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中古时代·清时期(下册)

第三节 镇压川楚陕白莲教起义

中国通史 作者:白寿彝总主编;王桧林,郭大钧,鲁振祥卷主编


  第三节 镇压川楚陕白莲教起义

  嘉庆帝当政期间,一方面对内政作了有限的整饬,同时又加紧对蓬勃兴起的农民起义进行镇压。

  乾隆中叶以后,随着社会阶级矛盾的激化,农民起义也不断激发。嘉庆元年(1796),爆发了震撼全国的川、楚、陕农民大起义。已经退位仍手握重权的太上皇乾隆帝,立即调兵遣将,围追堵截,然而,劳师数年,糜饷数千万,结果是“良民不得已从贼,日以浸多,奔驱三载,不能自拔者数逾十万”②。起义由湖北发展到河南、陕西、四川三省地区。嘉庆帝亲政后,毫不迟疑地把镇压方兴未艾的农民起义作为最紧迫的政务,摆到了议事日程的首位。

  嘉庆四年正月初四,即他亲政第二天,便命军机大臣传谕四川、湖北、陕西督抚、带兵大臣将领等,指斥他们“奏报粉饰,掩败为功”。严令他们“戮力同心,刻期灭贼”,警告他们:“有仍欺玩者,朕惟以军法从事”①。

  此后,嘉庆帝实行一系列新政策,采取各种措施,加强了对农民起义的镇压。首先是清除军中积弊。嘉庆帝认为,川、楚、陕农民起义,历经三载,尚未荡平,完全是因为和珅当政时“压搁军报,有心欺隐,各路军营,听其意指,虚报首级,坐冒军粮,以致军务日久未竣,贻误军国”②。和珅伏诛后,他多次警告营中带兵各大员,过去皆以和珅为可恃,只图迎合钻营,并不以军事为重,现在和珅已被惩办,失所依恃,向来掩饰虚捏之技已穷,就应该“勉力蒇功,若再不力加悛改,奋发有为,督率将领等设法兜截,速擒各首逆,则军律具在”③。他大力整顿督抚将领冒功侵饷问题。自嘉庆元年至四年,已耗费军饷七千余万两,然而,“兵丁衣服褴褛,几同乞丐”④。成千上万的军饷,或被诸将领克扣侵吞,故“军营中酒肉声歌,相为娱乐”⑤,或被馈送转赠,或被浮冒开销,以弥补过去亏损,军营竟成为统兵将领及地方官员发财致富的渊薮。于是,在京谙达、侍卫、章京,无不营求赴军,那些自军中而归者,“无不营置田产,顿成殷富”⑥。嘉庆帝认为,这种军营积弊,使得将吏“日以玩兵养寇为事”⑦,军营大员“藉剿贼为名,稽延时日,不愿蒇事”⑧,决心大加整饬。嘉庆四年十一月,以襄阳道胡齐崙经手湖北襄阳局军需,私扣银至二万九千余两,任情馈送,嘉庆帝将其处死籍没。对于“公然提用军需正项,信任胡齐崙一人经理,恣意侵扣,实为首先作俑”的已故湖广总督毕沅,革其子世袭职,对受贿的明亮、永保、庆成、鄂辉等领兵大员皆籍没其家。在处理湖北冒功侵饷案件时,他又派员严核四川军需虚实,“务使领兵各员无利可图,方能专心剿贼,以冀速蒇大功”①。他制定了“令各路粮台按旬开报,按月汇奏”的办法,使军饷支用的混乱情况有所纠正。

  针对各路军营无所统属,将领各怀自私自利之心,争功诿过之事不断发生的情况,他授原总统四川军务的勒保为经略大臣,赐以印信,规定所有各路带兵大臣及陕西、湖北、河南督抚等悉受节制,“以一事权”②。为了赋予勒保更大的权威,嘉庆帝给予勒保“一面拿究,一面具奏”③不遵军令贻误重大军情者的特权,同时,又授明亮、额勒登保为参赞大臣,“别领官军,各当一路”④。

