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很感谢你能来,不遗憾你离开

很感谢你能来,不遗憾你离开 作者:初小轨 著


很感谢你能来,不遗憾你离开

天涯两隔后,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1.

昨天一个读者说,她从一个同学口中得知,她关系最好的姐妹刚刚生了一对双胞胎,但是她连自己姐妹什么时候结的婚都不知道。大学时候她俩好的,一个来“大姨妈”,另一个二话不说就跳下床去给对方洗内裤。

可是现在她们却像两个擦肩而过后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好心塞。

为什么我们会走着走着就散了?

之前我在报社上班,有一个跟我关系特好的姑娘。

我们同一批进入报社,一起经历过残酷的六进二淘汰赛,晚上睡一个寝室,谁早起就偷偷帮对方签到,用对方的腮红,吃对方的栗子,换衣服的时候一言不合就要比比谁的胸更大。

一年后我决定辞职北上,拉着行李箱站在报社门口跟同事们一一作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后蹬腿拽着我的胳膊,像个小朋友一样哭得“嗷嗷”叫,问我为什么这么狠心丢下她。

我当时心头一颤,难过得不行,觉得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真心待我、百般依赖我的闺密了。我像是哄媳妇一样一脸严肃地告诉她,“我走了之后,会每天给你打一个电话,而且将来一定还会来看你,乖啊,别难过了。”

第一个月,作为一个玩命血拼的北漂族,我每天晚上不管忙到多晚都要给她打一个电话聊聊鸡毛蒜皮的八卦。起初她总是在电话里说着就想我想得哭起来,后来慢慢地就能笑着跟我说晚安了。

第二个月,我有一天加班到很晚,一着床就像散了架一样,我告诉自己眯一小会儿就起来洗漱跟她说晚安,结果没脱衣服没洗漱一合眼我就睡过去了,第二天我一起床就赶紧打电话给她解释,她在电话里一愣,说,我天,你吓我一跳,以为多大个事儿呢,你这么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

六年之后,我们有彼此的微信,但是现在我们连点赞之交都算不上,我们存着彼此的电话,但从来不敢打,因为已经完全不确定是否还能打得通。

我们无仇无怨甚至连别扭都没闹过,只是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打败我们的不是背叛,而是自此天涯两隔,你的余生恕我未能继续参与。

2.

在山东工作过一段时间,跟一个男设计师三观合、节奏对,纯洁的革命友谊羡煞旁人。但凡我扔给他一个文案,不用我废话,分分钟就能给出我想要的设计。

有段时间我经常因为起晚了吃不上早饭,他每天都买两份早餐,到了往我桌上扔一份;我家里买的壁画需要打洞,他带上锤子就冲到我家帮忙。

好事儿的同事就说,就一对狗男女。我们就一起嗤之以鼻,说,“滚蛋”。

我妈说,毕竟是异性,还是保持点距离吧,否则招人闲话。我说,别这么封建,就是好哥们,管别人怎么说。

后来我分管华西大区,经常出差,在办公室里待着的时间屈指可数,跟他的工作交集越来越少,不知不觉就好像不怎么来往了,偶尔碰上,笑着打个招呼都觉得尴尬。

我妈住院那阵儿,突然问起我来,好久没见某某某了,你们不一起玩了?

恍然发现,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起,早就已经从“我有个特好的哥们”,沦落到了“我以前有个同事”。

电影《山河故人》里说,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

有时候想起来这些走着走着就失散的朋友,心里难免感伤,那些记忆明明还历历在目,现在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各自天涯不再联系。

有朝一日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说话的腔调跟你真像啊,那一刻想要打电话告诉你,却发现,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3.

电影《后会无期》里有一段,周沫说:“记得啊,要是以后你们还混得不好,可以来找我。”胡生说:“混得好就不能来找?”周沫说:“混得好,你们就不会来找我了。”

听着是不是好心酸?其实现实更心酸,不管混得好不好,好多人都注定跟我们再也不见。

我们来到世上,无论选择平淡居家,还是选择勇闯天涯,有些人离我们远了,就会离另外一些人更近,这样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是我的好朋友,但你将来还会有其他的好朋友,以前你跟我比谁喝得多,将来你也会跟别人比谁尿得远。

有些朋友,不知不觉就疏远了,可能我们连原因都不知道。

就像我们年少时对某个人,一念起心生欢喜,一念起又嗤之以鼻。

两个人,在一起舒服就在一起,觉得不爽就痛痛快快谢过对方温情款款长别离。

我们没办法为任何感情做一个终身定调,你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就不许变啊?

以前我还说非你不嫁,你不也说非我不娶吗,如今不也搂着各自的新欢逍遥快活夜夜上天?

记得张学友的歌《秋意浓》吗?

“只因人在风中,聚散不由你我。”

4.

前段时间,大理地震,半夜里2点,床头一颤,1分钟后我就接到一个奇怪的信息。我一看,是一个从2009年猫扑时代就看我写东西的老读者。当年我刚出道,争强好胜嘴皮子不饶人,写东西绝不留余地,蛮横霸道一言不合就对喷。

尽管如此,他跟100来个忠粉自发建了个群,看到谁要是在群里说我的不是就要玩命跟人对喷,才不管是不是我真的有错。后来我弃文从商,再后来我重新拿起笔杆子全职写作,这期间他好几年都不曾冒个泡泡。

但在大理地震的第一时间,他第一个突然冒出来。

问我,没事儿吧?

