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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醉死温柔乡——汉成帝刘骜

皇帝秘史 作者:薛晋蓉,弓健 著


宁愿醉死温柔乡——汉成帝刘骜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平庸的汉成帝刘骜,因为宠爱绝世美女赵飞燕、赵合德姐妹,而广为后世所知。他一生耽于酒色,被赵飞燕、赵合德两姐妹玩弄于股掌之上,致使赵氏乱内,外家擅朝,最终酒色侵骨,暴死在赵合德的温柔乡中。汉成帝虽然一生风流,却终身无嗣。

朝秦暮楚

汉元帝刘奭共有三个儿子:太子刘骜、定陶恭王刘康和中山孝王刘兴。刘骜小时候就很受祖父宣帝刘询的喜欢,给他起表字叫“太孙”,因此元帝虽然宠爱傅昭仪所生的刘康,终于还是不敢废长立幼。史书中记载,他儿时常常陪伴祖父汉宣帝左右,爱读经书,喜欢文辞。有一次父亲汉元帝急召他入宫,他不敢横越皇帝专用的驰道,而是远远绕了一大圈。元帝知道后很是感动和欣慰,觉得儿子是一个知书达理、言行谨慎的人,并特许他今后可以直接穿越驰道。

竟宁元年(前33),元帝去世,太子刘骜登基,就是汉成帝。成帝即位后,继续推行以儒术治国的方针,他疏远宦官石显,多次减免赋税,赦免囚犯,并且遣使审查三辅、三河、弘农等地的冤狱。但在吏治废弛的情况下,这些政策并不能真正使民众得到好处。

即位之初,汉成帝就花费重金,建造了霄游宫、飞行殿和云雷宫供自己淫乐。当时的许皇后是汉元帝的表妹。当年汉元帝为了补偿早年丧母之痛,将自己的表妹许氏许配给了太子刘骜,刘骜登基之后,许氏便成了他的第一任皇后。

许皇后出身名门,是大司马车骑将军平恩侯的女儿。她不仅有国色天香之貌,而且琴棋书画俱佳,尤其擅长诗词文章,可谓名噪一时的才女。这样一位难得的奇女子自然能够笼络住皇帝的心,一时间很多嫔妃难得临幸。可是每个女人都有色衰爱弛的一天,许皇后也不能幸免。许皇后生过一儿一女,全都夭折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成帝对她的宠爱也逐渐衰减。赵飞燕入宫后,许皇后地位更加岌岌可危。鸿嘉三年(前18)许皇后被废黜,徙居昭台宫,后改居长定宫。许皇后被废之后,想托淳于长说情,重回宫中,由此和淳于长牵扯,关系暧昧。绥和元年(前8)事发,许皇后被汉成帝勒令自杀。

飞燕入昭阳

冷落了许皇后,汉成帝又迷上了另一位才女班婕妤。班婕妤是班固的祖姑,也是一位奇女子。她博通文史,如莲花一般美而不俗,卓然异于一般胭脂俗粉。但是风流成性的汉成帝还是不知足,竟然想到微服出行,去民间猎艳。

鸿嘉二年(前20),汉成帝在富平侯张放的陪同下,微服去民间猎艳。结果运气不错,竟然遇到一个绝色美女,那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赵飞燕。赵飞燕本来是阳阿公主家的一名舞女,因为身形娇小玲珑,如轻盈的飞燕,所以得名。她不仅面容姣好出众,而且能歌善舞。

汉成帝微服来到阳阿公主家,公主摆宴接驾,自然要召集舞女跳舞助兴,这其中就包括姿色出众、长袖善舞的赵飞燕。果然,几曲舞尽,汉成帝对赵飞燕迷恋不已,当即乞求公主将其送给自己。从此,赵飞燕便由一介舞女直接飞入昭阳宫,变成了汉成帝的新宠。

合德入宫,姐妹争宠

赵飞燕入宫之后极其受宠,但她知道女人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必须及早巩固自己的地位。于是她便开始一步步谋划自己的封后之梦。当时的许皇后已经被冷落,但当权的王氏家族还是落井下石,甚至将一连三年的日食归咎到皇后的“失德”。后来,许皇后竟然愚蠢地用巫蛊之术诅咒宫中一个怀有身孕的王美人。赵飞燕抓住这一机会告发许皇后,顺利地拔掉了自己的眼中钉。她本来打算连班婕妤也一起除掉,幸好有皇太后出面作保,才没有成功。

不仅如此,赵飞燕还将自己的孪生妹妹赵合德接进宫来,进献给汉成帝,以此来笼络君心,也增强自己在后宫中的势力。赵合德也是色艺俱佳,不过比起野心勃勃的姐姐来说,妹妹性情更加温柔一些,更得成帝的怜爱。看着赵合德一步步受到成帝的宠爱,赵飞燕一面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高兴,另一方面善妒的心理也在暗暗滋生,好在是亲姐妹,所以能够稍微缓解一些。

永始元年(前16),赵飞燕终于圆了她的皇后梦,妹妹赵合德也晋升为昭仪。成帝为了取悦新皇后,专门令工匠在皇宫太液池建造了一艘华丽的御船,叫“合宫舟”。有一次,飞燕和成帝泛舟湖上,良辰美景,飞燕便为成帝献舞一曲。没想到正当她翩翩起舞的时候,突然狂风骤起,险些将身轻如燕的赵飞燕吹飞,幸好身边吹笙的冯无方拽住皇后的两只脚,飞燕便继续歌舞,这就是传说中的“飞燕能做掌上舞”的由来。