  勒保制定了先筹川陕的用兵计划,坐镇四川,督率多路清兵,对起义军围追堵截。然而时过半载,据副都统福宁奏称:“贼以胁从而日增……据川东北各府厅州县禀报,多者万余,少者数千,其不知首逆姓名者,尚不知凡几,新起之贼实多于剿除之数。”⑤这说明,起义军不但没有被消灭,声势反而越来越大。嘉庆帝迁怒于勒保,于同年七月,以“经略半载,莫展一筹”等罪名,将勒保逮问治罪,其经略事务以将军明亮代之。不久,又以明亮行动迟延,将其免职。以都统额勒登保代之。

  额勒登保系清军中一员悍将,在清廷镇压苗民及川、楚、陕农民起义中,“战绩为诸军最”①。他注重军纪,其军行经之地,民间竟能“无不安堵欢迎”②。特别是他自律甚严,胡齐崙一案,督抚将帅皆受其赠,独额勒登保未受其馈,故被嘉庆帝选择为经略大臣。

  清廷耗帑数千万,经历数载而不能消灭起义军,究其原因,撇开起义军本身的原因不谈,这与清军各路将领及地方大员推诿塞责、畏缩避战有很大关系。他们或者虚张声势,将义军逐出管辖地段,而后粉饰奏报以塞责,或者以绕截为名,远远避开农民军的锋芒,而是以逐日向朝廷奏报起义军的行踪为事。当时流传的“贼至兵无影,兵来贼没踪,可怜兵与贼,何日得相逢”说法③,正是清军将领和地方大员畏缩避战的真实写照。河南巡抚景安尤其突出。他领兵驻扎南阳一带,任务是堵截湖北起义军进入河南,然而,他惟知远避尾随,从未和起义军正面交战,人皆呼之为“迎送伯”。嘉庆帝在确定了统兵大员之后,立即着手去贪惩懦,对围剿不力的将吏加以惩处,以永保“纵贼”湖北,景安“纵贼”河南,宜绵、秦承恩“纵贼”陕西,英善、勒保“纵贼”四川,惠龄“纵贼”渡汉江的罪名,将景安、永保逮交刑部,拟重辟,秦承恩、宜绵遣戍伊犁,英善驻防西藏,惠龄降级调用。他又针对各地官员“皆自顾疆域,以逐出为邀功,从不肯实力痛剿”④的行为,借严惩之机,进一步明确了各省将吏防守围剿之责,“责成各督抚将帅,各歼贼本境。倘有逸出邻境者,即治以“纵贼之罪,其邻省边备不严者,即治以疏防之罪。”①清廷镇压农民起义历久不能奏效的事实,使嘉庆帝认识到“诛之不可胜诛”的道理。他决定改变乾隆帝所实行的单纯军事围剿政策,采取“除著名各首逆自当悉数歼擒、断难宽宥外,其余逼迫附和之众,若有临阵投降,悔罪乞命者,不妨剿抚兼施,以期解散贼党”②的新政策。嘉庆四年正月,他诏谕天下,宣称:“各路贼队中之良民,如有能缚献贼首,悔罪立功者,不但宥其前罪,尚可……格外邀恩。否则或潜行散去,或临阵投降,亦必释回乡里,俾安生业。”③此后,他采取各种措施,把剿抚兼施政策付诸实施,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优擢良吏,惩办贪官酷吏。他亲政后,立即抓住被清军诱捕解京的起义军首领王三槐供词中“官逼民反”一句话大做文章。