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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战颍川:从骑都尉到济南相

曹操大传(上下册) 作者:子金山 著


第四章 战颍川:从骑都尉到济南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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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中郎将朱儁的三万铁骑被打了个稀里哗啦,当了半个多月的落水狗,万幸波才不是个善打落水狗之人,才得以残喘,收集残部。

朱儁只是对黄巾军的拼命战法心有余悸,不敢靠近,所以只好带着剩下的一万多人骑在长社周围打圈子,其实他现在的兵力要超过皇甫嵩、曹操的一倍尚多,只是士气没了,无胆再战。

现在机会来了,长社的火光也像提醒曹操一样提醒了朱儁,他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朱儁也不是个泛泛之辈,因为自己的右中郎将官职不是花铜钱买来的,有些骄傲自大,自恃是正规军看不起农民,才吃了大亏。现在落水狗的角色换了位置,他立时由落水狗变成了一只饿虎,恶狠狠地扑向了已成为落水狗的起义军。

被波才丢下的黄巾军先遇火灾,后遭皇甫嵩的趁火打劫,紧接着再受曹操骑兵三三制杀人小组的猎杀,现在又经朱儁不失时机地打扫战场,十万将士,灰飞烟灭,老弱眷属,皆尽无头——被杀红了眼的官军抢去作了报功凭证。

战事已息,三路人马胜利大会师。皇甫嵩格外看重这位新部下曹操,破格请他进帐商议下一步行动方略。其实,论级别及资格现在根本轮不到曹操发言:位已四品的左右中郎将议事,哪有你这个六品骑都尉说话的份儿?

朱儁乃败军之将,还沉浸在对皇甫嵩的感激之中:由于皇甫嵩的这场胜利,自己的这颗脑袋不至于被朝廷砍去了,皇甫嵩刚才还表示:“朱将军,前次的小挫,先不要急于奏报朝廷,待我统计完战果,由我上奏就是了,我们先败而骄敌,后用计围歼,朱将军此役也斩敌首甚多,朝廷不会怪罪朱将军的。”

朱儁明白了:皇甫嵩是打算把两战合为一役。这样,自己非但能躲过朝廷惩罚,立功升职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在皇甫嵩征求下一步行动意见,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了,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的部队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休整:伤亡过半,建制已全部混乱,有的部队竟然只有干部,没有战士,而有的营却是有兵无官,长官已阵亡,还没来得及任命新的。

曹操就不同了,五千铁骑,未损一人一马,实在是从未有过的罕见战例,要说他们根本就没参战吧,入长社城时每骑挂的都是葡萄串似的人脑袋,两万多人头列成大片,也是蔚为壮观的。

曹操初涉军旅,还没学会官场上虚三假四的那一套谦让,见长官问计于己,便毫不客气地侃侃而谈:“现在的军事态势还容不得我们摆庆功宴,贼首波才漏网,必投其老巢颍川,颍川尚有他的近十万贼众,其同伙彭脱也带十万余人于西华(今河南西华南)出动,向颍川靠拢,据探马报,汝南陈国黄巾军已经全军出动,增援波才,现已达阳翟(今河南禹县),一旦贼众合流,其势必难挡也!”

皇甫嵩、朱儁对曹操不由肃然起敬:这小子不是个凡夫俗子,占着旅长的位子,想着兵团司令的路数,日后不可限量。他们俩同时点头认可,示意他继续分析。

“此役赖天子洪福,将军雄才,贼波才惨遭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军决不能静待他恢复元气,现在饥民遍地,敌军之兵员补充非我军能所及,如不立即进剿,患莫大焉!”

皇甫嵩、朱儁内心不由一阵苦涩:“是啊,我们如随便招兵,饷从何出?朝廷有定制,谁敢多编一兵一卒?一旦自己拥有了与黄巾军若等的军力,也就是自己被灭九族之时,在这一点上,朝廷会比对付黄巾军还要果断。”

“眼下漏网贼众不下万余,皆奔向颍川,实是在帮我军大忙,他们带给颍川贼众的必是惊恐无疑,我不趁此时进军,更待何时?”

