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第二天，王家瑞、叶小薇把自己猜测的答案告诉了李副市长。

李副市长哈哈大笑：“什么血流成河，你们哪，都想到哪去了。”

“李市长，您就揭开谜底吧。”

“丹河大桥，曾经是世界跨度最大的单拱石桥。现在，它显然只是亚洲最大的单拱石桥了。我让你们在丹河大桥上走一走，是想让你们知道，大桥建成之后是没办法变动的，所以它才会被后来者超过。你们的企业也一样，如果不求变革，仅仅只是满足于现有的规模，那就会停滞不前发展不了。”

正说着，外面梁秘书敲了敲门带着陈玉亮进来。

“陈总，这几天休息得还好吧？我们王莽岭的风景怎么样？”

陈玉亮一眼扫过屋里，猜测得到了证实，素性明言：“哎哟，李市长，看这架势，您是要出面帮大观煤矿说话了？”

“请坐吧。今天我帮你们两家都说话。项目是非常不错的，你们不要因为一点旁枝末节的小问题影响大局嘛。”

“李市长，我们做企业做投资也有我们的难处哪。”陈玉亮一个劲地叫苦。

“我理解。陈总，王矿长他们对你的要求很重视，他们也很认可你的看法，企业确实不应该养活多余的劳动力。”

“王矿长的意思是答应精简职工了吗？”

“是，王矿长同意你的观点。”

陈玉亮看着王家瑞，一拍沙发的扶手，说：“那就好。本来我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嘛。”

“陈总，王矿长他们还有点想法，在你没来之前他们跟我说了一下，我觉得很不错，要不你也听听？”不动声色中，李副市长就将方案的提议者换成了王家瑞。

陈玉亮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警觉起来：“王矿长，你的新想法是什么呀？”

“陈总，您注资入股大观煤矿后，对于引进机械化开采设备后节余出来的六百职工，我们同意您的要求，让他们离开不再存在的岗位。”

“你别但是啊，我最怕你后面说但是了。”

“不但是，没有但是，我就只说说我们的新想法。我们希望和陈总再合作组建一个煤气化公司，不知道陈总有没有兴趣？”

陈玉亮知道王家瑞打的是什么算盘了，干脆先把门堵上再说：“这个我没有想过。”

“挣钱您总感兴趣吧？”

“能挣到的钱我就感兴趣，挣不到的钱那就是别人的钱，我就不感兴趣。”

“我们矿想建这个煤气化公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想法了，因为在煤炭开采的过程中，我们抽放的煤层气基本是直接排放，怎么把它利用好一直是我们的一个心愿。”王家瑞一本正经地把李副市长的建议当做自己深思熟虑良久的想法。

“等等，对不起，我打断一下，你是不是希望把这六百个职工安排到煤气化公司去？”

李副市长解释：“符合条件、符合要求、能够胜任工作的就过去。陈总您别担心，我们不会让煤气化公司成为慈善机构的。”

“王矿长这意思好像就是想给节余下来的六百个职工找个新岗位吧？我这么认为不知道对不对？”

“这个到时候再说，我们先考虑这个煤气化公司值不值得建吧。”王家瑞避重就轻，他知道，只要煤气化公司的项目拿下，六百工人的安置不是问题。

“就直说吧，煤气化公司需要投资多少钱，你们投多少，我投多少，技术问题谁负责，这个煤气化产品怎么卖，几年能够回收成本，我关心这个。”

李副市长一听就知道，这事儿有门儿：“陈总是快人快语，一下子就说到了问题的实质。我们山西每年因采煤排放的煤层气大概是116亿立方米，相当于西气东输的输气总量。这么排放太浪费了，而且也污染大气。煤层气要是能被有效利用，那是能够创造经济效益的。我稍微多说一句，作为地方政府，我们会有比支持无烟煤转焦项目更有力度的行动支持煤气化公司。”

“李市长，我不可能把这个煤层气西气东输弄到北京上海去卖呀。”

“要去北京上海干吗呀，我们炎泽市区就40万人口，家家户户做饭烧水，哪天不能用啊？”

陈玉亮看看李副市长，又看看王家瑞，说实话，今天事情的结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一时间他有点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