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 三千块的电吹风和三万块的电熨斗。

把力气花在你想要的生活上 作者:朱宏 著


赚钱,消费,贷款,消费,无数人的青春时光,就耗费在刷卡和还款之中。

人有物欲是个好事,很多年前我那无欲无求的表弟来北京找工作时,我无论如何都给他找不到去拼搏的动力,在他们这些家境较好的孩子眼里,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去赚那么多钱呢?吃饱喝足打打游戏不就足够开心了吗?无欲则刚。

直到他有了女朋友。

物质欲望能够刺激人类不断往前,尽管世间的一切都不过是资源交换,但在原始积累的过程中每个人都愿意把更多的时间和力气去换成人民币,然后再拿人民币来填平自己的欲望,当然,也有一类人的欲望就是人民币本身而已。

物欲不是坏事,控制不了的物欲才是坏事。

1.1 三千块的电吹风和三万块的电熨斗。

会议室里热火朝天,大家见我进来,纷纷问道:朱老板,我们接了个新案子要做,有个三万块的瑞士电熨斗你知道吗?特别适合你这种格调的人。

我说:哦,我家有啊,LAURASTAR嘛,海外代购用不了三万。

这天已经没法聊了。

老实说我已经忘了这东西的低调存在了,毕竟是白老师买的,白老师用。我不光不太会熨衣服,而且白老师要把我满柜子衣服都熨一下的时候,我会大把抢回来。这个不用熨,那个也不用熨,这些天我反正不出去正儿八经见人也不上台讲话,这些短袖随便穿穿就行,不讲究。

我家的LAURASTAR不是三万块的顶配熨烫系统,只是几千块的基本款。最贵的那款自带个熨衣板,熨衣服的时候,面板会充气拱起来,把衣服软软地托在半空中,看着还是很吸引人的。我们也是在商场看到LAURASTAR的销售人员演示这个熨衣板才决定要买他们家的东西的。

几千块的基本款没有熨衣板,只是熨斗和底座的组合装,熨斗底板上的V字形3D喷气槽与众不同,箭头状的蒸气喷出来,似乎衣服轻松就被熨得光鲜亮丽。当然,或许只是心理作用而已。这么说你们可以明白,我不是给它打广告,这样的广告再怎么打你们也不会买。

大家要我说说到底这熨斗有什么好的,卖这么贵,我想来想去,除了那个V槽之外,我还很喜欢它的工业设计,swish design,这几个字扔出来就够有说服力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类可有可无的家用电器有这么好的线条、质感,以及漆面。

红色版的我最喜欢,白色的也不错,但是稍微便宜的就是黑色的,我家的就是黑色的。

自从有了这台熨斗之后,熨衣服的过程就变得很有仪式感了。对,就是仪式感。五年前我买过一个松下的电熨斗,三百块,京东送来后扔掉包装然后就搁着了,一次都没用过,真的,一次都没。而用上LAURASTAR后每次我们都认真铺开熨衣板,装上纯净水,从洗衣机里取出烘干后皱皱的上衣裤子,一件一件正面反面熨好挂起。这个过程中最能体会到,什么叫“作家”。

贵重的东西往往更有存在感,也会更让你珍惜,于是在使用的过程中也就会自然进入这种仪式感。

后来dyson出了电吹风,我在涩谷西武百货看到,眼前一亮:dyson是誓要把与风有关的圆形东西做到极致啊。

dyson的电风扇和吸尘器早已备上,加上电吹风就三件套齐活。家里电吹风不少,即使我头上没几根毛了,但是每天还是得吹吹。三千块的电吹风,同样是dyson的空心筒风格,设计语言也一致地极简,看着就赏心悦目,尤其是紫红色这款。吹头发时感觉不到传统电吹风的灼热,虽然风力比飞利浦2000W的吹风机要小一些,但是吹干速度却快很多,据说黑科技的实力就体现在这儿。但是有一点我不喜欢:电源线又长又粗又重,甚是奇怪。

dyson是我非常喜欢的家用电器品牌,无论是产品创新还是独到的设计风格,都简直正中我心。它还推出了两款洗手间干手器,这倒是用不太上,在“什么值得买”的办公室里体验过方形挂墙款,在三里屯PAGEONE的洗手间里有dyson的水龙头及搭配一起的干手装置,每次不管要不要上厕所我都会进去玩玩那个启动时像飞机起飞般吓人的干手器。干手器这种东西安装要动装修,家里就不折腾了。