时间是一种很残酷的东西,它只会冲淡能够冲淡的,但也会洗尽铅华帮你留下该留下的。

所以,无论我们虎落平阳终陷落魄,还是一朝显赫半生荣华,朋友都越来越少,剩下的也越来越重要。

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人走茶凉,也有内心强大的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随他去吧,但是每个出现在我们生活轨迹里的人,都有着自己的使命,有人教会你别把过去看得太重,有人告诉你无论你做了怎样的决定他都懂。

没必要对物是人非耿耿于怀,也没必要分开了就恶语相向诽谤中伤。

一句“你变了”,伤人又伤己。路太长,人在换,我们就是要变,变好,或变坏,都是一个人活着的常态。

这辈子,相遇一场,只要各自安好,联系不联系都不重要。

所以,这一路,很感谢你能来,也不遗憾你离开。

咱俩原先关系那么好,我为什么不去参加你的婚礼

我与你的交情,尽心无憾。

1.

我大学时期的班花小谢,今天去了深圳,说要参加一个同寝室同学的婚礼。

晚宴时候,新娘来敬酒,当着好多人的面深情款款地抱了她,并说,这么多年的老同学,真到结婚的时候其实也来不了几个,还是你够意思。

说完她往小谢两边的座儿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小谢孑然一身奔赴的局面。当着一桌人的面,新娘笑吟吟地说,小谢啊,你也不小了,差不多也就结了吧。

小谢当场眼圈通红,差点就当众掀摊子。回来之后小谢感叹,这婚礼参加的,深感无语,连我妈都知道当众不催婚,人前不揭短,她算哪根葱啊。

有人说,这也不一定就是揭短,也许就是新娘子不会说话,兴许是出于关心呢。

我之前也经常反思一件事儿,为什么原先跟某个人在一块时明明好成一个人似的,转身一毕业,又跳槽,天涯两隔,骤然冷落,偶尔联系口口声声说是想念,但其实内心深处隐隐觉得没什么必要刻意再见。

更令人费解的是,微信朋友圈原先一发状态就是他/她的秒赞,为啥一分开就像在你朋友圈消失了一样安静呢?

时间久了,关系就变成,要么不联系,要么就是拿起电话来给你下喜帖,明天他/她要结婚了,下周他/她孩子满月了,下月他/她家哈士奇交配一周年纪念日了……

刚毕业那几年我也上赶参加过几个老朋友的婚礼,发现每次千里奔赴后坐在这样陌生而杂乱的人群中,越是茫然四顾,就越是深感孤独,不能说此行无意,但至少是落寞感慨岁月长,与心已去。

后来,我才发现,多数我犹豫着要不要去参加的婚礼,都是我认为自己理论上应该参加的婚礼,而不是我内心深处真想参加的婚礼。

2.

人与人之间的交情,尽心而无憾。

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达成意念上的友谊长青,勉强求取一个举手之赞,也没有必要强求去继续一段不再炙热的过往。对待过往最好的方式就是顺其自然,执着于“以前他/她很爱我,以前他/她明明不是这样的”的人,只会让自己陷入一种难以自处的伤害。

好的关系,无论三千繁华,还是弹指刹那,即便几年相隔万里的风尘加身,只要一见面,就会自然启动好友模式,哪还需要寒暄一番润润油才能找回昔日的情分。

所以,当你结婚,如果她告诉你她得出差,她得照顾葫芦娃,她还要去火星种两亩土豆,你最好都相信这样一个事实,她不来就是最好的。

当然,当她结婚,如果你明明不想去,还要为了面子忙着找一个令自己都信服的借口,你最好就直接告诉她没时间去,然后把份子钱用微信红包发给她。

相信我,没有人需要你勉为其难地非要为他盛装出席一场婚礼。

你若想去,千军万马难挡;你若不想,执手相牵也彷徨。

3.

其实,她不去参加你的婚礼,也极有可能不是因为觉得人走茶凉,两相淡漠,更有可能是因为她包袱太多。

上个月我妈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她说妍妍今天结婚,她只托人带了份子钱,但是不敢去喝她的喜酒。

妍妍和我,是我们整个小区里最后两个二十八九岁还没嫁人的姑娘。

我没问我妈为什么,就说我很快就结婚了,放心吧。

其实我知道,该嫁未嫁,父母之所以着急却不敢催你,有两个原因:

1、无论她走到哪,都会有街坊邻居以关心为名,问她的闺女怎么还不结婚,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2、她怕一催你,你再饥不择食为结婚而结婚,选错了人还不得恨她一辈子。

所以,如果你觉得明明关系特好,她却在参加你婚礼这事儿上推三阻四,没必要妄加揣测,放少男少女们一条生路吧,一笑泯江湖,再见还知己,反正份子钱她肯定是会给你的。

有些朋友,走着走着就是散了,勉强维系也只能面目全非,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人生。

前段时间,看到一篇文章,说愿你结婚,是因为爱。

我倒是想说,愿你参加婚礼,是因为想去。

我们永远无法对抗时间,没人需要你象征性的捧场,毕竟,假高潮一旦被戳穿,彼此也都太难堪。

一辈子很短,你的生活大家心知肚明

你若真想晒朋友圈,那就晒结果。

1.

以前没有微信的时候,我们了解好友的方式是看说说、看博客,每个人都把一次更新看作是意义、是留念。

有了朋友圈之后,每天都不得不观赏各种浮躁的人生赢家:今天老公给人家买了一大束花儿呢,明天你亲手做了一桌饭“快说手艺怎么样”,大后天不得了,你竟然骂娘了,哼,有些人真不可交!不然就给我大侄子投个票吧,再不行我晒个机票周知一下你们我要欧洲游了哈。

你的一生,难道已经空虚到没人围观就白活的地步了?

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有了朋友圈,一切状态都带上了目的性。

但是,你晒勤奋是为了让同事和老板知道你加班是个奇迹?晒恩爱是想让朋友们知道过去的半辈子压根就没被男人疼过?晒机票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你基本上没坐过飞机?晒颓废是让所有人认为你是个loser,然后笑话你活该?

人心常常都带有天然的攻击性,与人为善、换位思考都是后天的修行。

有人经历过江湖冷暖,所以愿意在你低谷时诚意点赞;有人一辈子都过不明白,所以也见不得别人好。

但是他们觉得你好,有什么用啊。

给你点赞你就能手刃苦难,说你白痴你就会一事无成啊?