但是封后之后,赵飞燕渐渐失宠。成帝日渐迷恋赵合德,称赵合德的怀抱是温柔乡,甘愿沉醉在温柔乡中。只因为赵飞燕、赵合德是亲姐妹,加上赵合德念及姐妹之情,时时在成帝面前为姐姐邀宠回护,成帝也不便过分冷落姐姐。但是强势的赵飞燕并不满足于此。看着沐浴在爱河中的妹妹,她心中妒火中烧。于是她派人四处打听,当听说成帝喜欢窥视赵合德汤浴时,她也如法炮制请皇帝来观赏,甚至不惜编造出怀孕的谎言来笼络君心,但都没有什么效果。也许权力和感情之间只能选择其一,赵飞燕得到了皇后的封号,却失去了君王的专宠。

燕啄皇孙,汉祚将尽

渐渐失宠之后,赵飞燕清楚地意识到要想保住自己的后位,就必须尽快生儿子,否则自己色衰爱弛,必然会如同当年的许皇后和班婕妤一样凄凉。但无奈的是,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俩虽然专宠十多年,始终没有子嗣。面对如此尴尬的处境,赵氏姐妹便联合起来,既然自己不能生育,那也不能让别的妃嫔生下皇子。

据史籍记载,当时赵飞燕身边有一个通晓《诗经》的宫女曹伟,也受到汉成帝宠幸,并且诞下一子。只不过刚刚生下儿子,赵飞燕便派掖庭令籍武将曹伟和小皇子,以及知情的六个婢女抓起来杀掉。可是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籍武实在难以下手。赵飞燕和赵合德听后十分生气,派王舜将孩子接入了宫中,给他找了个乳母,并赐毒药给曹伟,让她自行了断。可怜的曹伟只有饮恨自杀,连同那六个无辜的婢女一起做了后宫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而那个刚刚生下不久的小皇子在宫中偷偷被抚养了十来天之后,就被宫长李南拿着诏书抱走,后来就不知所终了。

除了曹伟之外,还有一个许美人曾经生下一个儿子。赵昭仪得知之后,便埋怨汉成帝说:“陛下常对我说从我姐姐中宫那儿来,如果不在我这里就在我姐姐那儿,许美人怎么能生下您的儿子?看来,许氏会被立为皇后了。”为了除掉这个潜在威胁,赵合德不惜上演苦肉计,不但哭着不吃饭,而且用头撞壁假意自杀。汉成帝只得信誓旦旦地许诺绝不会让许氏成为皇后。但是赵昭仪还是没有就此罢休,很快许美人就收到了黄门靳严拿来的绿囊书。看完书信,许美人不得不将儿子放在箱子里送入赵合德宫中。箱子被送到宫中,汉成帝和赵合德开箱验看。过了一会儿,汉成帝便下诏,叫另一个中黄门吴恭进来将装有死婴的箱子拿出去给掖庭令籍武。箱子用御史中丞印打上封条,便埋在了监狱的城墙下面。可怜这个无辜的皇子,就被这样不明不白地谋杀了。最可悲的是,孩子的父亲汉成帝竟然也参与其中,残忍地杀害自己的孩子。

西汉·拂袖女舞俑

眼看生子无望,赵飞燕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趁成帝夜宿他处的时候招引一些多子的少年侍郎与她奸宿,秽乱宫廷,但最终还是没有生下孩子。

绥和元年(前8),定陶王刘欣入朝觐见。刘欣是成帝之弟定陶恭王刘康的儿子,他的祖母傅氏携带大量金银珍宝,贿赂赵飞燕姐妹,终于说动她们在成帝面前进言,立刘欣为太子。始终没有儿子(应该说,没有还活着的儿子)的汉成帝,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绥和二年(前7)三月,成帝突然暴毙。他正当壮年,平常也没有什么疾病,某日晨起,突然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没过多久就咽了气。当时民间到处传说,说是赵合德给皇帝服了过量的春药,才导致他一命呜呼的。太后王政君召来大司马王莽等人,对他们说:“皇帝暴崩,百姓多有奇怪的说法,你们立刻和掖庭令、丞相、御史、廷尉等人仔细调查,查明皇帝发病的症状和原因。”

赵合德知道这罪状迟早会栽到自己头上来,于是自杀。赵飞燕因为拥立刘欣为太子有功,刘欣继位为汉哀帝以后,没有难为她,仍尊她为皇太后,孝顺侍奉。等到哀帝一死,掌权的大司马王莽下令说:“前皇太后赵氏与其妹赵昭仪,仗恃专宠,迫害嫔妃,杀害皇帝的儿子们,这种悖逆之人,不能母仪天下。贬皇太后为孝成皇后,迁到北宫去居住。”隔了一个多月,又下令说:“皇后自知罪恶深大,朝请希阔,失妇道,无共养之礼,而有狼虎之毒,宗室所怨,海内之仇也,而尚在小君之位,诚非皇天之心。夫小不忍乱大谋,恩之所不能已者,义之所割也。今废皇后为庶人,就其园。”干脆把皇后的名号也给剥夺了。此令颁布的当天,赵飞燕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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