三千块的电吹风和三万块的电熨斗,你又不是买不起,只是大部分人不会把钱花在这些东西上面。你舍得买西城区和五道口的学区房,动辄上千万,他坚持不买房赚多少钱都再投入自己的公司和事业中去;你能买奔驰AMG买奥迪RS,我的车虽然也不差但都是丐中丐配置,而还有人不买汽车去买十来万的摩托车;你周末加班熬年头等千万股权兑现,我随时休假两个月不要收入去海边待着;你逛街买潮牌不花一两万不高兴,泡吧喝酒不花小几千不尽兴,而三里屯太古里如今半价三块钱一小时的停车费已经足够让我开心的了。还有位朋友,车子房子都没有,花光几百万家当收集齐了全系列全新未使用过的索尼WALKMAN和Discman还有MD,每次在他库房里待着我都赖着不想走,这已经不是羡慕嫉妒恨的事了,我脑袋里一直策划怎么才能将他家洗劫一空(他说索尼董事长来参观的时候也这么想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享乐的权利,只要自己开心自己觉得值,别人的质疑都通通与我无关。活得比我好的我只有羡慕,比我差的我也不会指指点点,反正死的时候一切清零。

大概这就叫生活方式。对我而言,家里每样东西都要有品质能被我真心喜欢,反正钱要都花掉才有价值,不然只是数字。何不在还能享受的时候积极享受,取悦自己。

一辈子还长着,没什么花掉的钱是赚不回来的。

1.2 眼镜是个好东西。

2012年夏天,从西雅图飞拉斯维加斯的飞机上,他在我旁边坐下,第一句话就说:眼镜很漂亮。我说:你的也是。他叫Lee Haldorsen,他的五官像极了《越狱》里的T-bag,不过是高个绅士版的。

看得出他对中国人很感兴趣,一路上抓着我聊个不停,问东问西。他告诉我他刚去过一次上海,那次收获很大,觉得中国不是他印象中的中国。后来我掏出了一台Windows Phone,他想到了什么,问我为谁工作。听我说完后他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很久,找到一张他和比尔·盖茨的合影,而且是在盖茨的家里:“看,我认识你老板!”

他当然可以认识盖茨,他在西雅图UW大学城Village经营着一家叫作Market Optical的眼镜店,UW Village是大家公认的西雅图最舒适的逛街场所,干净整洁、四季花香,超市夜不闭户,不久前亚马逊的第一家实体书店也在这里开业。能开在这儿的,也就意味着是西雅图最好的眼镜店了,而且,盖茨的豪宅离这里差不多也就3英里路程。

盖茨近几年的眼镜,都是Lee挑选推荐并且配置的。接下来我们聊了很久关于眼镜的话题,他邀请我回西雅图时去他的店里看看,他给我选一副新眼镜。

当时我戴着的是一款2010年PRADA的设计师款运动黑红框,侧边镶嵌两道红色,前方顶部有一排灰色橡胶栅格设计,现在还想买同款怎么都找不到了。这副眼镜是在香港配的,加镜片也就合人民币两千多。后来和RIGO DESIGN的朱印碰面时,发现我们俩的眼镜是一样的,再后来和Snack Studio的Jason又撞了一次,看来那年这款眼镜着实很受设计师群体欢迎。

在这之前我有一副ESPRIT戴了两年多,若不是那年夏天去京郊白河漂流,它也不会掉到湍急的溪水中,溪水不算深,但是没戴眼镜的我根本看不到它在哪儿。还好岸上车里有备用眼镜,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开回北京。

说到车里救命的那副备用眼镜,是更早的时候在淘宝上配的,才两百块,拿到手就慌了。果然有种技能叫作摄影,和卖家店铺照片上的是一模一样,但是质感就是哪儿都不对。不敢戴出去,只好扔在车里备用,最终它倒是很好地实现了它的价值。

非残疾人可能感觉不出来,近视眼镜对于我们这类人是最重要的一件配饰。两人见面,远看衣装,近了看脸,说句你好,眼神对视(眼神飘忽的都是心里有鬼)——这时候对方的焦点就在你的眼镜上了。我们对衣服鞋子早已有着正确的认知,尽量穿漂亮穿整齐穿出风格,搭配一些名牌和个性的元素在里面。但对于眼镜,很遗憾,大部分人都不太认真对待,而且这事情和有钱没钱并没多大关系(亮视点的朋友告诉我在亮视点配镜基本都会选择两千元左右的镜框,但更多的顾客还是会去潘家园挑便宜货)。