一辈子这么短,何必天天沉迷于表演,你生活得怎样,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2.

有人可能会说,不就晒个朋友圈吗,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大家压力这么大,又不能一不开心就骂人,晒个朋友圈你还说三道四的,太苛刻了吧。

如果做这些事儿能让你开心,那就去晒吧,但是,有几个人会因为发了朋友圈就不抑郁了,发了朋友圈就过上好日子了啊?

有这些时间,你晒晒太阳啊,亲爱的,晒黑了还能暗中保护你爱的人。

在朋友圈玩命演,他们又不买票,你干吗这么卖力逢迎玩命啊?

如果你真幸福,那就晒幸福吧,也没啥。但是,如果你只是为了标榜一下自己,那其实是在用假象自我迷惑,到头来还得你自己收拾这一堆烂摊子。

3.

晒朋友圈不是病,但是带着一种病态的攫取心态去晒,那么恭喜你,你很有可能是得了一种“极度虚无需要刷存在感”的病。

那些屏蔽你但还没有拉黑你的人,可能只是想放彼此一马,有事联系,没事各自安好,真想跟你一刀两断的,早就二话不说把你拉黑了。

收起你的玻璃心,该哄娃哄娃,该忙啥忙啥,做你自己该做的。

他们的点赞,一分钟内能让你感觉自己戴上了明星光环。五分钟后你很快就会忧伤地发现,这些玩意竟然没什么用。

如果你真想晒,那就晒结果。

为了合群,我们究竟浪费了多少时间

妥协来的泛泛之交,我宁可不要。

1.

朋友涵涵突然来借钱,要的不多,但听上去很急迫,说月底就能还,我赶紧给她微信转了账。晚上的时候,她说,谢谢你啊,小轨,但是这笔钱月底暂时还不上了,因为我是帮叶子借的,她正在筹钱装修房子等着结婚用呢。

我一惊,问她,哪个叶子?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说,你没见过,但是我跟你提过,就是那个半夜跟她老公吵架跑到我家睡的那个女孩,我俩关系还不错。

这个叶子,我确实听涵涵讲过几次。叶子建了个玩乐微信群,经常叫着群里一帮男男女女轮流请客,一起吃饭,一起爬山,一起唱歌,涵涵每次都参加。她会去参加群里每个人的婚礼并随上份子钱,会随时同意别人需要她凑数的饭局,不用提前约,随叫随到。

涵涵工作五年,几乎没存下什么钱,没男朋友没房没车,在我们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大家都说她很好相处,因为她极少拒绝别人,不管熟不熟。

涵涵的腿有点外八字,特害怕别人笑话她走路滑稽,但就是有贱胚子喜欢拿这个开她玩笑,尤其是关系稍显亲密的人,说她走路像一只上了煎锅的鸭子。别人指着她痛处哈哈大笑时,她也只是尴尬一笑。

我问她,不喜欢别人开的玩笑干吗不直接告诉对方?她说,我怕别人说我开不起玩笑,说我不合群。

嗯,很多人都会这样,胸口即便雷霆万钧,唇齿间却依然云淡风轻。为了一个别人口中的合群,明明想拒绝却不敢说出口,宁可以牺牲自我为代价,也要对他人友善。

那么,你见群就合就算是合群了吗?

有多少人,明明讨厌社交却不敢不去;有多少人,明明不想瞎聊却硬是张开嘴强颜欢笑;又有多少人,幻想试图通过帮助别人来维持泛泛之交?

那些明知你不乐意,还要拿着“合群”胁迫你、为难你的人,也压根不是什么好人。

2.

在报社做记者的时候,认识一个加拿大朋友达西,他聘请我给他做了一个项目的翻译。

项目结束后,达西在一个会所请项目组所有人欢聚庆功。十三个老外,来自五湖四海,就我一个中国人。那天刚好报社排表上分给了我两个版,而我手头上还有四篇稿子需要当天写完等着上版。所以去参加庆功Party的时候,我牵肠挂肚地对自己说,嗯,就玩1个小时,然后就滚回来干活。

一个小时过去了,大家都玩得兴致正浓。有人要玩射箭,让我帮忙跟工作人员沟通一下;有人想点首歌让台上那个身材火辣的歌手唱,要我帮忙问问需要多少钱……

因为第一次合作,我希望给达西他们留下好印象,以便以后有这种钱多事儿少的活儿,还能愿意再次找我。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完全没有散的意思,而我,也不好意思先行告退,但是因为一堆稿子还在等着我,所以每过去一个小时,我就焦虑地看一下时间……

四个小时之后,我开始心不在焉,焦虑爆棚,如果晚上十点前交不了版,我必挂无疑。于是,我决定酝酿理由,酝酿各种抱歉的情绪好让自己能妥善退场。这个时候达西注意到我的不对头了。

他问,是不是有事需要提前走?

我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出各种理由和原因来表达自己不得不提前退场的惭愧与抱歉,没等我说完,他马上打断我,一脸诧异地问我,小轨,你要是有事需要提前离开,为什么不直接说呢?你随时可以走啊,这里没有任何人需要你迁就我们才能开心的,而且,也没有人有权利干涉你的自由啊。

之后,达西在中国的一年,我们一直保持着稳定的合作关系。

同道中人,和而不群;非你所愿,群而不合。

“合群”并不能成为一种可靠的价值判断,当你和一个群体交往感觉到累的时候,说明你们可能并不是同一类人。不是所有的群,你都要迎合,胁迫性融入群体很难给你带来任何舒适与价值。

更甚的是,当你削足适履地绑架自己强行融入一个自己压根不喜欢的群体,这往往意味着一种堕落的开始。

《在细雨中呼喊》一书中,余华写过这样一段话。

“我不再装模作样地拥有很多朋友,而是回到了孤单之中,以真正的我开始了独自的生活。有时我也会因为寂寞而难以忍受空虚的折磨,但我宁愿以这样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自尊,也不愿以耻辱为代价去换取那种表面的朋友。”

