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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年(2)

百年风度 作者:张昌华


张充和用书画、昆曲、诗词和旗袍书写了自己多姿多彩的一生。

苏州画展的开幕式上,娇小倩美、耄耋之年的充和女士,精神矍铄,身着一袭红底印花旗袍,肩披黑色短披风,一副眼镜架在那风采依然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雍容和高雅,一口浓浓的乡音倍增了几分自然和亲切,尤其是那一曲荡气回肠的昆曲《惊梦》,令台下观众顿时倾倒,回味良久。

此行展出的书画作品四十余件。时间最久远的是上世纪末书于昆明的小楷《白石词》、《淮海词》,高雅清明,隽秀朗畅。沈尹默曾以“明人学晋字”评之。稍后的楷书,较多的融入六朝墓志谨严醇厚的意韵。80年代的隶书对联——“十分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从词句到书法,都显得异常的清静与质朴,显现出一种阅尽人间沧桑、一任花开花落的雅趣。

八四高龄时所临的唐代书家孙过庭的《书谱》,皇皇一百通,气势恢宏,书作点画精到,圆润潇洒,铁钩银划中透出她的书法功力与深厚的学养。展品中亦有她抄录的昆曲名篇工尺谱,朱黑相间、横竖有致,不仅有较高的审美意趣,也展示她与昆曲的不解之缘。还有那山水书法小册页,均是她信手点染,远山近水,枯树虬枝,扁舟渔翁,天人合一,浑然的古意,激人一种怀古之幽思。

展品中一册名为《桃花鱼》的手制线装书,装饰豪华,古色古香,辑录了张充和历年诗词精品十八首。英汉对照,由其夫婿傅汉思翻译。那是她的一位美国学生自行手工印制的,只印制一百本,逼真得与真迹无二。充和先生淡泊名利,戏说对自己的作品就像随地吐痰,无意留存。谁有兴趣谁收藏,谁想发表谁发表,“一切随缘”。欧阳中石说:“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书家,而是一位学者。无论字、画、诗以及昆曲,都是上乘,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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