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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惊一抹幽香婉影

无所谓,无所畏:陆小曼传 作者:艾平 著


序:惊一抹幽香婉影

看一段流水落花逐春去,念一段老旧时光里的罗香梦,回不去的前尘,缱绻着万种沉香。

逆追流光,寻一抹幽香婉影,只为惊破一池梦。终遇见,那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她,是陆小曼。

扎根在记忆里的,始终是她转身回眸,笑靥如花,如天边散落的梨花雨,清甜忧伤。

她是一个生性聪慧、多才多艺的娇花名蕊,一个浪漫孤寂、命运坎坷的痴情种子,一个备受争议却不辩白的倔强女人……

她是与林徽因齐名的民国四大才女之一。她的才情如春水流溢于青山翠谷间,轻盈、灵动;如飞鸿划过天际的云弧,清逸、缥缈。

陆小曼是美女,更是才女,是民国社交场上的明星,亦是我国现代著名女画家。她的不寻常的人生一直被后世广泛关注,她所经历的复杂的感情生活,更是让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她生于繁华荣盛的上海,染时代华丽之忧愁。既蒙天宠,天资聪慧,容颜姣好;又得尘恩,门楣富贵,双亲疼惜。

天妒红颜,一个女子,好到这般模样,犹同仙子落凡,难免人怜天恨。命运自然送她一程坎坷,让她在尘世浮转中尝尽愁苦味,凝华出别致芬芳。

徐志摩说:她一双眼睛也在说话,睛光里荡起,心泉的秘密。幽幽一语,道出她种风情。

一场盛宴,初相逢,他青衫明眸,她娇美温柔。电光石火,彼此眼中灵魂的火花在攒动。

他为人夫,她为人妇,为一次怦然心动,为让爱成永恒,辜负世间旧礼陈规,共赴一场盛世风流宴。

一段华丽的缘,亦是一场越不过的劫。

当姻缘落在生活里,纷杂人情事理,一次次打碎了最初的恩爱梦境。生活的磕绊,也让其受尽千夫指。

他人怨怒,她从不辩白。一个最爱的人,足以装满她的心。浓情爱意,他们彼此心知。

然而情深不寿,她的志摩,在某个宁静的日子里,随着那飞往北平的飞机,再未归来。

他的死,成了她永远醒不来的噩梦。纵使眼泪流干,也换不回时光。

多愁善感的陆小曼曾说:“我的所作所为,志摩都看到了,志摩会了解我,不会怪罪我。”

她还说:“情爱真不真,不在脸上、嘴上,而在心中。冥冥间,睡梦里,仿佛我看见、听见了志摩的认可。”

在人们阴暗的文字中一次次被鞭尸,她倔强地保持缄默直到死去,爱到深处,他人置喙,只是杂杂之言,自然入耳难入心。

她只是生活着自己的生活,不为外界所动,坚韧与刚强,如寒冬里的娇花,惹人怜疼。

世人责难,远不如她自责的痛心。一双璧人成了单影。她用后半生救赎,用回忆浸泡一颗永无愈合的心。

陆小曼竭尽全力为出志摩全集苦苦奋斗了20年。自志摩死后,她像是被抽干了精魂,素服终身,谢绝于娱乐场所和各种名人的邀请,闭门不出,卧病在床,悲观消极。

“肠断人琴感未消,此心久已寄云峤;年来更识荒寒味,写到湖山总寂寥。”1933年清明,小曼回硖石为志摩扫墓题此诗。她心中荒寒寂寞,可见她对志摩的情深。唯有爱到极致,才能体会思念的苦寒。

可惜了天荒地老,不过是一场古今传奇梦,生离苦,死别痛。当爱难成双,就算到得了那天边海际也只能是空问情。

浓的爱,烈的痛,都是那般炽烈。就算这世上真有忘情水,也抹不平了。既然忘不掉,就任回忆狠狠地啃咬。陆小曼在四明村的家里,睹物伤情,万千离愁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

小曼的桌上永远供着志摩的遗像,每天为他献上鲜花,以明其志。只愿那爱人慢走,待她还清今世债,好安心地与你共赴另一个世界的花间香约。

她的一生以鲜花铺地开始,以是非缠身为继,以凄凉寂寞告终。

傅抱石说:她名不虚传,堪称东方才女;虽已年近半百,风采依旧……

小曼的可贵在于她虽生于富贵,却不慕富贵。她最重的是真情。她豪爽意气,不追名逐利。她个性鲜明,真诚待人。她我行我素,自由自在,最重个体生命的自由。

娇小甜美的幽幽倩影里,住着一个自由不羁的灵魂。独树一瞥芳华,受时人倾赏评品,受后人睥睨怜惜。

梁实秋曾描写她道:“面目也越发清秀端庄,朱唇皓齿。婀娜娉婷,在北平的大家闺秀里,是数一数二的名姝。”

此言非虚,陆小曼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名媛。就算在她最潦倒之年,亦风韵犹然,兀自化作了那绝世风华里的寂寞烟云。

1965年的春天,陆小曼像风中的残烛一样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嘴里时常说些胡话,徐志摩来接她了,她要走了,真的要走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她默默地长眠了,在熟睡之后,在另一个世界同挚爱共赴一场鸳鸯会。

那么我们且随这佳人丽影,探寻那一段芳尘旧事,在那段民国烟雨里,同她的生命一起绽放、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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