有很多人,只是因为害怕别人说他孤僻才去社交,才去牺牲自己的独立精神与真实意愿让自己出现在声色犬马的群体狂欢中,但真正有所成就的人,都在用“不合群”的时间去重塑真正的自我。

合群确实能给很多人带来安全感,孤僻、不爱说话、跟大家玩不到一块去,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但是,有些平庸的群体就是怕你出挑,他们就是要同化你,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你拉低到平庸的层次里,这样,他们才有群体平庸的安全感。

你害怕不融入群体会被大家鄙视,但是,用“合群”胁迫你融入群体的人,更怕被你鄙视。

无敌向来寂寞。妥协来的泛泛之交,很难让你受益颇多。

合群确实会给人带来资源机会,这就是为什么有人明明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还是要打起精神来觥筹交错不断喝吐的原因。

但是,有独立精神的人,多数不稀罕那些所谓的人脉资源。

泛泛之交,多是表面资源。唯有择良木而栖,择良友而交,让自身强大,沉淀真本事,才能跟别人平等对话,才能不卑不亢地谈合作共赢,而不是跪求帮忙。

朋友过生日,来吧;谁谁谁结婚,去吧;晚上来喝酒啊,好的。很多人跟我们并不熟,但因为一句“都是朋友嘛”,就挽着面子颠颠地去了。

为了“合群”,我们究竟浪费了多少时间?

我们以牺牲自我意愿为代价的“合群”,又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我们期待的友谊与资源?

有时候,不是别人绑架了你的意愿,而是你用不切实际的期待绑架了自己。

合群很重要,但是要合一个什么样的群,更重要。

没有人逼着你去做一个小可爱,合群的目的是为了交流学习,彼此提升,或者只是为了纯粹而真实的情谊。

如果这两样你都不为,只是花费大把的时间让别人都说你“人很好”,那么,你就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这样的群,合而无用,只是在帮你消磨余生。

唯有尊重内心,擅做取舍,才能脚踏实地拥有一个清净快乐的自我。

合群不是规则,你终究还是要对自己负责。

没有收不到的信息,只有不想回复的人

人家活得很洒脱,你却一直在堕落。

1.

前几天月同学突然兴奋地跟我说:“小轨,这下我可要上天了,岑哥今天突然主动联系我了。”

我说:“那能说明什么啊?”

月同学白了我一眼说:“废话,你说这能说明什么啊,我以前给岑哥发消息他都不怎么回我的,要么就是我说十句他回一句,搞得我整天跟做调查问卷似的,本来正聊得好好的,他一说去洗澡就跟死在浴室里了似的,我再问他洗完没,就完全没反应了,而且,每次聊天,最后一个回复的总是我,这次他竟然主动给我发信息了,你说他是不是终于又喜欢上我了。”

岑哥是月同学倒追来的男朋友,他们谈过一段极短的恋爱,1个月后,岑哥说发现还是不太来电,于是想分手。月同学哭得死去活来,求他再给个机会。岑哥一脸为难地说,要不先分开一段时间试试。于是这一试,就是3年。

分手后才一周,岑哥就直接换了电话,因为月同学像柯南一样随时“侦察”着岑哥的一举一动,力求从每一条朋友圈状态里找出任何蛛丝马迹来变相证明岑哥依然爱她。

联系不到岑哥,月同学就来问我:“小轨,你说,岑哥是不是得了癌症什么的所以才看不得我的消息啊?”

我说:“是啊,但他得的是一种不爱你的癌症。”

有人跟你说,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也有人跟你说,我想一个人静静。其实,很多时候,他们都只是在努力为分手这件事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与合理的借口,你却在那儿独自沉迷于自欺欺人的游戏,三天两头拐弯抹角地跟他提起往事试图唤醒他爱过你的零星记忆。

很多人,压根还没学会如何在一段关系中与前尘往事好好告别,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还有戏,非要等他赤裸裸地求你放过他时,你才收拾一地鸡毛,必然会有些措手不及。

不爱了,连回忆都是负荷。

一条不经意的消息,你在这边鸡飞狗跳上天入地,他在那边云淡风轻一如既往。

他突然不联系你了,他突然又联系你了,什么都说明不了,因为真爱从来不只是偶然想起。

2.

刚毕业时,跟烈烈进了同一家媒体实习,才一个月的时间,她喜欢上了栏目组的一个男老师,白天烈烈兴奋地跟老师手牵手上山下乡四处猎奇,晚上回来像例行公事一样接那个谈了已经有四年之久的男朋友的电话。

没跟老师好上之前,她一回到寝室,就马上歪倒在床上喋喋不休地跟男朋友讲新单位的各种稀罕事儿,谁在寝室养了只狗被主任骂惨了,谁扛设备出去拍了一圈一个镜头都不能用简直是废物一个……各种激情互撩在胸前花枝乱颤,各种隔空么么哒送个没完,甜兮兮的小情爱烦得我经常朝她扔枕头。

一个月后,她对无所不能的老师肃然起敬,几秒的工夫就火花四射地宣布两个人亲密地搞在了一起。

晚上电话一响,她不再欢呼雀跃,而是皱着眉头充耳不闻,经不住穷追不舍的铃声叨扰,她没好气地接起来,也不再热情,男朋友问她今天话怎么这么少,为什么不开心,她就大发雷霆,说工作这么累,每天我还必须要跟你这赔笑脸吗?

以后的每次电话,她要么就是接着接着跟男朋友吵起来,要么就是索性不接,男朋友问她干吗去了,她就冷冷地说,没听到,没看到,没收到……

我忍不住问她:“不爱了为什么不直说?”

烈烈愣愣地说:“怎么说啊,我们都交往了这么多年了,而且他也没犯错。”

是谁规定没有犯错就不能分手的?又是谁告诉你只有用冷漠才能消磨尽爱情最后的光泽的?