前不久和一位老同事吃饭,他曾经在阿里位居要职,现在低调点说也是几千万身家。我们六年没见,他还戴着六年前那副眼镜,那还是我们当年一起去潘家园配的,印象中当时也就花了几百块。镜腿折了一只又修好了,鼻托处能明显看到绿色的锈,镜框多处磨掉漆了,正面看左右都不平衡,侧边拼音写的品牌名称倒是清晰如初。你要说他节俭吧,衣服很明显是ARMANI,拎的包也是TUMI。

我和这位身家千万的朋友算了个账:最保守地算,每个季度添置一身衣服,夏天五百块算适中了吧(但夏天买一套衣服可不够)?冬天的稍微贵点,这样算一年下来衣服的花费最少是两千块,还没算鞋子帽子围巾什么的。鞋一双就一千左右,这样生活在一二线城市的三十多岁、收入正常的人每年在衣物上花费算五千,还不说稍好点的一件就这个价(不在一二线城市的朋友就不要来挑刺了,什么样的收入对应什么样的花费,吃饭打车房价都不一样呢)。那为什么对脸上这么重要的投资才几百块?一副一千块以下的眼镜,如果戴三年,合每天才花一块钱在脸上——这种我觉得不叫节俭了,只能叫作小气。

当然,说小气是开玩笑的,谁都不差这个钱,只是没有上心而已。从戴眼镜开始,也就是从读书时代开始,我们对于眼镜的价格就定位在两三百块,随着物价飙升,我们的心理价位并没有发生变化,还是以学生心态、无收入心态去潘家园眼镜市场,还是觉得几百块钱搞定眼镜的观念是对的。于是这个部分的品质一直没有随着收入增加而提升,哪怕只要每天少抽两根烟就能实现。眼镜这东西,不打球、不打架,基本就不会坏,但是如果你要等到它坏了才换新的,这就麻烦了。一副眼镜的寿命远远长过你换工作的周期,也就是说,你的收入也许翻番了,但是脸上还戴着当年那副破眼镜。但是别忘了,眼镜的样子,可能会给你换工作面试时的第一印象减分。

我不认为眼镜是奢侈品,一它是必需品,可有可无的才叫奢侈品;二即使镜框单品很贵,但是平均到使用时间来算它比衣服鞋子手袋钱包都便宜;三是镜片的钱是活该要掏的,那叫医疗花费,谁让咱残疾呢。我也不认为有着大大的名牌LOGO的眼镜就是好的,要我脸上顶着个大牌招摇过市我也有压力,这东西还是低调点好,比如THOM BROWNE和alain mikli。GUCCI的标志性彩条很好看,但是也得讲究和着装的搭配,PRADA的红色是点睛之笔,但不是任何性格的人都适合在耳边装饰红色,就像不是谁戴着金边眼镜都显富贵。同样我也不觉得贵的就一定好,便宜的就一定不好,一千块以下也有不少好选择,比如LEVI'S,如果不是年龄已经不合适我还想配一副LEVI'S放着备用。不过,千万不要以为买个两百来块钱的眼镜就是省钱,一分钱一分货,亲民品牌的成本都体现在材质和工艺上,两三百块的眼镜的利润率说不定比LEVI'S甚至OLIVER PEOPLES还高。

另外,日本有非常多不错的眼镜品牌,可惜我去日本那么多次,都没有好好研究。倒是在台北看到一家奥地利的眼镜叫Rolf非常有特色,木质的镜框、木质的关节,镇店之宝是深海木化石手工打磨的一款,灰白色石头框,合人民币八千块,非常令人心动,但是戴上确实不适合我的脸形,而且担心很容易碰碎,痛快地放弃了。前阵子在维也纳我去找了这个店,价格和在台湾没什么区别,不过生意确实不好。

我收入过万之前也没买过好眼镜,都在我生活的城市的眼镜市场解决。后来从ESPRIT到PRADA,算是一个升级的过程,再后来在西雅图的MO配了洛杉矶一个设计品牌的钛合金架,然后再入了alain mikli的坑,就没再跳出去过。借用知乎上某答友的一句话:“mikli随便来一款都买对了。”mikli的店价都在四千多,在法国也差不多价格,同级别的大设计师STAR CK系列也差不多价位,算是正装近视镜中非常不错的品牌了,黄晓明在《中国合伙人》里戴的就是STAR CK设计的眼镜,不过淘宝上大多都是假货,眼镜这东西模仿成本太低。

一年后我再去西雅图,去UW大学城逛街时光顾了Market Optical, Lee热情接待并且帮我试眼镜,最后挑中了一副特别轻的Entourage of 7,钛合金,店内都没标价,我估计不会便宜也就懒得问。验光配完镜片,Lee说很高兴我能来,这副眼镜他送给我,不用付钱。我客气地说哪能免费呢,应该我付钱。他说你说真的?我说当然。于是他痛快地拿出POS机按下七百九十五美元……

我就一个想法:跟老美我装啥客气呢?