响鼓不用重槌,皇甫嵩略一沉思,当机立断:“孟德高见,言之有理,就烦孟德率本部羽林军为前部先锋,立即进军颍川;朱将军领本部建制尚齐之五千铁骑为接应,嵩驱我军剩余全部主力为后援,连夜起兵,我等建功立业当在今日!”

“遵将令!”

曹操、朱儁领命而去,皇甫嵩心中暗叹前太尉桥玄大才:“早闻桥太尉断言,安天下者必此人也,今信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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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升官定律:文官是撒着金子银子开道,踩着同僚的肩膀攀登;武将则趟着敌人鲜血前进,提着自己的脑袋飞升。

曹操最高明,文武之道各用一半,既仗着老爸替自己撒银子开道,又用敌人的鲜血给自己洗尘,里面搀点部属的血那也是免不了的,自己的脑袋是提不得的,提别人的脑袋曹某向来乐意,升官只是时间问题。

波才也算是提着自己的脑袋逃回了颍川。波才既恨敌人狡诈,又怨老天不公,唯独没责备自己大意,记点颍川部众,尚有十万出头,狂妄之心又起,复仇!胜败乃兵家常事,血债要用血来偿!

于是,妇孺老弱暂留颍川,尽起全部精壮,漫山遍野,杀奔长社而去。

曹操率五千羽林军连夜袭向颍川,行至四更,斥候骑飞马来报:前方不足十里,望不到边的火炬,数不清的人马,遮天盖地迎面而来。

曹操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面命斥候骑飞马通知后面接应的朱儁部队,一面盘算自己的五千骑现在能干些什么。

迎面冲锋?敌军势众,五千骑也不过阻挡敌军一时,而自己难免死伤惨重,把自己的性命丢在这儿?不干!可敌我双方眼看就要迎头相撞,回头远遁就能避开这汹涌而来的洪流么?就算自己的部队躲开了,后面的朱儁、皇甫嵩岂不是难免全军覆没的命运?立即进攻颍川的建议,是我建议错了么?

进攻颍川?曹操心头一亮,知道了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曹操当即唤过身边一名亲兵,取出一方绢布,用一只熄灭的火把炭棍写下了十二个大字:让开敌锋,焚其辎重,吾袭颍川。

亲兵接过绢布,策马向朱儁的接应部队疾奔而去。

羽林军中,一道骑都尉的军令传下来,也是十二个字:横向迂回,绕开贼军,直击颍川!

皇甫嵩接到前方朱儁、曹操的飞骑战报,欣慰自己没看走眼,立即命令本部主力骑兵,下马休息马力,做好出击准备,所有弓箭手、掷弹兵顶到最前面,在一条不宽的小河岸边,据河死守,有后退一步者,力斩无赦。

曹操的羽林军接近颍川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由于持续不断接受昨天从长社逃脱的残伤士兵,颍川城竟然连城门也没关!

机不可失,曹操一马当先直冲进城去。

没发生多少像样的战斗,羽林军便控制了全城,十余万黄巾军的眷属、伤兵做了曹操的俘虏。这一次曹操没有再让士兵们过一把杀人瘾,命令士兵释放所有战俘,全体赶往长社的方向,于是一支更大的人流泻向昨夜黄巾军出征的路途。

只不过,这是一群十余万只毫无抵抗能力的绵羊,被五千只饿狼驱赶着,走向自己的亲人,哭喊之声震天动地,声闻数里,中间却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他们将给前方自己的子弟兵带去灭顶之灾!

