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

寂寞是一床厚被

重重地压着我。天啊

连那发了霉的思想也被裹着

我痛苦地挣扎着，要扒开一个

口看看天外。可是不能

那棉絮黏结得异样的牢

摸索出锈涩的斧头，我

愤愤地砍去，只微微地一陷

拔出来，还是那一块整的寂寞

都说灵魂不会存在。可是

寂寞啊，爷爷曾把你送入坟墓

为什么今朝又来撕扯着我

都说你比从前更加厚实

都说你的气色更加红润

寂寞歪歪斜斜地吞食了我

我操着那把锈斧在他肚里竖着

1989年1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