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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美学(三)

大道有言:李燕杰演讲精选 作者:李燕杰 著


  爱情的哲理:爱情应当是专一的、纯洁的

  歌德在《少年维特之烦恼》一书中写道:"青年男子哪个不善钟情?妙龄少女哪个不怀春?这是我们人性中之至圣至神……"一个青年在他人生的道路上,都要跨入爱情的大门,都有获得爱情的权利。换句话说,青年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自然会有对爱的追求,有爱和被爱的权利。但是,青年人却没有滥用感情的权利。所谓"滥用感情"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一谈恋爱就如痴如狂,任那爱情之火熊熊燃烧,把工作、事业撇在一边,好像恋爱就是最高目标;另一种情况是一失恋,精神上支撑不住,感情脆弱,寻死怨活,置生命与事业而不顾。当前有些女孩子特别容易厌世轻生。有个女青年给我写信这么说:"原先他追我,现在又把我甩了,弄得我心里特别难受。我珍惜着自己第一次的爱,因此我轻生,准备死掉。"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呢?对这种忘恩负义的人非但不值得留恋,而且应该为他卑鄙的思想及早暴露感到高兴。灵魂已背离,何苦恋躯体。随随便便去自杀值得吗?

  爱情之于青年,必不可少。忠贞纯洁的爱情可以给生活增添幸福,青年人应该追求真挚纯洁的爱情。但是,正如别林斯基所说:"如果我们生活的全部目的仅在于我们个人的幸福,而我们个人的幸福又仅仅在于一个爱情,那么生活就会变成一片遍布荒茔枯冢和破碎心灵的真正阴暗的荒原,变成一座可怕的地狱……"人的生存需要爱,但又并非为了爱才生存。青年人除了爱情之外,还应有更为崇高的追求,这就是事业。所以,怎样对待爱情与生命,怎样摆正爱情和事业的位置,是跨入爱情大门的青年人最值得重视的人生课题。

  前面我们引过《少年维特之烦恼》里的话,你可知道歌德是怎样写出这本书的吗?歌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夏绿蒂。夏绿蒂没有"倾城之貌",不过逗人喜爱而已,但歌德却为之倾倒了。歌德同她跳舞,向她表示爱慕之情。但夏绿蒂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而她的未婚夫就是歌德的朋友凯士特南。歌德失恋了,他怀着失恋的痛苦离开夏绿蒂,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在故乡,痛苦的折磨使他几次想要自杀,他每天睡觉都把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枕头下。然而,他终于没有轻生,没有消沉,而是拿起笔,把自己的这段经历写成了这本当时轰动了整个欧洲的名著《少年维特之烦恼》。

  在我国古代,也有这样的故事。南唐有个女画家,人称"李夫人"。她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奇女子,在军阀割据、战争频繁的年代,被后蜀武将郭崇韬掳去,强迫她做了妻子。用武力促成的婚姻,怎么会有感情?李夫人心中只有痛苦和悒郁。当时,她完全可以选择死亡,以殉身的方式来控诉这可恶的婚姻。但她没有这样做,而是坚强地活了下来。她每天观察周围的花草树木,沉醉于墨趣横生的绘画艺术。一天夜晚,她坐在窗下,看到竹影摇曳,映照窗前,突然感受到一种诗情画意,于是她提笔濡墨,画了一幅墨竹图。这幅别开生面的墨竹,竟开创了中国画中墨竹画法的先河。

  前人是这样,那么今人呢?我再讲一个当代青年的恋爱故事。有两个青年在农村插队期间相爱了,在整个恋爱过程中是男的追求女的。没多久男的回北京考上了一个学院的化学系,女青年后来也进了一个集体所有制工厂。男的刚考上大学,就来找女青年说:"小王,我考上大学了。再过几年一毕业可就是工程师,成了高级知识分子了。你呢,不过是个普通工人,到那时我们能有共同的语言吗?你看咱们的关系该怎么办?"要是一般女青年,准得说:那咱商量商量,你说该怎么办?可是这个小王很倔强,二话没说,掉头就走。一路上没有眼泪,似乎也没有悲伤。到家以后,正巧她中学最要好的同学小田在,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然后两人抱头大哭。哭完,小王说:"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切都让它成为过去吧,我把爱和恨都埋在心底。"小王在以后一年里没有哭过一声,在一般情况下没有笑过一次,见了一般人没必要时也不再说话了。四周的人都以为她疯了,受的刺激太大了。结果怎么样?小王凭着原有初中文化水平的基础,经过一年发奋努力,终于考上了北京某个赫赫有名的大学的化学系。她说:"我虽失去了爱情,但我却赢得了事业。对待失恋、对待坎坷,我们采取的不应是轻生、自杀,而是志气、奋发向上的精神。真正伟大的人物没有一个因为爱情发狂的,因为伟大的事业抑制着这软弱的感情,以后即使我心中有了爱,我仍将约束它,使它不妨碍重大的事业。因为爱情一旦干扰了情绪,会阻碍人坚定地奔向既定的目标。"这段话体现出多么深邃的哲理啊!