汹涌如潮的黄巾军在一条河边遭到了坚决的抵抗,河虽不宽,却也无法涉水而过,对岸箭石如雨,架桥的士兵死伤惨重,河边的尸体已堆成了又一道河堤。

波才气得暴跳如雷,严令士卒不计伤亡冲过河去,怎奈火无情水也无情,利箭飞石更无情,抢渡的士兵面对激流箭石前进不得,后退亦无活路,波才用鬼头大刀组成了督战队,大多刀口已砍得卷刃,上面滴流的全是自家弟兄的鲜血,此境地便真正是:进是死,退也是死。

朱儁的五千骑兵在接到曹操已在颍川得手的消息后出动了,士兵们一改初战黄巾军时的怯懦,不计伤亡地扑向黄巾军后方的辎重车辆,仅一个冲锋便在黄巾军辎重车队放起了大火,虽然无风助势,但冲天的烈焰浓烟使前面却步不前的黄巾军更加混乱起来。

波才看到后方辎重被毁,反而更激起了野性,命令全军弓箭手分为前后两个方向,不救辎重部队,防住后方偷袭,全力渡河。

“就是用尸体填平这小河沟,也要冲过河去!成败在此一举,全军压上,停步不前者斩!”

应该说,波才的这个命令是对的,事实也是如此,皇甫嵩已经快坚持不住了,自己的弓弩手、掷弹手已在敌军箭雨中伤亡过半,步兵已与少数抢过河来的黄巾军展开了贴身肉搏,尤其是敌军真的用不着架桥了,河中已填满了死的、活的黄巾军士兵,河水将近断流,对方已杀红了眼。

自己的骑兵已全部上了马,准备进行最后自杀式的一拼。皇甫嵩几次欲挥手骑兵出击,都停住了举在空中的手,不行,这是最后的本钱,是扫荡残敌用的,我还有一丝胜利的希望,那就是曹操能在颍川带来奇迹,胜败系此一线!

朱儁用火把点着黄巾军的辎重后就对波才的后队进行了突击,一轮又一轮,一波又一波,眼见自己的五千骑兵已倒下了三分之一,可还是冲不过敌军的箭雨。

而皇甫嵩方向越来越密的战鼓,沉雷轰鸣般的呐喊,使他意识到:最后的时刻到了!现在朱儁甚至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半月前的初战中战死?也省得再经此一败之辱!他提起了长刀,准备带全部剩余的骑兵进行最后的冲锋。

快成功了!波才跨上了战马,他也要亲率部众进行最后的冲锋!

突然!世上很多即将成功的事都坏在“突然”这两个字上;很多眼睁睁要失败的结局也因这两个字变成了成功。

突然!看不到边的黄巾军的老弱妇孺越过了还在燃烧着的辎重火线,蔓延而来,伴随着她们的是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哭喊。

远方,曹操的五千羽林军列开望不到两头的横队,看不尽纵深,有点庄重地,慢慢地,挤压了过来。

没有一声呐喊,听不到一声马蹄,像在行进中的阅兵式,傲然肃穆。

从隐约的哭喊声传到波才的耳朵那一刻起,从高坐在战马上回头望见那滚滚而至的黑线那一刻起,波才就明白,完了,这一仗到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即将结束。

颍川的十余万家小赶到了战场,是被敌人驱赶着来的,这仗还有办法打下去么?她们的丈夫、儿子、兄弟、父亲还有力量向前冲杀么?再庞大的一支军队,只要被抽走了脊梁,吸走了灵魂,就成了任人剥皮剔骨的躯壳。而那哭喊而至的人们,就是这支起义军的脊梁,就是包括他波才自己在内的这支军队的灵魂。

波才悲愤地长啸一声,纵马向对岸冲去,后面没跟来一人一骑,大家都转身奔向了自己的亲人……

波才不是去冲锋,是去自杀,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巨大的恐惧,他不想睁眼看到最后的结局。

终于,波才最后的目的达到了,坐骑趁着惯性踏着尸体冲上了小河对岸,连人带马也同时成了一只刺猬,据后来割他的头颅的几个官军说:箭杆、箭头密得无法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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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朱儁、曹操的官军按部就班地进行了余下的工作,那就是对这么一大群放弃抵抗的羔羊进行了耐心而细致地宰杀。

放不得,造反理应是死罪,释放造反的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就算朝廷不追究,谁又能担保被释放的造反者不再去造反?不造反,他们吃什么?靠什么活下去?

