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把爱行作一朵莲花放下

在路上,爱的飘移游荡 作者:小北 著


把爱行作一朵莲花放下

诗人、凤凰网读书频道主编 文津图书奖评审 严彬

去年10月某天,骚人小北打来电话,他说,哥们儿我走滇藏回来了,可能要写本书,到时你得给我写序。

隔了几月,接到小北传来的书稿,花了两个晚上读完,中间大气没出几口,读完我就后悔了!我说你害我啊,只怪哥们儿已拖妻带女,羡慕啊!

小北这回写得不错。我的脑子里已经全是电影和公路、雪山和用情过深的姑娘、狼群、膜拜月亮的黄皮子……读完一半,当晚留言:入藏之心如虎!

去年某天,我奉命出差,在北京飞广州的飞机上看过一部电影,是由一对父子合作拍成,儿子导演了一趟自己的死,以及老父亲的寻活之路,那条路叫作“朝圣之路”。电影中,他们也是一对父子,儿子死在朝圣之路的起点,父亲背着儿子的骨灰走完了朝圣之路。我不开心时常翻出来看看,也因此哭过几回。这都在其次。

“朝圣之路”也叫“圣雅各之路”,起点在法国南部,经过一两个月的徒步,终止于西班牙圣地亚哥。耶稣的门徒雅各葬于圣地亚哥。十二个多世纪以来,这条路成了基督徒的朝圣之路,沿路圣迹无数,圣地亚哥也成了基督教徒的圣城。

这里有几个关键点:死亡,圣城,朝圣,路。

一切神圣皆因人和信仰。因信仰而死,死亡就不可怕,不痛苦。

小北回来开始讲他沿路听来的各种故事。其中讲到藏族人都有一个愿望,便是盼着某天他们的活佛路过他们的村庄,他们终其一生在准备打制金碗,为的是有朝一日将金碗扔进活佛的车。我说,进入西藏你和神在一起,走出西藏你只能没入人群。

去拉萨我只是个游客,作为一个没有皈依之处的人,没有任何一座神山可以接纳我。无圣可朝,无城可归,甚至于脚下有无数条路,每一条路都缺乏终点。

生死谈起来让人悔丧,不如恭维几句小北的胆识和语言风格。没有那般碰到黄鼠狼都要点三下头的兴致,恐怕他10月还在云南某处颠着,一路不会认识哪怕一个姑娘、一个爱讲故事的男人,更不会有“二进墨脱”,这小子连边防证都没有!至于他在这书中的语言,我想是他写过诗并以诗歌骗来过不少姑娘的缘故——自然,漂亮,不羁。他讲的一百个故事我都会信,而另一个人一个故事也没讲。

雪山和悬崖还要提吗?我想,在这里还是算了吧,毕竟我不是那个在雪山顶上吹过风撒过尿的人,要提,找小北说去,从此他有的是故事可说。

我和小北是烟酒交情,谈文学止于修辞,谈爱情我多半得听他的。因此他从丽江遇见了姑娘,就像带回的那个关于黄鼠狼拜月亮的故事,我记得清晰,恨得牙疼。丽江我也去过,我在丽江见过的姑娘仍待字闺中,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不像小麦,很快就落了凡尘,倒更开心。

后来我写过一首诗,诗歌唱的是小麦,小北见后说要私藏了它,我不依,仍然夹到这里,算是对他这趟斜穿藏滇的旅程表示羡慕嫉妒恨!

写给在丽江出嫁的小麦

小麦,丽江那么土气,

就像北京的土、湘西的土,比南锣鼓巷的土还土。

丽江那么小、水车那么小,衣服那么小、姑娘那么小。

丽江是那么多人的名字,那么多人的词语。

丽江是晴空和排比句,失恋的河流。

恋爱的河流——你怎么也将自己放逐在丽江门檐前,

那小小的水草里了?

  

小麦,我读过范小北写你的故事了。

小麦,那篇赞美诗里,我就不写你了,

你那么美,噢,也不缺成都的一夜风流。

梦,梦见皇帝为你解散后宫。

小麦,哪天你生了孩子,

我带上十二只拜过月亮的黄皮子,

来拜你们屋顶的月亮。

2013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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