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得谈谈，菲莉帕。"

"我太累了。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了。再说，有什么好谈的？"

"至少什么也别做，直到你见到她，和她谈过话。"

"我已经写好信了。我明天就把它寄出去，我是说今天。这个要求如果不在我们见面前提出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不能先仔细看看她再做决定，就好像她是供试用的商品一样。"

"那么你是准备让自己为一个你从来不认识的女人承担几周、几个月，甚至一辈子的义务。这个女人没有为你做过任何事情，她对你来说除了难堪外什么都不是，甚至你可能根本就不喜欢她。这与她碰巧是个杀人犯的事实没有关系。这是不切实际的，菲莉帕。更糟糕的是，这种自我放纵很愚蠢。"

"我并没有谈到任何义务。"

"当然那是种义务。你又不是一个小办事员。如果她不表示满意，你根本不能将她甩掉。这除了是种义务，还会是什么？"

"是帮她度过出狱后的最初两个月的一个很好的安排。我想做的就是提供这个帮助。她可能根本就不想见我。如果她愿意，这也不一定意味着她想和我共住一套公寓。她可能已经做了其他安排。但是如果她还没有找到任何去处，那么我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刚好有时间。至少她可以选择。"

"这不是她找个去处的问题。如果没有一个愿意接受她的家庭，那么缓刑服务处会给她找到去处的。她不会无家可归。除非犯人出狱后的安排已经被内政部认可且批准了，否则他们不会假释无期徒刑囚犯的。"

希尔达紧张地说："难道没有投宿旅店之类的地方吗？我听说这些地方很好。她也许会去住投宿旅店，直到她调整好自己，找到一份工作。"

菲莉帕想，她说得，好像她的妈妈是个恢复中的病人，被提前从

医院里放出来了。莫里斯说："或者她会和她在里面相识的女人一起住呢？我想这些年来她不会一直一个人过的。""你是说爱人？一个同性恋？"

他恼怒地说："这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你对她根本就一无所知。她让你走出她的生活，毫无疑问是因为她认为这样最好。现在你也这样做吧。你难道没有想过，你有可能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不想再次见到的人吗？"

"那么她只需要说出来就可以了。我应该先写信。我不想突然就到监狱去。而且，如果她放弃了我，那是因为她没有选择。"希尔达的声音里带着微弱的反对的哭音。"但是你不能离开。人们会怎么想？我们怎么和你的朋友们说，怎么和加布里埃尔说啊？""这和加布里埃尔没有关系。告诉他们我出国了，直到十月份才回

来。反正那就是我要做的。""但是他们一定会在伦敦看到你。他们会看到你和她在一起。""那又怎样？她又不会被在额头上打上烙印。如果你们担心的就是你们的朋友的话，我会想出一些借口告诉他们的。而且，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人们也确实会偶尔离开家的。"莫里斯走进房间，走到亨利o沃尔顿的画那里。他盯着那幅画，背对着她问："你看了多少关于那次谋杀的东西？""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知道在我父亲强奸了一个叫朱莉o斯凯思的孩子后，她把她杀死了。""你没有查过报纸对这一犯罪的报道？"

"没有，我没有时间去挖掘档案。而且，我也不想这么做。"

"那么我建议，在你做出任何傻事之前，做出任何决定之前，你应该收集那些报纸剪报以及审讯报道，了解一下事实。"

"我知道那些事实。有人今天上午告诉了我那些残酷而清晰的事实。在我见到我的妈妈之前，我不会去窥探她的。如果我想知道更多的事实，她可以告诉我。现在，请出去吧，我很累了，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