后来他和妻子请我去家里吃饭,告诉我公司的医疗保险可以报销,我告诉他中国的医疗保险中可没配眼镜这项……

故事讲完,毕竟我也不是这行业的专家,只能从用户角度来说说心得。真要提供参考意见的话,商务的选alain mikli、TAG Heuer、LINDBERG,文艺范的就THOM BROWNE和OLIVER PEOPLES。别问我贵点的镜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自己戴戴就知道,你会发现这是笔合算的投资,然后像我一样陆续买三四款囤着分场合配衣服。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钱多钱少量力而为,不给衣着手表拖后腿就行,关键是得好看,并且衬自己脸形,这是挑选眼镜的前提条件(天生丽质的请随便买)。另外再强调,上面提到的价格,都没包括镜片价格,都说了镜片多少钱都得花,这属于医疗复健,为了鼻梁轻松点还得多花一点。

眼镜是个好东西,既然都残疾了,那就认了吧。

1.3 不用钱包也能实现理想。

先搬出那句很俗的台词:男人最帅的样子,就是掏出钱包的时候。

怎么样,俗不可耐吧?但是这样的句子多少说明了经济能力和男性成功形象的绑定关系。从古至今,财富,一直都是判断一个男人形象的关键因素,你十恶不赦也好,长得矮小精悍抑或肥头大耳也好,那都不重要,只要钱包够厚,你说什么都好像有了点道理。

这就是我们扭曲的价值观,“70后”“80后”的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要出人头地,要光宗耀祖,要有出息。而这些鸡血十足的词用什么标准来判断呢?钱。我多羡慕“90后”“00后”的晚辈,家长的观念已经发生了巨大转变:没什么要求,只要你活得开心就好。因为他们的家长就是我们这一辈过来的,多少懂得了潇洒活着的价值。

昨天翻箱倒柜把那些没写过的手账整理到一起,吃惊地发现我还有几只没用过的钱包被收在包装盒里——一只TUMI和一只RIMOWA。

TUMI的钱包我记得是在美国买的,在美国用了几天挺合适,回北京后就傻了——放不下人民币。TUMI的很多钱包都这样,高度正好适合放美元,再高一厘米才能把人民币给藏好。

而那只RIMOWA,我几乎都忘记了,去年在罗马买的。表面有着他们家经典货箱一样的立体纹路,大小放什么都可以。刚摸到它时我爱不释手,带回来后却又一直没打开盒子,直到它被我忘掉。

确实,现在我用钱包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容我慢慢回顾一下吧,我的钱包们都是如何闲置下来的。

印象中我是初中时在学校附近的精品店买的第一只钱包。严格说来那不叫钱包,是个钥匙包,三折的结构中间有一排钥匙钩。包面的角落上嵌着一朵带两片叶子的小花,老板急着向我推销说:“这个好,名牌,花花公子。”很多年后,我知道那叫梦特娇,不是LOGO是一朵花就可以随便叫花花公子。

我花了五块钱买下来,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梦特娇,尽管那已经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买了个钱包,却没钱可以放进去,不得不说也是一种莫名的尴尬。那时候吃住都在家,爸妈也就在需要我去商店打个酱油救急时才会给我钱。这五块钱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省下来的。

高中时住校了,每周从家里拿五十块当伙食费,总算是有了自己能支配的钱,起初都塞在口袋里,零零散散的一块两块。想想觉得也该买个钱包了,当时慢慢知道了真维斯、班尼路这些青春牌子,于是拉着室友一起去专卖店选了个班尼路的绿色帆布钱包,大概几十块钱吧。那个钱包,从高中用到了大学,里面最多放过两张或三张一百,放卡的位置塞了一张201电话卡、一张食堂的饭卡,还有两只用201电话卡剪成的吉他拨片,仅此而已。

大学期间或许用过别的钱包,但是几乎都忘了。大二大三时在学校代理QQ周边产品(那时候还叫OICQ),其中就有款还不错的两折钱包,浅土黄色的帆布面,面上一只塑胶企鹅LOGO,那时候这只企鹅还没那么流行,这只钱包用到毕业工作时。

拿了工资后换了一只ESPRIT,那些年ESPRIT在使劲打开中国市场,对于我们刚毕业的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牌了。白色的,能装很多现金,也能装不少卡。刚毕业时和同学们攀比的就是谁钱包厚,总有些人喜欢在钱包里塞十张以上的百元钞票,弄得整个钱包鼓鼓的,放在哪个兜里都很显形,现在也还有人这样,我一直不太理解。钱包本身已经足够占地方了,为什么还要把它装那么鼓,生怕贼不知道往哪儿下手?一天中需要用到那么多现金的机会有多少呢?如果一张卡不能解决所有问题,那么来两张行吗?