不放又不杀就得养着他们,谁给养他们粮食?饿极了肯定还是要出事,出了事不是还要杀吗?早晚都免不了杀,不如现在就杀?

最重要的是,现在割下他们的头是能向朝廷报功的,人头也代表着官位,代表着银子,能铺平自己的仕途。

小河的水又哗啦啦地流了,不过那里面搀了半河的人血,小山又多了几座,不过那是由人头堆成的。

有人得到就有人失去,造反的农民军失去的是生命,皇甫嵩得到的是都乡侯的爵位及左车骑将军的高职;朱儁经皇甫嵩力保被封西乡侯并晋职镇贼中郎将;曹操在又经历了几战后被保举为济南相(相当于太守),达到了他人生的第一个目标。

其实出力的啥时候也不如看戏的,这几个在前线拼杀的功劳怎么也比不过天子跟前的宦官,黄巾起义的大火刚被扑灭一半的时候,汉灵帝就根据脑力劳动也是生产力的科学论断,将除了因暗通黄巾被圣裁的封胥、徐奉之外的张让等十二名宦官皆封为候,理由是:平黄巾有功!

附东汉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黄巾起义大事记:

二月,巨鹿人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天公将军”,领导的黄巾大起义爆发。三十六方义军同时举事,天下响应。

四月,张角部属波才率部击败朱儁,进而包围皇甫嵩于长社。后因缺乏作战经验,依草结营,被皇甫嵩乘夜顺风纵火,义军溃败。皇甫嵩又会合朱儁、曹操三军合击,义军数万人被杀。波才战死。后又败彭脱部于西华。

与此同时,北中郎将卢植率军全力围攻广宗的黄巾军,苦战了三个月也没有摆平,灵帝改派东中郎将董卓接替卢植,也为张角大败于下曲阳。

六月,朱儁部在剿灭颍川黄巾军后,转攻南阳黄巾军,与荆州刺史徐谬、南阳太守秦颉合兵一万八千余人围攻宛城。黄巾军奋死坚守,两个月也没有攻下。

朱儁见城坚难攻,退兵诱敌,暗中设伏。黄巾军不明虚实,出城追击,遭官军伏击,损失惨重,被迫退守宛城。终因主力被歼,危城不守,余部在孙夏率领下于十一月向西鄂附近的精山(今河南南阳市西北)转移,朱儁率部追击,孙夏等万余人战死,南阳地区黄巾主力被歼灭。

八月,再败东郡(郡治濮阳,今河南濮阳市西南)黄巾军卜已部于苍亭,斩首七千余级,卜已被俘杀。东郡、汝南、颍川三郡黄巾主力覆灭。

十月,东汉王朝再调皇甫嵩为帅,进攻广宗。适值张角病死,黄巾军失去了主帅,士气大挫。皇甫嵩乘势突然发动夜袭,义军仓促应战,张梁等以下三万余人战死。

十一月,皇甫嵩挥师转攻下曲阳,张宝战死,全城十余万人被屠。

至此,黄河南北的几支黄巾军主力先后被东汉野战军、地方部队及私人武装各个击破。

注意了吗?扑灭这么场大火,政府军仅用了不足十个月。

最具有讽刺意味的就是,自称“大贤良师”“天公将军”的张角竟然是病死的,而且是在起事后的第九个月。

这可以推理出如下结论:随着半仙之体的张角病死,他的追随者心中的信仰必然轰然倒塌,一支失去了信仰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

当然,黄巾军失败的原因绝不会是由于仅此一点,与当时的既得利益获得者的联合镇压有直接关系,但靠装神弄鬼、欺骗人民绝对不能长久是无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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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起义这场大火的余炽断续地燃烧了八年之久,是东汉政府没有料到的。

这个政府也没有吸取“水能覆舟”的教训,反而变本加厉地对身上仅剩下骨头的农民进行更加彻底地榨油,这也就同时生产了更多用于自焚的干柴,不彻底焚烧自己这个腐朽的王朝,汉灵帝是不会罢休的。