起初,他将义军之起,归诸于和珅的贪婪,在诛灭和珅后的上谕中说:“我国家百数十年来,厚泽深仁……百姓幸际昌期,安土乐业,若非迫于万不得已,焉肯不顾身家,铤而走险。总缘亲民之吏,不能奉宣朝廷德意,多方婪索,竭其脂膏,因而激变至此。然州县之所以剥削小民者,不尽自肥己橐,大半趋奉上司。而督抚大吏之所以勒索属员者,不尽安心贪赎,无非交结和珅,是层层朘削,皆为和珅一人。而无穷之苦累,则我百姓当之,言念及此,能不痛心?”④不久,达州知州戴如煌,老病贪劣,属下民怨沸腾,武昌府同知常丹葵,奉檄查缉时,株连无辜数千人,惨刑勒索,均被逮京治罪。与此同时,一些为官清廉、政声卓著的官员,则被优擢任用。四川广元县知县刘清、巴县知县赵华、渠县知县吴桂,均被越格保荐。事实证明,嘉庆帝之“害民之官必宜去,爱民之官必宜用”的决策,使那些久负清名的官员,在招降抚绥上,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广元县知县刘清,被当地百姓呼为“刘清天”,早在嘉庆三年就曾为清廷诱捕了起义军首领王三槐,仅刘清一人,在军七载,即先后“招抚”起义者三万余人。对受抚民人的安置,是剿抚兼施政策成败的关键。嘉庆帝深知,经过历年战火,许多地方室庐焚荡,田亩抛荒,受抚之民“欲返则无所归,即归亦无所食,其势不得不托贼巢为栖身之所,藉盗粮为糊口之资。”①这样,势必使招抚成为空谈。为了使“此番安集,即成永远规模”②,他命刘清等悉心妥议,对他乡流落者如何资送还农,失所无依者,如何编丁占籍。勒保曾于四川采取了抚恤难民,给资安插的做法,嘉庆帝对此深表赞许,认为这样做,“使民生既获安全,贼党又可解散,为一劳永逸之计”③。继而,他又以难民就抚之后,无家可归,无地可种,即官给银两,只能赡给一时,并不能久安生计,在资粮用尽后,无以自存,“势必故智复萌,仍为草窃之事”④为忧,提出抚绥三策:“或清查叛产;或量给流亡绝产;或于南山老林垦荒,暂免升科。”⑤四年十月,嘉庆帝得知陕西终南山地区起义军已被镇压,提出将绵延八百余里的终南山山内老林,量加砍伐,其地亩拨给流民自行垦种,并要求根据山内地方形势广狭,或分建县治,或设立厅署,安设营汛,移驻兵弁,加以管束弹压。他以为,这样即可使流民成为土著,各安本业,“有恒产必有恒心”,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招徕安抚的问题了。然而,嘉庆帝对起义军的招抚诏谕,并没有发生“闻风踊跃,争先来归”的预期效果。当时的情况是,“虽有招抚之空谈,总未能收解散之实效”①。恼羞成怒的嘉庆帝严命各地将吏“必能剿而后可以言抚”②,如若起义人员拒降,则“惟有痛加剿杀,刬尽根株”③。

