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红楼梦在韩国的传播与翻译 作者:崔溶澈 著,肖大平 译


《紅樓夢》是中國的,也是世界的。作爲一代經典巨著,《紅樓夢》問世不久即在中國大衆中出現了“開談不説紅樓夢,讀盡詩書也枉然”的閲讀熱潮,而且“不脛而走”遍世界,受到異國讀者的青睞和好評。據現已發現的文獻記載推定,《紅樓夢》一書早在清道光十年(1830)之前已經傳入當時朝鮮王朝。其後不久(約1884年)出現李鐘泰等文人翻譯本(即樂善齋本全譯《紅樓夢》),成爲《紅樓夢》一書走向世界的第一部全文翻譯本,其首譯之功不在禹下。

歷史進入二十世紀之後,韓國漢學家以摘譯、節譯、全譯幾種形式翻譯出版的《紅樓夢》達三十餘種之多。與此同時,《紅樓夢》續書(如《後紅樓夢》、《續紅樓夢》、《紅樓夢補》、《補紅樓夢》、《紅樓復夢》等)也得到韓國讀者的關注並翻譯傳播!由此我們有充分理由説,《紅樓夢》在韓國的流傳與翻譯在世界上自當名列第一。對此,崔溶澈教授曾直言道:“《紅樓夢》是體現了中國文化精神的超越時空限制的文學精品。”“描寫人類永恒人性、情感的作品。因此,《紅樓夢》如今不僅是中國的文化遺産,也是世界人類的文化遺産。……從這個意義上説,將《紅樓夢》翻譯成韓文,不僅能够讓我們在閲讀中更深入地理解中國文化,走近中國,還能在欣賞作品時,感受到人類文化遺産的永恒魅力,這也是翻譯《紅樓夢》的現代意義所在。”(見崔溶澈答趙冬梅訪談録)作爲一個中國學人,我對韓國的翻譯家們對《紅樓夢》之鍾情與爲《紅樓夢》一書在韓國的流傳、普及所作的巨大貢獻,懷有深深的敬意!

從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我有幸在北京與崔溶澈教授相識,至今已近三十個春秋。承他不棄,相贈大著和譯本多種,從中獲益良多,難以細數。特别是在他的倡議下,我曾兩次受邀赴韓國參加學術研討會,使我有幸結識了許多卓有成就的學者,親睹了他們對中國文化研究的熱情和取得的諸多成果!十數年來,我從崔溶澈教授相贈的著作中看到了他對《紅樓夢》的研究熱情與摯誠的治學精神,令我深受啟發與感動。在閲讀許多韓國學者的紅學著述過程中,我發現其研究的視角廣闊多元——從《紅樓夢》的文學背景研究到《紅樓夢》的悲劇性研究;從文本語言到人物形象分析;從《紅樓夢》的主題思想到脂硯齋評語的美學理論研究;從《紅樓夢》的版本探考到《紅樓夢》中的清代服飾研究;從飲食描寫到《紅樓夢》中的宗教觀……包羅萬象,令人目不暇給。特别是韓國學者對當代紅學研究中一些重大的争議課題,亦予以極大的關注並闡釋他們的看法。記得數年前崔溶澈教授在接受中國學人趙冬梅訪談時曾説道:“《紅樓夢》之於中國,就像莎士比亞作品之於英國,《源氏物語》之於日本,這樣厚重的作品,需要我們嚴肅慎重地對待。我們需要的是更堅實的研究,更多的學問積蓄,更多的與鄰近學科的連接研究,以及更多的和其他學問的整合研究,和外國文學的比較研究,等等。‘紅學’如果走向世界,中國的文化遺産就會在全人類的文化遺産中再生。這雖然不能馬上成爲現實,但我們應該將其視爲目標,由此建立世界紅學。在此,殷切希望海内外紅學界能一起爲實現這個目標而共同努力。”尤其難能可貴的是,韓國一些學術刊物舍得篇幅刊發韓國以外學者的紅學論文。諸如柳存仁、陳慶浩、曹立波、徐乃爲、洪濤等先生的大著均在其列。我認爲這種學術交流不僅是一種眼光,也是一種闊達的胸懷!

韓國的紅學研究既朝氣蓬勃,又保持了自己的學術特色,同時海納百川的氣概值得我們重視和認真學習!

時值溶澈教授大著《〈紅樓夢〉在韓國的傳播與翻譯》中文版即將在中華書局出版之際,聊陳幾點感想,以申祝賀之忱!謹請溶澈教授暨紅學道友不吝指教!

是爲序。

胡文彬

丁酉歲菊秋月

於京華飲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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