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近代前编(下册)

第二十四章孙中山 第一节探索救国的途径

中国通史 作者:白寿彝总主编;王桧林,郭大钧,鲁振祥卷主编


  第二十四章孙中山 第一节探索救国的途径

  孙中山,名文,幼名帝象,谱名德明,字载之,又字公武,号日新,嗣号逸仙。旅居日本时曾化名“中山樵”,“中山”之名由此而来。在海外从事革命活动时,还曾化名陈文、陈载之、张宣、吴仲、高达生、萧大江、杜嘉诺、高野长雄、Dokans、A laha等。笔名则曾用“南洋小学”。广东香山县(今中山市)翠亨村人,同治五年十月初六日(1866年11月12日)生。

  孙中山之父孙达成是佃耕农,早年在澳门当鞋匠。母杨氏、姊孙妙茜均参与农业劳动;兄孙眉曾受佣于邻村大户。因家境困苦,孙中山自幼参加农业辅助劳动,10岁始入塾,据他自称“幼年从学村塾,仅识之无”①,他的国学知识主要是长成后补习自修所得。

  孙眉于同治十年(1871)赴檀香山为雇工,数年后自营牧场,孙家境况日趋改善。光绪四年(1878),孙中山远涉重洋至檀香山,在孙眉开设的商店协理店务,旋入意奥兰尼(Iolani)学校(男子中学)学习3年,毕业后又就读于奥阿厚(Oahu)书院(高级中学)数月。孙中山从这些英美教会所办、以英语授课的学校中接受西方科学文化知识的基础教育,开始受西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所熏陶,并对西方教育制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后来记述:“至檀香山就傅西校,见其教法之善,远甚吾乡。故每课暇,辄与周围同学相谈衷曲,而改良祖国,拯救同群之愿。于是乎生。当时所怀,一若必使我国人人皆免苦难,皆享福乐而后快者。”①光绪九年(1883),孙中山自檀香山归国。他对祖国的贫困落后颇感不满。居翠亨期间,在他倡议下,村里采取了一些兴革乡政的措施,“如教育、防盗、街灯、清道、防病,皆为筹办”①。为破除封建迷信,他又与同村好友陆皓东毁坏了北帝庙偶像。这种渎神行为遭到村民的指责,他被迫赴香港。年底,孙中山在香港入基督教。

  孙中山先后进入香港的中等学校——拔萃书室(DiocesanBoy’s Home)、中央书院(Central School),即后来的维多利书院(Victoria College)、皇仁书院(Queen’sCollege)读书。此期间爆发了中法战争,民族危机激起人们的爱国热情。孙中山受到香港工人反法爱国斗争的鼓舞,觉得这个斗争“证明中国人已经有相当觉悟”,“表示中国人还有种族的团结力”②。他对清廷在打胜仗的情况下卑怯求和的行径深感愤慨,从而滋生了“倾覆清廷”的意念。

  光绪十一年(1885),孙中山与卢慕贞结婚,后生有一子(孙科)二女。卢氏乃一无文化的家庭妇女,因孙中山长期在外求学和从事政治活动,双方甚少在一起共同生活。

  孙中山想以治病造福人群,遂于光绪十二年(1886)年进入广州博济医院附属南华医学堂学习。同学之中,他与同会党关系密切的郑士良志趣相投,并得以了解会党的反清宗旨及其组织情况。翌年,孙中山转学到香港西医书院(CollegeOf Medicinefor Chinese.Hong Kong)。他学习勤奋,成绩优异,经常名列前茅。且于课余博览中国经史和西方的政治、军事、历史、物理、农学等类书籍,特别喜读达尔文《物种起源》、《法国革命史》以及欧美资产阶级革命家传记。时值资产阶级维新爱国思潮鼓荡全国,孙中山颇受早期维新思想家何启、郑观应等人的影响,曾撰写政论投寄港、沪各报刊,并于光绪十六年(1890)致函香山一位具有维新思想的退职官员郑藻如,提出振兴农桑,戒绝鸦片,遍设学校三项建议,希望先在本县倡行,再向全国推广。与此同时,他常对亲友发表不满清朝的言论,与陈少白、尤列、杨鹤龄三人尤为投契,互抒救国抱负,倾慕洪秀全,被人称为“四大寇”。他与香港知识分子的爱国小团体辅仁文社成员杨衢云等也颇多往来。

  光绪十八年(1892),孙中山在香港西医书院毕业。他到澳门镜湖医院任西医师,并自设中西药局。次年,因受葡籍医生排挤,转赴广州开设东西药局。行医期间,他以更大的热情努力探索各种救国途径:一方面加强与会党等反清力量的联系,甚至曾与陆皓东、郑士良、尤列等数人共同酝酿冀图建立一个以“驱除鞑虏,恢复华夏”为宗旨,名为“兴中会”的反清组织;另方面又打算制订一项全面发展中国社会经济的计划,争取统治集团中开明人士的支持,并通过他们在全国实行,而他本人还准备前往法国等国考察发展农业的经验。

  光绪二十年五月(1894年6月),孙中山偕陆皓东至天津上书直隶总督李鸿章。在由他起草的达8000余字的长函中,主张引进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管理体制,使“人能尽其才,地能尽其利,物能尽其用,货能畅其流”,即从发展教育事业、农业、工矿业、商业和交通运输企业四个方面着手,作为中国“富强之大径,治国之大本”③。但孙中山未受李鸿章接见,上书亦未被理睬,深感失望。当时,适逢日本发动侵华战争(即甲午战争),孙中山对清廷在战争初期的颟顸无能尤感愤懑。于是,他毅然抛弃了对清廷的幻想并摆脱了改良主义的羁绊,成为中国民主革命事业的开拓者。

  

  ①引自宓汝成文,见《中国科技史料》1996年第17卷3期,第40页。

  ①《在广州岭南学堂的演说》,《孙中山全集》第2卷,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359页。

  ①《在广州岭南学堂的演说》,《孙中山全集》第2卷,第359页。

  ②郑东梦编:《檀山华桥》,檀香山1929年版,第11页。

  ③参见[美]林百克著,徐植仁译:《孙逸仙传记》,上海三民公司1926年版,第157—1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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