最深的伤害,不是突如其来的明牌,而是我在这心心念念规划着两个人的未来,你却在那含含糊糊谋划如何才能妥善离开。

3.

一段关系中,最让人难受的,不是分手后一个人独自承受的落寞,而是分手前你突如其来的态度冷漠,而我却死活不知道为什么。

一厢情愿的人总是不愿意直面突变。总是要给他找各种各样一推就倒的烂借口,总是认为他没回信息只是因为没看见,总是觉得一个浅浅的问候背后深藏一个天大的玄机……

江湖浩渺,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都悄然无声地活在一个风云变幻的世界里,或许这一刻确定,下一刻就逃离,谁都无法套牢别人磐石无转移地与你相伴一生。

突然遇到了一见钟情;突然爱着爱着不爱了;突然失去跟你柴米油盐的勇气;突然再也做不到繁华退却后的不离不弃;突然觉得你这个人真没意思;突然发现你这样的软蛋压根不是我心中的盖世英雄;突然发现你这个朋友压根不值一交……

有人不敢直面心中的对不起,但也没办法心无旁骛地继续假装爱你。

爱与不爱,都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十年也许赢不过一秒,掏心掏肺也许比不过一笑。

有些人,初见是好,一段时间后就让你感到莫名恶心;有些人,一见无感,再见却让你神魂颠倒再无他念。

越来越多的人不再盲从于一眼就必须一生,于是我们身边的不少情情爱爱都在经历着或好或坏的变迁。

这种变迁,有时候是别人给你,有时候是你给别人。

很多人的死缠烂打,不是因为此生非你不可,而是因为你的不忍告别苦苦逃避,于是他不得不沦陷在无望的幻想里不肯醒来。

但是,人生路,还很长,不管真相是好是坏,知道真相痛过之后重新起航,总要好过带着一个谜一样的羁绊无以为继度过余生。

4.

听过莫文蔚的《他不爱我》吗?

“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他不爱我,尽管如此,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当时37岁的莫文蔚跟比她年轻4岁的冯德伦拍拖9年,外界都以为他们如胶似漆,但是就在冯德伦和徐若瑄恋情公开的那天晚上,莫文蔚一个人在演唱会上偷偷流泪用力地唱着:他不爱我……

41岁那一年,莫文蔚在金曲奖上宣布了年底嫁给17岁时的初恋男友Johannes。后来我不经意间看到一张她身骑白马衣袂飘飘回眸一笑的照片,当即便潸然泪下。

终于,昔日人已没,她又可以鲜衣怒马仗剑天涯。

很多事,从一开始我明明就早已预料到了结果,但是我总在较劲,只想问问他,多年后你跟别人情深似海时,会不会有一天,偶尔也会想起你曾欠我一个再无可能的未来。

只有善于自愈的人,才更容易接近幸福。

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说,追求的终极永远是朦胧的,要避免痛苦,最常见的就是躲进未来。在时间的轨道上,人们总想象有一条线,超脱了这条线,当前的痛苦也许就会永不复存在。

所以,如果有一天,你不爱了,一定要直接告诉我,别以不忍为名肆意消磨我对你毫无意义的期待。在时间的轨道上,唯有了解才能放过,唯有面对才能超脱。

总有一天,我会在不爱我的人那里看清世界,在爱我的人那里重获一切。

别上来就咱俩谁跟谁,咱俩还真没那么熟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的靠嘴,有的靠具体行动与细节。

1.

一个设计师朋友。今天早上气哼哼地跟我说,刚拉黑一个白痴。

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微信好友,问他能不能随便给做个LOGO,还说自己要求不高。朋友说自己没那么随便,就把设计报价单发给那人。那人半天回他个笑脸,说:“小老弟别这么认真嘛,咱俩关系这么好,你做完我请你吃顿饭还不行吗?”

什么是交浅言深?举两个小例子。

第一个。

因为写过几篇疯传朋友圈的微信小爆文,一个十年没联系长我一届的同学突然找到我,上来就说:“妹妹,还记得姐姐吗?今天在朋友圈看到有哥们转了你的文章,他说很想认识你一下,姐把你推荐给他了,我说这都是我当年关系很铁的姐妹,你把你现在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发给他。”上午我正忙着热火朝天地写稿,就给她回复了一个笑脸。三分钟之后,她就发飙了:“哎哟,你现在真是架子大了,连和我说话都爱答不理了。”

第二个。

一个畅销书作家朋友,跟我讲起过一件事儿。有一次新书上市,她为了跟读者预热互动,就在朋友圈发了几个封面图,问大家更喜欢哪个设计。很多人都给了她中肯的意见,也有人客客气气地祝她新书大卖,只有一个人,在底下故作熟络地留言,“每一个设计都很卖弄,都很适合你装”,而这个所谓的朋友,只是在一个聚餐活动上跟她打过一次招呼要走了她的微信号。

第一个,一个几年都不联系高我一届的同学,我们之前在学校里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五句,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让她可以收放自如地张口就说:“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连我亲自张口了都不给面子?连我都咋地咋地……”

第二个,是一个一面之缘的同行朋友。我们在发朋友圈的时候,其实很多铁磁闺密会黑我们,但是我们都感觉毫无违和感,甚至用加倍的狠话与调戏笑嘻嘻地回敬回去,但是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突然用一些看似亲昵的话语讥讽你,你是不是觉得特硌硬?

当别人跟你生拉硬拽套近乎的时候,如果让你产生了一种“你以为你是谁”的反感,这就是交浅言深。

有人交浅言深,只是因为天生热情,但是还有一些人,却是因为想急不可耐地利用你的价值找到让他快速获利的捷径。

令人感到舒适的朋友,往往都懂得如何不越界。

2.

电影《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历尽万难终于回到五百年前,遇到白晶晶的那一刻,胸口的雷霆万钧喷薄而出。当他激动地向白晶晶描述五百年后两个人的炙热爱情时,白晶晶愣了:“你……你现在想怎么样?”

