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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野兽,曾被舆论绑架(3)

无法独活:致喂大的年轻人 作者:王千马


(《国家的转型与寻找政治的一代人》,《中国图书评论》2008年11期)这段文字是复旦大学的刘晨光先生写的,这是迄今为止我见到的最透彻的分析。他拿80后说的事,“捎带”上60后和70后,寥寥几笔将他们的内心解剖得无处躲藏。我们看到了太多太多的品评甚至调查数据,但是我们看不见本质。因为话语权不在80后这里,我们听不到他们有力量的声音。当然,也许他们还有些年轻,还无法把真实的想法用这样“学术”的汉语说出来。但是,这都不重要,因为,他们本已肩负了使命,就像摩西出埃及那样。

别急,骄傲一定属于你们

70后这个词的始作俑者,源于文学界和诗歌界。创建人借用港台的造词方式想要给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人一个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机会。起用的招牌,一个是把延安时期就具有贬义的词“小资情调”借用过来,表现某种西化的颓废时尚。这充满了70后精英特征的“创造”并没有被托举下去,很快沉没到底。另一个是“民间写作”,妄图打造一种“全新的写作态度”,这态度无疑是针对“官方”的。当然通过一场旅游讨论会作秀成功,两大招牌互不侵扰,异曲同工。政治这个语境仍然在70后那里占相当的主流成分,他们暧昧的立场阻碍了一个具有强大力量气场的存续。一边是精英主义,一边是民间独立;一边是谄媚哲学,一边是颓废美学,分裂是一大部分70后的死结。

2004年,这是个非常值得80后记住的年份。80后作家“集体暴动”,虽然受众是中学生,虽然韩寒说他被《时代周刊》利用了,但是社会真正开始知道这个词,真切感觉到他们长大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跟今时以往的我们都不一样--这是一个新生代,根本不是70后那些小娘们标榜的什么新新人类。

界线由此划定。80后不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不是装旧酒的新瓶子,青年文学界的格局要重新划分,诗歌江湖只能不欢而散。70后想要对弟弟妹妹掌握话语权?困难了,你们原来是通过帮我出书控制我,后来通过媒体捧杀控制我,现在我不跟你玩了!这就是2004年80后率先从出版界突破的桥段。

之后,80后的声音扩散得很快,1981年的泡泡网CEO李想、1982年的MySee总裁高燃、1984年的Majoy总裁茅侃侃、1981年的康盛CEO戴志康--80后创业“四剑客”登场,舆论有些燥热了。等李宇春等一大堆超女红透整个中国,大家终于意识到80后挡不住了,舞台在被他们占领,镜头被他们抢走了。等到2008年4月,80后先后做了一组惊动世界的大事--金晶事件、小刚的MSN红心耀中国、饶谨的“做人不能太CNN”等,这一系列充满爱国主义色彩的自发行动,一举改变了国人对80后形象的看法,通过最有力量的方式。    紧接着,“5·12”汶川地震。举国震惊,全民支援。80后这一次跑在前面表现先下手,韩寒第一时间只身赴灾区,一批批青年志愿者全力以赴。陈丹燕的《赤子之心:汶川地震青年志愿者访问记》一书的封面上写道:“作品在更高的层面上写了中国一代青年人的生活和精神状态,当所有的父母们慨叹自己家里的小皇帝们怎生担当得了人生大任时,地震恰如一块试金石,70后、80后们的表现令自己和周围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正如作品中一个被采访者所说: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承担的机会。没有人知道我们将变得多么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特点,作品把地震中一代青年人的行为呈现在世界面前,渴望社会能更好地理解这一代人。”

80后虽然岁数没多大,可一直没有失去焦点性。2009年开始80后当局长当市长的新闻又热了起来。80后以及90后就像在家里受父母关注一样,也许这第一代独生子女在整个民族的视野下也跟在家里类似。他们生得高兴,长得简单,活得纯真。只是,21世纪用来拥抱他们的不是温柔的臂膀而是冷冰冰的“市场”。这个结果并不是预料中的,但夏令营里的担心这时候居然像是个宿命。而作为肩负历史使命的一代,“不苦其心志,劳其体肤”恐怕也不行。磨炼本来就是每一代人的宿命。

2009年,80后们的年长者即将奔三,一种怀旧的情绪在蔓延:看“葫芦兄弟”“人间大炮”,听郭富城、黎明,找80年代老照片……他们怎么了?伤感袭来,岁月催人,我们的社会更新过快了,哪个人不是生怕被落下!80后而立之年,自己身上的尘埃还未洗清,90后小野兽们已经有了反击哥哥姐姐的冲动了--《80后裹布女PK非主流》之后是《90后非主流社会精英反击80后裹布女》,两段录像在网上曾经热闹一时。

都是你们的未来。生而自由的运气谁不羡慕?没有被癫狂丧智冲击,没有灰暗无良熏染,抛开父兄轻装上阵。难道那些横加的指责能成为推动他们担当社会转型责任的动力吗?60后70后,你们自身的问题多多,反思才刚刚开始,80后再大些,他们会总结给你看。现在再也不需要你们越俎代庖、别教训人,多一些建设,少一些误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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