,十分热闹。

下午李萍忙去她娘家,借来一张钢管折叠活动软床。晚上又做下了十几个菜,有香肠、火腿、松肉、鸡蛋、花生豆等。大家边吃菜边喝酒,边看电视边闲谈。西玲说起了在家里和这次来兰州的情况:“抽黄”刚上水浇地,不料习家庄站冲坏了。大水横流,冲垮了五队的新场,淹了坑坑里的小麦,看来要正常浇地还得一段时间。蛟蛟又有病,正在打B12的针。接信后,17日早上6点动身。刚踏上公路,便过来一辆汽车。上了车赶12点到了西安,在陆军医院门口下车。按信上的路线,找到了争胜,忙去街上转了一会。傍晚同争胜到火车站,车票只买到一张275次车有座位的票。为了有座位,买了一张去西宁的票,但却不在一个车厢。一个是7车厢,一个是9车厢。车上非常拥挤,又调不了车厢。刚和一个人说好,时间将到,车厢门关闭,不能通行。急得争胜满头大汗,只得从窗口跳出去,在火车下面钻过去。结果两个大人一个娃,只有一个位子。过道挤满了人,开水也过不来,穿来的棉衣,只好脱了。整整15个钟头,才于10点挨到了兰州。六队起甲家有个黑白电视,西玲们常去看。后来商量了一下,想给自己家买一台彩电。因合阳县广播局没有货,所以这次来带了1000元,给了争胜,让他在西安给买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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