  在嘉庆帝为平定白莲教起义实行的各项政策中,其中最为毒辣的要数寨堡团练的坚壁清野政策。所谓“坚壁清野”,即并小村入大村,移平处就险处,深沟高垒,积谷缮兵,移百姓所有积聚,“实于其中。贼未至则力农、贸易,各安其生。贼至则闭栅登陴,相与为守”④。这种政策的实行,始于川、楚、陕农民起义初起时。当时一些地方将吏,针对起义军流动作战,随时随地得到人民的支持,而清军疲于奔命,不能有效地镇压起义军的情况,于湖北襄阳孝感的一些村市和长江沿岸的一些城镇修筑堡寨,取得成效。嘉庆二年将军明亮上书朝廷,请令于农民起义军最活跃的州县修筑堡寨,实行坚壁清野之策,但没有得乾隆帝的批准。嘉庆帝亲政后,历经数月,经多方调整调度,仍不能置起义军于死地,遂广为推行坚壁清野政策。四年六月,他根据湖北孝感随州寨堡团练、坚壁清野的经验,肯定这是镇压农民起义的“良策”,命经略勒保等,于川、陕、河南等省各处,仿照办理。同年七月,额勒登保继任经略后,首先于川东、川北各地“扼险筑寨,大者数千人,亦数百家,团练守御。”凡起义军“所至俱有堡寨,星罗棋布”①。额勒登保又令陕、楚“晓谕修筑”。额勒登保大力推行堡寨团练,受到嘉庆帝嘉奖,令各地从速推行。继而那彦成、松筠、台布、长麟推行于陕甘,而后书麟、吴熊光行之于湖北。“先后三四载,堡寨告成”②。嘉庆五年,由于川东、川北堡寨团练的推行,起义军的活动遇到了极大困难,他们被迫离开川省,转战陕甘。嘉庆帝指斥陕甘督抚推行堡寨团勇不力,明确规定:“自后以剿捕责成领兵将帅,而团练守御则责成督抚”③,严令“陕甘、湖广督抚严饬所属:山地则扼险结寨,平地则掘壕筑堡。其团练防守有效者保奏,违者罪之”④。面对起义军不断发展壮大的现实,他深感八旗、绿营及所募散勇之不得力,亦感兵力不敷调用,于是,在极力推广“扼险筑寨”、“掘壕筑堡”时,提倡团练乡勇,企图节省养疲兵、募散勇之资,收事半功倍之效,命令各省督抚“聚集壮健,结队保守,贼至则合力迎御,贼去则仍安生业。”⑤为了提高乡勇的战斗力,后来他又要求各地对乡勇“勤加操练”,“团而不散”⑥。为了刺激乡勇头目更积极地为清皇朝效力,他力改军营中“临阵辄令乡勇居前,绿营兵次之,满兵、吉林、索伦又次之。……及战胜,则后队弁兵又攘以为功,而冲锋陷阵之乡勇反不得与”的情况,令各地将吏“嗣后乡勇有功,一例保奏,阵亡一例议恤”⑦。“寨堡团练”的坚壁清野政策,给川、楚、陕白莲教大起义带来严重影响,极大地削弱了起义军赖以纵横驰骋、机动灵活地打击敌人的基础。因为它割断了起义军与广大贫苦农民的密切联系,使起义军在人员的补充、粮秣的供给等方面产生了极大的困难。而各地乡勇、团勇或为清军查询道路,递送情报,成为清军耳目;或“百十成群,乘夜劫营”,成为清军的别动队①。起义军处处遭受打击,日夜不得安宁。自坚壁清野政策实行后,白莲教大起义高涨的形势急转直下,“五年以前,贼势之炽者,以其到处裹人,胁从日众,抢掠民食,因粮于我也。自堡寨之议行,民尽依险结寨,平原之地,亦挖壕筑堡,牲畜粮米,尽皆收藏其中,探有贼信,民归寨堡,凭险据守。贼至,无人可裹,无粮可掠,贼势自衰矣”②。由此足见坚壁清野对川、楚、陕白莲教大起义的巨大影响。

