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本商人又在湖南殴打学生

湘省因日商戴生昌汽船局私行逮殴学生侵犯我国国权一事，昨日上午，特在省教育会集合开市民大会。到会者达三千余人，讨论对于此案办法。卒决定请愿政府，提出下列条件，务期做到：（一）请取消戴生昌汽船局在湘营业；（二）请向日领交涉严办戴生昌经理人；（三）请将戴生昌行凶恶徒归案惩办；（四）请对于被殴之学生，符契重伤或身亡后之赔偿抚恤。决定后，遂排长队举行游街大会。次序如下：（一）音乐队；（二）女学生队；（三）小学生队；（四）中等以上学生队；（五）商界各行各帮各业。每队之中，均杂有军警保护。各行俱执小旗，上书各种触目惊心字样，秩序井然，气象严肃。至督署时，复推举代表进见督军，副官长杨开甲、警察厅长修国安接见，允严重向日领交涉。代表出请愿书，请转呈督军，遂由张督延见，除许严重交涉外，并嘱代表转达大众，速往教育会等候，当即派员宣示政府意见。少选张督即派杨佟雨氏到会演说，略谓：诸君爱国热诚，至堪为尚。惟举行游街大会，未先报告政府，手续上殊欠周到。各位此时可归休息，静候政府办理。事关外交，万不能立刻解决。以后遇有应行商榷之处，可随时公推代表舆政府接洽云云。演说毕，遂散会。兹将市民传单录下：同胞醒来！同胞醒来！八月四日，日本人谋杀中国人。同胞醒来！八月四日，日本人谋杀湖南人。同胞醒来！八月四日的早晨，大西门外戴生昌汽船局谋杀学生，这学生名叫符契。八月四日的早上，学生联合会议调查主任符契，在中国的大南门外金家码头经过，突然被戴生昌汽船局的水夫，将他扭，一会拖入汽船局里去了。拖入汽船局，关入一间乌黑的房子里面，多人聚，拿拳向他打。他不动，更死，打的久了，胸部和背部痛起来了，肿起来了，他没法闭眼睛，由他们摆布一顿。毒打之后，有一人提刀向符契的头上便斫，符契站进身一喝“你们敢杀我”，那人便走了。汽船局的经理，知道糟了，才出来安慰。中因警察得知了，再与汽船局经理交涉，才得符契救出，抬入中国的警察署。符契的生死，到底怎么样，这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或者不死，或者要死，因为受着了重伤。同胞醒来！这不是日本人谋杀中国人吗？这不是日本人谋杀湖南人吗？这不是明明谋杀湖南的爱国学生符契吗？戴生昌船局的中国人，是日本人的走狗。戴生昌船局，是挂日本的招牌。戴生昌轮船，是打着日本的旗子。诸君，这不是日本人和中国（戴生昌少数败类）合伙来谋杀中国人（我们湖南人）吗？戴生昌赚我们湖南人多少钱，他还要杀湖南人，戴生昌他居然要杀湖南人！阅者注意上文所述，不过将实情形叙出，请阅者自己去下批注。至于对待日本人，应择我们所能做的事、所应做的事去做。我们虽恨日本人，却要待他文明（千万不要暴动），我们有几多顶文明的办法，足以制他们的死命。（最好使他们饿死）同胞醒来！

文章来源：《惟民》第三号，1919年8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