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 雨

晚上，在Jefferson大楼，萧乾伯伯举行报告会，Jefferson大楼是爱荷华大学的国际学生俱乐部，专为外国留学生服务，有很多服务项目，其中有一项，是为留学生找朋友——根据自己的要求。潘耀明的要求是——第一，女性；第二，年轻，第三，要会说英语——已经联系上了，约定二十六日晚上在这里见面。

萧乾伯伯报告的题目是“一个知识分子在中国的生活”。他的英语说得十分漂亮，他说了自己一生的经历，然后请大家提问题。彼得第一个提问：“过去中国叫美国为走狗、帝国主义，建交之后却不这么说了。这种情况以后还会改变吗？”爱德文接着问：“中国出版有没有自由？”等等，问题与萧乾报告的本题毫无关系。最后，爱德文又一次站起来问：“中国的青年人对宪法、对宪法的修正有什么看法？”萧乾伯伯突然把这个问题推给了我，让我回答。我怔住了，多亏吴祖光伯伯为我解了围。

Esther对我说，要小心，今后还会遇到很多这种问题。我说我不喜欢牵涉政治的问题。她说，不可能避免，因为来的大都是第三世界国家的作家，对政治敏感而又很关切。“为什么，来的都是第三世界的国家？”我奇怪，“这似乎是‘国际写作计划’一贯的原则。”她说。忽然，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一下子有点高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