有了剿灭黄巾贼寇这个伟大的理由,中国各地的州牧、郡守开始冠冕堂皇地武装自己,华夏大地上已开始出现了军阀割据的雏形,中央政府的实际管辖范围已仅限于京城周围,朝廷开始向“橡皮图章”的功能过渡。

而这时的汉灵帝,已经聪明到了把自己攒下的铜钱藏到宦官家里的地步,与宦官的亲密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与亲爹娘的亲密度。

大将军何进也借着自己皇帝大舅子的身份分了一杯羹,由于内有枕头(何皇后)外有拳头(军权),这个昔日的杀猪匠的权势,已隐隐能与宦官集团分庭抗礼。

在对黄巾军作战中屡战屡败的董卓反而渐成气候,他凭着屡败屡战的耐心反而从中郎将升为破虏将军,这董卓也算是个奇人,奇在什么地方?他指挥的国军是地道的内战外行、外战内行,与造反的农民军作战全败;跑到凉州打戎狄,羌人却是全胜。

当时朝廷也是苦于无人可用,所以竟然让他在凉州发展了近二十万骄兵悍将,没奈何只好委任了他个并州牧,算是割给了他一方地盘,盼着他能放弃西凉兵的军权,谁知董卓明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要带他的凉州部队去接并州牧的大印,这下朝廷没招了,只好默认。

在与黄巾的作战中屡建奇功的皇甫嵩做了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声望已经达到了巅峰。民间的歌谣这样颂扬他:“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就这等人物也免不了遭受宦官的敲诈,宦官张让路过冀州,就干脆明打明地跟老皇甫要五千万铜钱,皇甫嵩没理这个茬,张让回京就让皇帝收了皇甫嵩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并削了他的封户六千,怪不得这张让能让皇帝喊亲爹,的确是“牛”得一塌糊涂。

长沙有个造反的叫区星,自称将军,聚了万把人。后来他被议郎孙坚给灭了,孙坚也走运做了长沙太守,被封为乌程侯。以后东吴的老班底就是从这时候积攒的。

涿郡涿县人刘备刘玄德这时候也因剿黄巾的军功当了个小官:安喜县尉,也就是个县公安局长的角色,就这也没当长,因为揍了上边来敲诈勒索的巡视员督邮二百柳木棍子,挂印潜逃,被全国通缉,后来凑巧在何进招兵遇袭时帮了何进一把,才将功折罪混了个下密县丞(副县长)。后来分天下的三家中就数这刘备的起点最低。

插一句闲话:这件事儿上,撰文《三国演义》的罗贯中老兄有点偏心眼,把这酷毙了的壮举转借给了张飞,这多少遮掩了刘先主英雄形象之光芒。

曹操小时候的朋友袁绍现在已经在中央任职,司隶校尉,仕途前景最为看好。

之所以简单介绍一下国家形势及前边几个人的现状,是因为这几个人很快就要被牵扯进曹操的故事,现在集中介绍一下以后就省事了,怕到那时闲扯影响大家的阅读情绪。

随便提一句,曹操老爸的太尉高官就是这期间花了一亿铜钱买来的,看似不贵,却让汉灵帝给忽悠了——正应了那句俗话:南京到北京,买的没有卖的精——太尉这官只让他干了五个月。中平四年十一月卖给的官,第二年四月就给免了,曹嵩的这一亿投资肯定没收回来。

生意场上,有赚有赔正常,官场也没有啥不同,实质都是一样的。

曹操本人的济南相可是凭自己的军功挣来的,没用花铜钱,支付是农民军的脑袋。只是这即将就任的济南国可不是一个易混的地方,这是河间王刘利之子刘康的封地,济南国内所有的赋税归济南王刘康享用,中央政府派的国相则负责一切行政管理,虽然品级相当于太守,实际上是个两头受气的差事。前几任国相都是敷衍了事,得过且过,安稳地熬过任期走人。

现在轮到曹操了,济南的一帮地头蛇也对马上到任的新国相早有耳闻,一直摩拳擦掌,就等曹操到来!

给他个下马威,让他领教一下孔圣人老乡、山东糙哥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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