这只白色的ESPRIT一直没有坏,毕竟是皮质的,做工也非常好。钱包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如果没有坏没有丢,你很难找到替换它的动机。当然身份地位变化是种更换钱包的重要原因,还有另一个常见原因就是,别人送了你新钱包。

来北京后第一个生日,女朋友送了我一只杰克琼斯。当时还不知道其与ONLY背后的绫致集团,只当是欧洲大名牌。打薄的牛皮,极简的设计,同事看到都会赞叹时尚时尚最时尚,可比那谁谁谁的华伦天奴时尚多了。

又一年生日,又被送了一只钱包,TOUGH。原因很多,一是女朋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礼物可送了,二是大家都知道了原来杰克琼斯不过是天津企业持有的品牌,不是真正的洋品牌。说到电器大家还是尽可能想办法捧一捧本土品牌以表支持国货,但是说到以服装为代表的时尚行业,那还是务必得欧美血统才对得起花出去的钱。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今用小米手机华为手机的比用苹果用三星的多得去了,甚至小米的MIX旗舰机都成了各路时尚人士炙手可热的玩具,但是如果真给你一件剪裁合身帅到没朋友的时装,胸口绣着小米或者华为的LOGO——不用我接着往下说,你也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尴尬了。

TOUGH的钱包就是tough,粗犷又威猛,一条粗金属拉链贯穿整个钱包一周,一分钱不放钱包就已经厚得塞不进口袋。无奈我五短身材,最终这只TOUGH只得沦落为卡包,被扔在包里不贴身带着,再后来干脆从包里拿出来搁在了家中抽屉里。于是这只并不便宜的钱包如今还塞满着当年那些早已过期作废的卡片,被挤在一堆旧物之中,每次搬家时被我找到,都如获至宝,翻翻看然后又放回原位。

我已经受够了大钱包,那些年中手机也日渐变大,智能手机登上了舞台。左裤兜里一只大手机,右屁股兜里一只大钱包,这走起路来就活像个智障,我不能让这样的局面继续下去。

刚好独自跑了一趟香港,没人管我如何花钱,我冲进COACH,买了一只女款小钱包。这可是我想了多少年想做的事情!我就想要一只小钱包,男款女款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是特别娘。

它刚刚好塞下几张一百块,也刚刚好插进三四张卡,然后就得很吃力才能扣上了。挺好,完美。这已经是这么多年来我最喜欢的一款钱包了,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COACH这个品牌,但是不得不说那款钱包深得我意,况且它还是我最喜欢的白色皮面。

白色的坏处就在于它随着使用时长的增加会变脏,每隔一段时间我会挤一点牙膏来擦一擦(也不知道这样的乡土保养方式正确与否),经过我的细心呵护它得以无限续命。

而在我越来越喜欢女款小钱包的同时,我发现女人们的钱包越使越大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人们都揣着长条钱包上街了,这大概是CHANEL、PRADA这些大牌带的头,而女人们原本不管去哪儿都要挎着个小包,那么大钱包也总有地方可以扔,钱包太小的话扔到包里反倒找不到。

在白老师还没成为我的白老师之前,我买了个大布钱包送给她。比我的皮质COACH还贵,其实这事情也没计划,只是那天去三里屯瞎逛,看到当年正流行起来的LeSportsac在屯里开了个专卖店,色彩缤纷,青春洋溢,于是一时冲动就消费了。而这个LeSportsac的花布包她喜欢得很,每天中午出去吃饭就揣在手中,摆在饭桌上。别忘了,它是布的,黑得很快,洗过之后也并没有恢复往日的灿烂,于是我现在偶尔能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看到这只塞满了估计三五十张卡的肥胖症钱包。

这么说来,钱包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丢失或者被盗,好像一般没有人会把旧的给扔掉,想着都不太吉利。

于是家里充斥着各种旧钱包,TOUGH用来放卡片,ESPRIT被我放在车里当备用钱包,还有后来我自己动手做的一只钱包,也放在了另一辆车里当备用钱包。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Copyright © 读书网 www.dushu.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备15019699号 鄂公网安备 420103020016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