  爱情是美好的,但谁也难保爱情没有挫折,没有坎坷,问题在于你怎样对待它。倘若不是在失恋的痛苦中消沉,乃至轻生弃世,而是以此激发自己的事业心,并通过自己坚忍不拔的努力去摘取成功的桂冠,那么它将给你带来更大的幸福。这就是古今中外正确对待失恋的强者给予我们的启示。

  刚才说,正确对待失恋能够促成事业。那么在爱情问题上一帆风顺的青年人,是不是就没有事业呢?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因为真正的爱情不应该吞噬一个人的事业、理想,相反,应该鼓舞人,"唤醒他内心沉睡着的力量和潜藏着的才能"。

  但是沉溺在爱情生活中的人,总不免成为爱情的奴隶。虽然爱情的奴隶并不同于那些只顾吃喝玩乐的人,但毕竟只是眼目色相的奴隶。它不但会使人丧失其他,而且可以使人丧失自己本身。所以,我们反对青年人过早恋爱,过早结婚,更反对那种"爱情至上"的恋爱观。在爱情与事业的关系上,爱情不是第一位,她不能制约事业,而是应该服从事业,服从革命利益。我们许多革命先烈之所以能在革命危险时刻视死如归,也与他们确立了这种正确的恋爱观有关。陈觉烈士(1903-1928)在就义之前,给妻子写了这样一封信。

  云霄我的爱妻:

  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信了,我即日便要被处死了,你已有身孕,不可因我死而过于悲伤。他日无论生男生女,我的父母会来抚养他的。我的作品以及我的衣物,你可以选择一些给他留作纪念。

  你也迟早不免于死,我已请求父亲把我俩合葬。以前我们都不相信有鬼,现在则惟愿有鬼。"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并蒂莲,夫妻恩爱永,世世结良缘"。回忆我俩在苏联求学时,互相切磋,互相勉励,课余时间闲谈琐事,共话桑麻,假期中或滑冰或避暑,或旅行或游历,形影相随。及去年返国后,你过家门而不入,与我一路南下,共同工作。你在事业上与学习上所给我的帮助,是比任何教师、任何同志都要大的,尤其是前年我本已病入膏肓,自度必为异国之鬼,而幸得你的殷勤看护,日夜不离,始得转危为安。那时若死,可说是轻于鸿毛,如今之死,则重于泰山了。

  前日父亲来看我时,还设法营救我们,其诚是可感的,但我们宁愿玉碎却不愿瓦全。父母为我费了多少苦心才使我们成人,尤其我那慈爱的母亲,我当年是瞒了她出国的。我的妹妹时常写信告诉我,母亲天天为了惦念她远在异国的爱儿而流泪,我现在也懊悔此次在家乡工作时竟不曾去见她老人家一面,到如今已死生永别了。前日父亲来时我还活着,而他日来时只能看到他的爱儿的尸体了。我想起了我死后父母的悲伤,我也不觉流泪了。云!谁无父母,谁无儿女,谁无情人!我们正是为了救助全中国人民的父母和妻儿,所以牺牲了自己的一切,我们虽然死了,但我们的遗志自有未死的同志来完成。"大丈夫不成功便成仁",死有何憾。此祝健康并问王同志好

  觉手书            1928.10.10

  陈觉烈士于1928年10月14日被害,那时才25岁。在他生前,他有真挚的爱,在这封遗书的字里行间处处显示出这种美好的情感。但是爱情可恋,革命事业更为可贵,所以他宁愿玉碎而保持对党的事业的忠心,不愿瓦全而求得那些值得留恋的妻儿之情。这就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对待爱情与生命、爱情与事业的态度。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青年朋友们,当你爱情之花含苞欲放时,不妨把这首诗刻写在这绚丽的花瓣上。这爱情的哲理,将会使你终生受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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