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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八千足记聚沈阳(3)

越位(上) 作者:方肇


马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个世界上有烟瘾、酒瘾、棋瘾、茶瘾……对什么痴迷的都有,马亮对那些都一概能克制,唯独见了美女就抵抗不了。他经常这样总结自己说:“我能抵抗一切,除了诱惑。”如果这美女恰好跟他来电,能嫁给他,他肯定要;不能嫁给他,只有一夜情,他也很愉快;连一夜情都不行,只能吃顿饭,他也请。连饭都吃不上,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能看上几眼,说说话,认识一下,他也相当开心。即使是那种凭借美色,只想免费使唤使唤男人的,马亮心知肚明,也还是要屁颠屁颠地去给美女骗,心甘情愿。

那时候的董晓婉,刚进电视台,正自我感觉良好着呢,属于那种不管用不用,总把话筒拎在手里的“装腔型”记者,有事儿没事儿就把皙长白洁的脖子扭来扭去,让脑后的马尾巴东一下西一下的乱甩,撩拔着小帅哥们跟着心旌飘摇。郭德刚常说于谦,把脸挡上跟电影明星似的,这时候的董晓婉,不用露脸,都是个美女,那多大电力?她最喜欢听到的问题就是“美女你是哪个台的?”然后用全体育场都能听到的音量字正腔圆地回答一声:“我是京华卫视的!”听到的人,一般准会产生这样一个错觉,以为她在说:

“京华卫视是我的!”

这些没什么内涵的花瓶型美女,并不是马亮追求的对象,但是跟天下大多数男人一样,马亮不追求,但是挡不住他还要欣赏。那时候董晓婉刚从中国传媒大学(当时还叫北京广播学院,已经准备更名)毕业,正怀着远大理想准备征服全世界呢。毛主席说过“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归根到底到底是你们的!”董晓婉的同学们在毕业前的聚餐会上都牢记着老师们这样的教导:“现在活跃在中国新闻圈里的,基本上都不是科班出身,别看这帮民兵土八路有时候很风光,这里采访那里报道的,那都是矬子里拔大个,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啦,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因为什么呢?因为你们毕业了,正规军来了,你们是真正传媒大学读出来的,你们学了四年,老天爷就是让你们去抢他们的饭碗的!今天你还是个新人,几年之后你们在各条战线上采访时,放眼过去,到处都是你的同学!”

他们就这么兴高采烈、气宇宣昂地冲进了社会,准备着把那些不识时务的、占着茅坑不好好拉屎的老家伙们一网打尽,统统赶出历史舞台。董晓婉无疑是个美女,起码比斯琴高娃漂亮,但是这时候还只是一张白纸,远没有斯琴高娃有味道,她的杀伤力一般都集中在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再配以和蔼可亲的职业微笑,专门能收拾马亮这样的好色之徒。只要她高兴,后面随时可以跟上一个加强班的临时保镖,带着小心翼翼的表情,装腔作势地拍着马屁。

董晓婉知道这时候她需要一个摄像,而马亮看起来比较合适,她最喜欢跟这样的同行打交道,看起来已经工作了几年,有一定的积蓄,起码一起吃饭的时候不会让女孩子掏钱,一起打车他必定坐在前排抢着付账。虽然从理论上说,她们也愿意跟男生的关系更清楚一点儿,不想被人说蹭吃蹭喝,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着双重标准,如果真遇到一个主动提出要AA制的小男人,董晓婉这样的新新人类会马上将他打入另册,永瞧不起!而且马亮属于那种不说话都能把人逗笑的主儿,那种幽默感是天生的,当他不紧不慢跟保安对付时,董晓婉就站在旁边,跟着笑来着。有种男人的魅力就是这样的,即使不能让你一见钟情爱上他,但是起码能让你不由自主地愿意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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