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秋”作乐

上午8点我起床，感觉到温度下降。拉开窗帘，远山的色彩跟着秋天渐行渐远，一天天暗淡下去。黄叶零落，山前露出了一排排错落的别墅。没有了树的遮掩，那些颜色、外形、风格各异的小屋少了许多别致。原以为前面的小山很近，谋划着哪一天可以爬上山顶，现在才发现其实离得挺远，是树影缩短了距离空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朦胧才是风景。

每天吃饭时看着Lida头天晚上放在饭桌上不同颜色、形状、质地、高低的烛台，一直在揣摩西方人这种猜不透的浪漫。烛光晚餐，是一家人冬季里的温暖，与光线无关。傍晚时分，烛光摇曳，红酒添香，朦胧瞬间幻化成一种爱，弥漫在心里心外。情趣如同一个民族的性格，不可改变，更难以模仿。家徒四壁，柴米油盐，精神空虚，心烦意乱，即使有心点一根红烛，大概也只是因为停电。有一种浪漫叫虚幻，你永远不必当真去追去想。

上午在家读书，午饭后天色开始变得暗淡。和霓、泓继续出去寻“秋”作乐。穿越几个街区，来到离我们三个住处都不远的一个无名湖。周边的草本植物几乎都已凋零，剩下不多的几株野草，并不掩饰本性中的炫耀：有的凭借残花，有的依靠飞絮，有的直接是果实。一群灰棕色的野鸭和野鹅，好像丝毫不在意“玉湖”冷风，在湖中随心随意地游荡嬉戏；稀疏的树叶间能听见小鸟在鸣叫飞腾，不时惊落几片危叶，在空中旋转翻飞，“犹言惜故林”，舍不得离去；湖边的小径上偶尔能有一两个跑步锻炼的当地人，穿着短衣、短裤，脚步稳健而神情坚定；当然还有在嗖嗖冷风中不安分的我们仨，“林间独扫频”，寻找浪漫。

其实真正疯狂的是落叶！没有蓝天白云帮衬，它们照样出彩。好一个“陈绿向参差，初红已重叠”。黄得透亮，红得鬼魅，老得结实，嫩得青翠。在生命的最后一程，这些铺满绿色草坪上厚厚的落叶，还不忘簇拥在一起争奇斗艳。不忍心踩上去破坏，又担心放过去后悔，只好绕来绕去，把静观审美纠结成贪欲贪念。

不到下午3点，天色向晚。我们路过超市买了点必需品回住所，网上相互传送照片，也不忘互相调侃。周日的晚上，不看书天经地义。边在网上冲浪闲逛，边期待明天下午莫言来哈佛的访谈，想亲眼亲耳见证刘再复笔下莫言的“狂欢”。

再见了，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