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夏季

辑一
一棵响杨树（或一个村庄）的历史/003
别了，夏季/006
变化/008
等待/009
我不知道/011
只有你/013
云/014
心境/016
选择/018
寻找我的河/020
理解/023
夜思/025
石头的眼睛/027
一个修鞋老头/029
抚远的晨阳别了/032
 
辑二
三角梅/037
光柱/039
油漆/041
不是厌倦/043
寻找我的月亮/045
看历史展览/047
奇石/050
白云与石头的诉说/052
我的灵魂/054
绳/056
海边的寂寞/058
幸福的泪珠/060
游船渡口/062
山村的夏夜/063
饮酒/065
冬雪/067
把月亮请到家/069
云战/071
 
 
◎ 精彩书摘
辑一
 
一棵响杨树（或一个村庄）的历史
在一片古老的土地
生长着一棵参天的响杨树
人们在树下纳凉
鸟们也在树上垒了窝
不知道什么时候
一个不祥的消息传出：
从响杨树的树干中间
冒出的浓烟把整个村庄罩住
天火？
十几个日日夜夜
那棵响杨树没了
人们照样繁衍生息
鸟们也另寻到了高枝
一切没变
一切如初
没有怀念
没有惋惜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似乎响杨树也无处寻迹
 
若干年后
人们在那块古老的土地上
看到了几株树苗
人们惊呼：响杨树回来了
它没有死
人们心存疑虑：
不知道是祸还是喜
 
又若干年后
响杨树的伟岸又可以遮阴蔽日
鸟们也回来以为是新的栖息地
一切没变
一切如初
没有过去
没有回忆
人还是原来的人
地还是原来的地
 
微风拂来
响杨树还是一片掌声
是掌声吗？
或是战马的嘶鸣，或是导弹的飞驰
或是人们的痴笑，或是大地的哭泣
 
古老的土地
古老的响杨树
如果还有大火
你一定要留下几缕根须
 
别了，夏季
站在高高的楼顶
赤裸着上身，挥挥手
别了，夏季
 
望着渐渐熄灭的彩灯
近处是刚刚平静的夜市
还有点点的欢笑声随风飘去
 
水泥山川的谷底
一条条红色的长虫还在慢慢地爬行
洒水车过来了鸣着响笛
 
从大商场出来的男男女女
大部分两手空空没拿东西
不知道是纳凉还是探新猎奇
 
烈日下劳累一天的人们聚在一起
用茶，用水，用那种开瓶就冒泡的玩意
补充白天消耗掉的液体
 
“今天是今夏的后一次”，是啊
人们尽情地享受着快乐的时刻
但谁也不能抓住快燃烧的空气
 
别了，花红叶绿
别了，超短裙和比基尼
别了，夏季
 
变化
大到整个宇宙的存在
小到基本的物质组成
大到万事万物的由来去向
小到自我的行踪
 
变化，像一团无源无尽的火
主宰着整个宇宙的运行
你，没有毁灭任何一点
只是让我们知道的成为不知道的新生
 
用现代人类的任何词汇来表达
也不能把你说清
还是用古人的话吧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