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说，“证人大多也说不明问题。好几十人看见拉比?迈尔?卡根在光天化日下开枪。但是辩护律师查询了所有证人，关于案情，众说纷纭，没有两个人是一致的。于是，弄昏了头脑的陪审团判处凶手谋杀罪名不成立。”我又说，“你也知道肯尼迪谋杀案不也是这么一回事吗？”

凯特想了一下，又提醒我：“你倾向法庭证据，西德尼给你提供的就是法庭证据，你同意？”

我回答：“法庭证据是最有说服力的，但还需要一些材料来充实。”

我们穿过左侧通道，走向后机舱。

我走下木梯，想赶快离开飞机。这里不但阴森森、毛骨悚然，而且惨兮兮、心头酸楚。

凯特随着我走出机库，凉爽的夜风迎面扑来，我顿时觉得舒服多了。我上了车，凯特坐在旁边，我点火开灯，掉转车头，向大门开去。

我边开车边问：“中情局为这个案子做了些什么？”

“一开始，关于炸弹和导弹的议论最热烈时，他们忙着到处去找国外恐怖分子。”

我指出：“国外恐怖分子，如果他们要是在美国，那应当是联邦调查局管辖的事。”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别忘了，联邦调查局里也有中情局的人。你记得泰德?纳什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还记得就是这个泰德和你几次共进晚餐。”

“就一次。”

“爱几次就几次吧。他为什么要面见斯普鲁克上尉？”

“我不知道，反正有点不正常。”

“吃饭时泰德没和你说过这件事？”

“约翰，不要因为我和泰德只见过那么一次面就唠叨个没完。我们从来就没有越轨行为。”

“我才不在乎那个。反正他死了。”

凯特赶紧把话题拉回来说：“联邦调查局和国家交通安全委员会做出空难是意外事故的结论后，中情局本该无声无息了吧。谁知，它才不呢？那个在电视上公开放映的专题片就是中情局的大作。”凯特低声说：“小道消息传闻联邦调查局不想和那个专题片掺和。”

“为什么？”

“我认为原因是片中臆测的成份太大。片子暴露出的问题多于解答的问题，而且惹得许多证人大为不满，他们说专题片和他们看到的根本不是一码事。为此又把事情给搅乱了。”

我们通过大门，凯特指着前面的长岛高速公路。我说：“既然我和斯普鲁克谈过话了，我想我还是应该再看看那个专题片。”

“我有一盘带子。”

“好。”说起带子，我不禁沉入思索，然后对她说，“我们真正要找我的是海滩上那一对男女。希望上帝保佑他们把自己的风流戏嘻拍摄下来；上帝保佑确实有带子，而且现在还保存着；上帝保佑在这对鸳鸯的背后能看到800航班的真正遭遇。”

“那是我们唯一寄托的希望。只有这样才能推测所有莫衷一是的证据，重审此案。”她说，“否则，要想重审此案，除非有某个组织宣布是他们打下了飞机。”

“难道没有什么中东恐怖组织宣称为此次坠毁事件负责吗？”

凯特回答：“只是一般怀疑。但是他们内部保持沉默，以免招致怀疑，甚至也不公开表态。基本上，没人相信会有人出头把事件往自己身上揽。这无异于增加了机器故障结论的可信度。”凯特说，“另外，一些新的恐怖组织不屑于宣布对什么袭击事件负责，只要能杀人破坏就行。本?拉登和他的基地组织就是这类货色。”

“你说的对。”我又想起海滩上那一对儿，问：“你为什么不去寻找罗密欧和朱丽叶——那对痴情男女。”

“那不是我的任务。”

“你说过你知道他们住过的旅馆。”

“我是说过。”她停了一下说：“实话告诉你，我没有直接参加那部分调查，只是碰巧看到当地警方的报告，擅自做了几次电话跟踪查询，但很快就遭到了制止。”

“我明白……那就说，你也不知道这件事的结局？”

“不知道。”

我不相信阴谋论，特别不相信是政府或军方人员搞的，因为他们不是什么都协调配合的，更不用说闭口保密了。一句话，为了保住工作和养老金他们不会冒任何风险。唯一例外的就是中情局他们整天搞的就是狡诈欺骗，阴谋诡计，捉摸不定的非法活动。他们挣得就是这个钱。”

再看联邦调查局，我必须承认这里的人坦率、善良、奉公守法——像我亲爱的妻子一样。不过，我的妻子最近因工作越轨，而显得有失检点。凯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们追查这个线索，很快就会引起他们对我们的警觉。”

我没有就此做什么回答，只说了声：“回家吗？”

“回家！”

我在长岛高速公路上向西疾驶，返回曼哈顿。这么晚，车辆稀少，开起来痛快顺畅。我索性开到外道上，加大油门，超速行使。

我一向是跟踪别人，现在情况变了，所以我不时看着后视镜和侧视镜，然后，猛地向右超过两条道，从临近的出口下了高速路。没人盯梢。

我沿着辅路开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到高速路上。

凯特对我这番躲闪腾挪没有直接反应，但是说道：“也许我们应该放弃吧。”

我没吱声。

她又问我：“你想什么呢？”

“参与此事，我能得到什么呢？”

“只有麻烦”

“太有说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