至尊宝答:“看到你我不用再回去了,我们现在就成亲。”

白晶晶愣半天之后,尴尬地说了一句:“我今天出门牙齿忘刷了。”

五百年前,我对你无感,无论你说我们以后的爱会有多么天花乱坠,此刻的我都无法陪你感天动地双宿双飞。

我们遇到那些热情过度的人,那一瞬间的尴尬与难以应对,都莫过于此。

几年不见的亲戚可能上来问你一个月挣多少钱,你说还可以吧,他会锲而不舍地继续问你,还可以是多少啊?

刚认识的朋友,在微信上止不住地跟你说三道四,说这个贱人,说那个白痴,还要求你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你如果委婉地说你要去洗澡了,他会说你去吧,等你洗完我们再接着聊。

入职没几天,你的桌子上就被放上了红彤彤的喜帖,你看了看,名字不认识,有人走过来拍了拍你的肩膀,说,以后就是同事了,明天来我喝我喜酒哈。嗯,然而我连你叫什么都还不知道,你已经能觍着脸来问老子要份子钱了。

有人对你笑而不语,可能只是为了给你面子。不是让你顺着竿往上爬,所以你最好别太着急去进一步挖掘别人不愿多言的真相。

有些关系,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错,而但凡长点心的人,都能察觉到别人内心深处对你的抗拒。

3.

之前刚毕业没多久,进入一家公司实习,认识一个姑娘。

发现她不但跟我同一天进入公司,而且老家跟我是同一个地方的,于是好感爆棚,在新环境中亲切感倍增。

第一天中午吃完饭,她便约我陪她出去走走,这一路,她向我敞开心扉说尽自己的不如意。

男朋友对她很不好,而且很小气,她想要一束花,男朋友都说那个不实际。她说因为自己从小缺乏安全感,所以想结婚前把自己的名字也加到男方的房产证上去,但是男方的妈妈却故意刁难她,说家里条件也并不太好,所以希望她能够出点钱装修。合租的室友也不是个好东西,会背地里把她说得很坏。

她一脸无辜地问我:“小轨,我该怎么办啊?”

我当即义愤填膺地为她愤愤不平,说:“男人连束花儿钱都不舍得给你花,那不分手还等啥?”

三个月后,她跟她口中一无是处的男朋友结婚了。我大为震惊,后来公司同事一起去参加她的婚礼,她挽着新郎朝着我走来,敬酒的时候一脸的轻蔑,毫不掩饰地跟新郎互换了一个“就是她说你坏话了”的眼神,从新郎眼中,我也看到了赤裸裸的敌意与不友好。

后来,从朋友口中得知,男方虽然没给她买鲜花,但是把买鲜花的钱给她买成了衣服,男方家长让她出的装修费,只是象征性地要让她出2万块钱,而她一心想出现在房产证上的房子总值是60万,那个被她说成长舌妇的舍友,在她发烧的时候趴在她床头守了她一整夜。

初识的朋友,不了解的陌生人,跟你提起她的不幸时,有时并不是想让你替她出谋划策决胜千里之外,也许只是想拿你当“树洞”一吐为快。

你却像个白痴一样,交浅言深,入戏太快。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我们与城府太深的人之间,永远隔着太深的套路。

睿智的人,不会对谁都掏心掏肺。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鞠躬尽瘁。

4.

大三那一年,正值青春反叛,跟男朋友吵完架后,一个人去海边抽烟。

突然收到一个姓宋的老师打来的电话,她听上去有些担心,问我:“姑娘,你现在在哪儿啊?”

我故作没事儿地回她说:“外边玩呢。”

她沉默半晌,说:“刚才跟某某老师一起开车路过海边,看到一个姑娘不知道是不是你,当时有别的老师在,就没喊你,你一个人在外边挺不安全的,还是早点回学校吧。”

我跟宋老师之前的交集,仅限于每个月校报评报的时候会讨论一下,平日里极少说话,而她仅仅凭这样一个细心的举动,让我无限感恩。

如果宋老师当着别的老师的面喊我,那么一车的老师都知道了我这样一个看上去品学兼优的学生其实是个偷偷抽烟的不良少女。于是宋老师选择跟其他老师分开后,给我打这个电话,既关心到了我的安全,也没有伤害到我的自尊心。

每逢教师节我要祝福的老师寥寥无几,但毕业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保持着长久联系的,只有宋老师一个。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需要具体的行动与细节去践行质量,而不是靠一张嘴说个天花乱坠。

什么样的朋友走心,什么样的朋友走金,无关时间,无关嘴脸,只需要一件小事儿,就能看清一切。

你不需要张口就说“咱俩谁跟谁”在我这一通演,你做的每一件事儿,都倒映着你的整个人生。

而真情只消嫣然一顾,人间颜色便如尘土。

为什么听过很多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再多的道理,也救不了你的懒。

1.

我听过很多逆袭的故事,这个最让我震惊。

之前的一个同事小昭,1992年出生的姑娘,刚认识她的时候体重148斤,身高165厘米,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雄壮如牦牛,只需微微一笑就可吓退三千猪羊。

小昭离开北京前,几个同事一起给她摆酒饯行。

那天她没有化妆,也没有手持日常专用的PRADA包,头发太油也懒得洗,于是拿头绳扎胡乱扎了个毛毛躁躁的马尾。因为离愁别绪在心头,所以酒过三巡小昭就有些微醺,她突然哽咽着说:“如果现在谁会对我这个丑女表白,恐怕就是真爱了吧。”

所有的人哄堂大笑,独留她一个人怅然悲情,这一别,便是2年。

昨天她突然给我发来一张照片,要我帮她参考脚上试的一双ASH鞋好不好看。我定睛一看,张口就是一个大写的惊讶:“这双纤细勾魂的白富美专属大长腿是你的吗?”