  嘉庆帝亲政后实行的一系列新政策,使起义军受到严重挫折。嘉庆五年下半年,许多著名的起义军领袖相继被捕或战死,义军不得不向川、楚、陕三省交界处的南山、巴山老林处转移,依托巴山老林坚持斗争。嘉庆六年二月,列名悬赏起义军领袖徐天德、王廷诏、高二(即高天升)、马五(即马学礼)、高三(即高天德)等。此时,经略额勒登保、参赞德楞泰又率军对起义军实行分路围剿,起义军面临的局势更加险恶。不久,王廷诏被俘,接着徐天德、马学礼、高天德等人或战死,或被俘。至嘉庆六年六月,起义军活动的地区仅局限于川、楚、陕三省交界的老林寨堡狭小的地区,人数剧减至二万四千余人。但是,起义军并没有放下武器,他们出没于丛山老林,游击于清军力量薄弱地带,“陕剿急则入川楚,楚剿急则入川陕”③。他们前赴后继,“即歼毙首逆,而去一人,复立一人”①。为了迅速歼灭起义军,嘉庆六年六月,经略、参赞于陕西平利举行会议,决定由德勒泰由西南逼攻,额勒登保由东北邀击,会剿于三省交界处。德勒泰在围剿中,分选兵勇,冒起义军服色、旗号,使用受招抚的起义军为向导,“或佯与合队,或趁夜袭营”②。起义军被内外夹攻,损失更为惨重。至嘉庆六年十月,起义军仅余一万多人。急于求胜的嘉庆帝限令于六年冬将起义军悉数歼灭。但是,这个计划并没有实现。嘉庆七年正月,活动于川北的起义军领袖苟文明联合其他零散队伍,积聚二千余人,渡嘉陵江上游之略阳河进入川东。自认已稳操胜券的嘉庆帝因劳师糜饷、旷日持久不能成功而大动肝火,愤而将额勒登保夺爵革翎,七年五月,又将额勒登保革职留任,令其“遍访将士,献擒渠之计。并悬重赏赐募。……限六月内灭贼”③。在清军全力压迫下,至七年十一月,起义军的著名领袖大部分已战死和被俘,零星起义军千余人只能分散活动于丛林中。嘉庆七年十二月,经略、参赞会同川督、陕督、湖督,以大功勘定,用黄布朱里折六百里驰奏,嘉庆帝立即“祭告裕陵,宣示中外”,论功行赏,大封领兵将帅、地方大吏。他虽以大功底定宣示中外,并没有立即撤兵罢战。他深明“一贼不尽,皆可滋蔓”的历史教训,指示经略、参赞“毋遽来京”,诸帅亦屯兵险要,穷追残存的起义军。至嘉庆八年七月,额勒登保等奏报三省肃清,大批清军开始撤离。不久,起义军余部趁清军纷纷撤离之机,突出老林,四出活动,而大批被裁撤乡勇与起义军的联合,使已濒临失败的白莲教大起义大有重振雄威的势头。这时,起义军人数虽不多,然而,他们皆历经百战之余,有丰富的经验,且“具悉官军号令及老林径路,忽陕忽川,忽聚忽散”①,而清军“分军遏之则不利,大队趋之则兔脱,仅余二、三百贼,而三省不得解严”②。地方大员一时束手无策。九年,嘉庆帝只好再次派遣还朝不久的额勒登保以钦差大臣赴陕,会同德勒泰再次围剿起义军。直至九年九月,各路皆报肃清。但是,即使在此后,起义军余部的活动仍在进行。嘉庆十年五月,起义军的最后一个领导者王世贵牺牲,标志着起义的最后失败。

  历时九年,遍及五省的白莲教农民大起义被残酷地镇压下去了。嘉庆帝为了镇压起义,先后调集了十六个省的兵力,耗费白银二万万两,相当于清政府五年财政收入的总和。清政府在镇压起义军时,被击毙的一、二品高级将领二十多人,副将、参将以下军官四百多人。清政府的武装力量因而受到极大削弱。从此,这个皇朝走向衰落的趋势益发不可遏止。

  嘉庆帝竭尽全力刚刚把白莲教大起义镇压下去,东南海疆警报迭起。福建同安人蔡牵领导的起义军,自嘉庆五年(1800)即发难于闽浙沿海,力量日益壮大。嘉庆九年起义军连■八十余艘,进入福建沿海。冬,蔡牵聚集战船百余艘率众二万有余进攻台湾,自号镇海王。这时,白莲教起义已被镇压,嘉庆帝立即增强了对蔡牵起义军的镇压,至嘉庆十五年二月,蔡牵领导的东南沿海人民起义最后失败。

