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杉脸上的肌肉动了动。

“虽然不能那么说，但那时真是没有办法，所有相关的人都死了。”

美希闭着嘴唇，握紧了拳头。

大杉坐直了身体。

“很失望吧？”

“不，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仓木警视和我都是同罪的。”

大杉定定地注视着美希，用平静的声音说。

“另外，无论有多少警察，这些警察无论多么着急，警察的本质都是不会改变的。虽然我们自己是那么认为的，但都无能为力，这一点应该铭记于心。”

“那么，这次您又为何对仓木警视鼎力相助呢？”

大杉很厌烦地摆摆手。

“所以我说是为了义理嘛。你给我告诉那个家伙，这件事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

美希咬咬嘴唇。

“知道了，我一定告诉他。”

大杉的话对美希触动很大。虽然事实上确实很失望，但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很有必要像大杉那样把问题想通。美希希望仓木也能这样，但她又清楚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美希暗中扫视了一下周围，这里作为宾馆的酒吧实在是太大了。旁边的座位上一个人也没有。

“这样说来，我还有一件事没跟您说。事实上，半个多月前，海上保安厅的巡逻船在日本海和北边的武装工作船遭遇，发生了枪战。”

美希把昨天向仓木报告的内容，又跟大杉说了一遍。

大杉听完后，转过头说：“那个死了的男人，好像说是叫新谷吧？”

“海上保安厅的报告书上是那么写的。”

大杉考虑了一会儿后不怎么情愿地说：“不会真的和那个新谷有什么关系吧？”

“仓木警视也是那么说的。”

大杉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那个家伙的意见怎样？”

美希把仓木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杉。

大杉半张着嘴，断断续续地说：“也就是说，从山崖上掉下去的新谷和彦，被北边的工作船救起，并且被带了回去。”

“是，而且前几天，他又再次潜回国了，作为北边的间谍。”

大杉没有笑，岂止如此，简直是露出了少有的认真表情。

“真是难以置信的事，不过也确实在情理之中。怎么回事？有谁看到了那个酷似新谷的男人登陆吗？”

“枪战的第二天早晨，当地的人在现场附近看到一个平时没见过的男子，他的五官被人形容得跟新谷很像，看起来这些也正好证明了仓木警视的假设。”

“那个人确实是新谷吗？”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

大杉掐灭了还在冒着烟的香烟。

“如果把那个家伙的画像发给各处的话，也许能更快地弄清他的真实身份。”

美希好像要弄掉裙子上的脏东西似的。

“在外事课，没人会把Shingai这个词和新谷和彦联系起来。您也知道，即使在公安系统内部，棱德会事件的详细情况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大杉用锐利的目光看着美希。

“也就是说，你还没有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上司？”

“是的，如果有很有力的证据当然另当别论了。但在现在这个阶段，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相信的。”

“那么知道这个事情的，除了你和仓木警视，就只有一个我了？”

美希拍了下手。

“还有一个人，津城警视正。”

大杉眼中放着光。

“你也报告他了？”

“是，不可能跟他还保持沉默啊。如果新谷跟他有联系的话……”

“警视正的意见如何？”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那个时候，他把应该加在咖啡里的牛奶倒在了水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