她羞涩一笑,说:“是呀,我现在体重92斤。”

“你这么嘴馋竟然可以减肥成功,怎么做到的?”

小昭说,也没啥,就还是以前的老方法,只不过,这次动真格去做了。

小昭口中说的“以前的老方法”,我们公司每个欲求瘦身的姑娘都知道。

晚餐换成水果和水煮菜,其他两餐正常吃,每天仰卧起坐加3公里跑步,如果逢上躲不开的饭局,该吃吃,计算好卡路里后,但吃完休息半小时必须跑步,一直跑到能够完全抵消掉饭局上过度摄入的热量。

这方法听上去老套无新意,核心无非就是“管住嘴,迈开腿”。

道理谁都懂,但真正能成功逆袭的,为什么却始终寥寥无几?

我们一生总会听过几次让自己豁然开朗的课,见过几个让我们醍醐灌顶的人,遇见几件让自己热血沸腾的事儿,当时我们真的以为自己获救了,可是每当群体热情散尽,情绪调回独处的时候,你往往就会失望地发现,什么天花乱坠的道理,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用啊。

是道理出了问题吗?很遗憾,道理本身无所谓对错,它们只不过是不同的人因为不同经历得出的不同结果。

而真正的问题在于,再多的道理也救不了你的懒。

2.

《少有人走的路》中有这样一段话。

对于一个鸡蛋来说,从外打破是食物,从内打破是生命。人生亦是。从外打破是压力,从内打破是成长。如果你等待别人从外打破你,那么你注定成为别人的食物;如果能让自己从内打破,那么你会发现自己的成长相当于一种重生!

人人都有低谷,人人都有一段必须要一个人走完的路。我们可以在坠入谷底的时候向我们信任的人求助,但没有一个心灵导师可以牵着你的手陪你走完每一步。

不负责任的鸡汤会告诉你,世界很好,你只需要换个角度;有点良心的心灵鸡汤会告诉你,世界很糟,我来告诉你怎么办。

但无论这些道理是给了你希望还是给了你方法,都不能帮你一步一步地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即便你有一个超牛的老师,即使你有丰富的人脉,也不能帮你免除独自上路的苦。

电影《闻香识女人》里有一句这样的台词。

“如今我走到人生十字路口,我知道哪条路是对的,毫无例外,我就知道,但我从不走,为什么?因为他妈的太苦了!”

你可能品遍八大菜系,却炒不出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你可能看过一万本成功学的书籍,却没体会过一次最简单的成功;你可能早就明白两情相悦才能幸福的道理,但却依然做不到放下一个已对你早已无感的旧人;你可能在课堂上百分百听明白了那道题的做法,但却因为不去实际做一遍而考试的时候还会做错。

从来就没有什么大道理,能够让你只须懂得不必付出,就能人生逆转、一步登天。

践行之路,从无坦途。

3.

刚入设计圈的时候,参加了一个圈内的采风旅游活动。

其中有一个字体设计大师,年纪不大,但却声名显赫,所以大家都认为这是典型的天赋型选手,而且很多人之所以参加这个活动,都是因为他也在。

那天很多人都带了单反相机,拍美女的拍美女,拍风景的拍风景,每个人都玩得不遗余力,只有这个字体设计师,总会时不时举起相机拍一下路边的广告牌、一闪而过的车身涂鸦。

我问身边一起来的朋友:“他这是干吗呢?”

朋友一笑说:“收集素材啊,这些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吃着饭会翻人家饭店的纸巾包装,出来玩顺手拍拍路边有意思的创意,玩着学着,两不耽误。”

这就是我们误以为不需努力就能少年有成的天才。

有道理告诉你,天才不需要努力就能成功,而你努力半天也没什么用。

于是你想,既然这样,努力半天如果还是失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于是放弃行动,道理顺手也被抛之脑后,原地踏步半生,问题还是问题,平庸还是平庸。待垂垂老去,你或许会不置可否地说一句:听过很多道理,却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但现实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能耐到神不知鬼不觉地随随便便就能过好这一生。

真正好的一生,总是需要你去行动。做无数件别人不屑尝试的小事,拒绝那些试图迷惑你不需匍匐的虚假繁荣。

道理不会赐予你捷径,它只会让那些一直在一步一步往前走的人,过上比昨天更好的一生。

父母在不远游,父母不在何所求

我这一生,只能由自己过完。

1.

前天,一个读者突然问我有没有一篇写妈妈的文章可以拿给她看,她说她妈妈癌症晚期,时日无多,她很痛苦。我说我只写过一篇《六一儿童节的奇幻出走》,因为童年时代烦透了妈妈一意孤行的管教,然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故事。

她看完之后,就在昨天,留言回复我:“原来拼命加班工作试图以时间换钱,现在想穷尽一切方法竭尽所能为妈妈换时间,事实往往不尽如人意,就像昨天想跟你要一篇痛彻心扉关于母亲的文章以此大哭一场,才发现所有别人写的东西,都不如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更可怕更痛心。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回复我。等妈妈离世后,也想与这个世界做个了断。没有亲人的世界,实在是太痛苦了。”

我看了一下记录,这个读者6月15号关注“好姑娘”微信公众号,之前一直跟我是零互动,她每天都在默默看我更新,不参与留言,不参与讨论,只是看。

看完那篇文章后,她打赏了200块钱,然后杳无音讯,无论我再问什么,再无回复。

我很担心她。

那种看着亲人一天天离自己渐行渐远的痛苦,确实没有人真正可以跟你感同身受。昨天在改长篇的时候,脑子里反复在想她留下的这三句话。

“原来拼命加班工作试图以时间换钱,现在想穷尽一切办法竭尽所能为妈妈换时间。”

“所有别人写的东西,都不如当下正在发生的事更可怕更痛心。”

“等妈妈离世后,也想与这个世界做个了断。”

每句话都充斥了生无所恋的绝望,尤其是最后一句,最是心痛。

生死一直在我们身边发生着,有时候是朋友,有时候是亲人,所以相比于失去爱情,有时候彻底失去一个让自己轰然倒塌的亲人,更能让我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失去。

我们越长大,经历得越多,好奇心就越少,得到的越多,小确幸就越少,很多人就越来越感受不到活着的乐趣。所以我们经常听到一句话:真没意思。

嗯,如果一个人没有了精神支柱,活着好像是挺没意思。

人一迷茫,活着就变成了日复一日的煎熬。

但是我们的归属感与方向感从来不是别人可以给到的。

“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活着?要如何活着才不会让我们觉得没劲?你想过吗?