  东南海疆的警报刚刚解除,嘉庆十八年(1813),对清朝造成更大政治威胁的林清、李文成领导的天理教农民起义又爆发了。嘉庆十八年九月初七日,三千名起义军攻破河南滑县县城,杀死知县强克捷,于狱中救出李文成,并推他为起义领袖。直隶之长垣、东明,山东之曹州、定陶、金乡等地农民纷起响应,杀官围城,势如烈火。与此同时,变生肘腋,祸起萧墙。九月十五日,由林清组织的京畿附近的天理教农民起义军二百多人,由宣武门潜入内城,其中八十多名起义军突入禁门,至大内。当时,嘉庆帝正在热河行围。变起,宫内一片惊慌。留京王大臣率禁兵至,突入大内的起义军势孤力单陷于失败。嘉庆帝得到消息,惊恐万分。十七日下诏罪己,谴责诸臣“因循怠玩”,“致酿成汉唐、宋明未有之事”①。谕令新任步军统领英和于京城及近畿大肆搜捕,“其三品以下官员以及军民铺户人等俱著逐户挨查,除妇女不查外,丁男按名点验”②。同日,林清于北京郊区的黄村被捕。十九日嘉庆帝还宫,在瀛台亲讯林清及内应太监,“皆磔之,传首畿内”③。在大力捕杀近畿农民起义军的同时,他重新大规模调兵遣将,布置对直、鲁、豫农民起义的围剿。十九年正月,在清军围剿中,天理教农民起义失败。

  嘉庆一朝,人民的反抗斗争几乎没有停止过。嘉庆帝虽然把农民起义血腥镇压下去了,但是在农民起义的不断的沉重打击下,嘉庆帝统治的皇朝变得虚弱、精疲力尽。

  

  ②《清仁宗实录》卷39。

  ①魏源:《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四》。

  ②《清仁宗实录》卷38。

  ③《清仁宗实录》卷37。

  ④《清仁宗实录》卷52。

  ⑤《清仁宗实录》卷39。

  ⑥《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四》。

  ⑦《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四》。

  ⑧《清仁宗实录》卷53。

  ①《清仁宗实录》卷53。

  ②《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四》。

  ③《清仁宗实录》卷38。

  ④《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四》。

  ⑤《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四》。

  ①《清史稿》列传344《额勒登保传》。

  ②同上。

  ③《清仁宗实录》卷37。

  ④《十二朝东华录(嘉庆朝)》卷2。

  ①《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五》。

  ②《清仁宗实录》卷38。

  ③同上。

  ④同上。

  ①《清仁宗实录》卷39。

  ②《清仁宗实录》卷41。

  ③《清仁宗实录》卷58。

  ④《清仁宗实录》卷53。

  ⑤《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五》。

  ①《清仁宗实录》卷41。

  ②《清仁宗实录》卷58。

  ③同上。

  ④贺长龄辑:《皇朝经世文编》卷89,龚景翰《坚壁清野议》。

  ①《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五》。

  ②《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四》。

  ③《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五》。

  ④《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五》。

  ⑤《清仁宗实录》卷64。

  ⑥《清仁宗实录》卷63。

  ⑦《圣武记》卷9《嘉庆川湖陕靖寇记四》。

  ①嘉庆帝镇压白莲教起义利用的地方武装中,有团勇与乡勇之别。

  ②严如煜:《川省边防备览》卷12《策略》。

  ③《圣武记》卷10《嘉庆川湖陕靖寇记七》。

  ①《圣武记》卷10《嘉庆川湖陕靖寇记七》。

  ②《圣武记》卷10《嘉庆川湖陕靖寇记七》。

  ③《圣武记》卷10《嘉庆川湖陕靖寇记七》。

  ①《圣武记》卷10《嘉庆川湖陕靖寇记八》。

  ②《圣武记》卷10《嘉庆川湖陕靖寇记八》。

  ①《十二朝东华录(嘉庆朝)》卷11。

  ②《十二朝东华录(嘉庆朝)》卷11。

  ③《圣武记》卷10《嘉庆畿辅靖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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