2.

我很小就知道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但是却不肯妥协做个就这样留在爸妈身边每天朝九晚五差不多就嫁了的乖女儿。

因为坚持北上,我妈跟我绝食对峙;因为回到山东后心有不甘又要去南京,我妈连着一个月天天站在我书房外边可怜兮兮地求我再考虑一下。

所以,从父母在不远游的孝道角度上讲,我就是不孝。

后来,爸妈相继生病住院,我去医院刷卡交钱办住院手续的时候,当时特别庆幸自己在年轻的时候选择去了最适合自己的城市多赚点钱,否则即便我本本分分留在父母身边,却可能在爸妈生病住院危在旦夕的一刻,只能为了筹钱焦头烂额、抱憾终生。

这种无能为力的陪伴,换一种场景,也变成了不孝。

一种孝,就是真正有实力让父母老有所依。

我们都希望如果有一天亲人真正遇到事儿的时候,我们无论在时间上还是在金钱上都能成为他们强有力的依靠,但是现实很残酷,它经常会给我们出一些无法两全的难题。

无论你怎么选,不到最后一刻,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选对了。

同样,我也见识过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真实例子。

我曾经的同事,现在的闺密燕子,上着班突然接到电话,回来眼圈通红,只是说需要请假回家,问她什么也不说,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爸爸突然去世了,但是她看上去正常地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直到两个月后,正赶上父亲节,我们一起在上海出差,我一时失口提醒她记得给她爸打个电话,然后她突然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好大一会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说她特别恨自己,因为她妈妈给她打电话说她爸爸快不行了的时候,她还以为她妈妈在跟她开玩笑。

燕子一直知道爸爸总胃疼得龇牙咧嘴,但是却从来不知道她爸爸得的是胃癌。

从北京到安庆,1200多公里,燕子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却没有见到爸爸最后一面。

燕子眼圈红红地对我说,你说我在北京起早贪黑玩命打拼挣这些钱有什么用?还没来得让爸爸享一丁点儿福,我爸就没了,我当初要是离着我爸近一点,也不至于连最后一眼都没看上。

去年我们在北京吃散伙饭,问她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她说回家。

我问她:“终于还是舍弃北京的高薪工作了?”

她哽咽着说:“嗯,想清楚了什么对我来说更重要,一想起我妈一个人在家总是懒得做饭,每顿饭都对付,我就想回家陪她一起正经吃点儿饭。”

相比于给妈妈更好的生活,她觉得陪着妈妈粗茶淡饭更能让她快乐。她经历过一次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她不想再去经历第二次。

所以,还有一种孝,就是陪在身边。

每个人对孝的理解,表达孝的方式都不一样,每个人的家庭情况不同,每个家庭对儿女的需要也不同,所以,我们也无法对孝与不孝做一个绝对意义上的行为定性。

只要初心向好,便本无错,如有遗憾,也不必苛责。

3.

父母在不远游,父母不在何所求?

每个人活着的格局都不一样,有人活着只为一人心,有人活着忧国忧民心怀天下。

活着是一个命题,活法是一个解题办法。

只要能把题解出来,就无所谓好坏办法,因为有人就是愿意绕远路多看看风景,又有人喜欢走捷径用最快的速度一看究竟。

但是,当我们赖以生存的唯一精神支柱没了,那么活着又有何所求呢?

你当然要有所求,因为你不但有父母,你还是别人的父母,你不但有爱人,你还是别人的爱人,你知道失去一个人的痛苦,就应该了解别人失去你的痛苦。

之前一个朋友跟我说过一件事儿。

他妈妈癌症晚期,每天饱受病痛折磨的煎熬,他心痛不已地劝他妈妈,如果坚持不住,我们就放弃吧,不想看你受苦了。他妈妈说,那不行,我多活一天,我儿子就能多看见我一天。

朋友一向乐天开朗,一次酒后说起此事,一桌人当场飙泪。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生命意义的理解。我不了解你的痛苦,就没有权利对你放弃生命的行为指指点点;我不了解你想要的人生,也没有能力告诉你什么样的人生才能让你过得快活。

但是,我们的一生,只能是我们的一生,无论我们觉得谁对我们来说必不可少,这一生都只能由你自己亲自过完。

时光对于每个人都特别公正,不管你选择匆匆结束,还是悠然自得,只要你愿意去感受身边的草木枯荣、花开花落它就会赐你四季轮回的快乐;只要你愿意打开自己找到内心的安宁,每一本书都能带给你字里行间的善意。

荣格说:“人完成自己,并不需要一个所谓世俗的标准,而是要做到自己的完成跟自己的完整。”

有人以平凡度日来完成,有人用慷慨赴死来演绎,这期间并没有高下之分。

因为对于生命而言,这一生的尽头,未必不是殊途同归。

《一个人的村庄》里说,许多年之后你再看,骑快马飞奔的人和坐在牛背上慢悠悠赶路的人,一样老态龙钟回到村庄里,他们衰老的速度是一样的。时间才不管谁跑得多快多慢呢。

问题是不管你跑得快慢,重要的是,这一生你真的体会过为自己奋不顾身奔跑过的快乐吗?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心有千千结。

世情多愁终多恨不假,但云水深处有暗香也真。

前提是,活着,并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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