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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第奇——欧洲王室(5)

美第奇家族:文艺复兴的教父们 作者:(美)保罗·斯特拉森


一听到这个消息,托斯卡纳大公费迪南多一世(柯西莫一世的儿子)立刻与他的远房堂妹玛格丽特商量;他施压力给她说,美第奇王朝的未来正处在危急关头,这将取决于她个人的决定。商量后的结果是,玛格丽特同意离婚,但是有一个条件,他必须与她的堂妹玛丽亚·德·美第奇——费迪南多一世的侄女结婚。与此同时,费迪南多一世与亨利商议,说,如果他同意这个安排,玛丽亚·德·美第奇将得到相当于六十万弗罗林的嫁妆——足够用来装配一支军队,用来保卫法国君主政体。1600年10月,亨利四世与玛丽亚·德·美第奇结婚,第二年,她生了一个儿子,在洗礼时被命名为路易斯:继承人有了保证。

玛丽亚·德·美第奇1573年生于佛罗伦萨,五岁时,她实际上成了一名孤儿。她的母亲已经去世,因此,他父亲很快再婚,并且搬出了彼蒂宫,留下了玛丽亚和他的一个哥哥、两个姐姐,由宫廷大臣监督的家庭女教师照管。不到四年,她的哥哥和一个姐姐就死了,她的另一个姐姐与她的新婚丈夫搬了出去。从九岁起,玛丽亚就在大而空旷的彼蒂宫里长大,宫里有很多备有家具却无人居住的房间、客厅和卧室。(尽管彼蒂宫直到1616年才扩展到目前这么大,但此时,它已经是一座气势雄伟的大厦。)在孤独寂寞中,玛丽亚与一个名叫莉奥诺拉·多丽的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她是玛丽亚奶妈的女儿。莉奥诺拉比玛丽亚大三岁,是玛丽亚越来越信赖的几个亲信中的第一个。

玛丽亚是个相当执拗、坚强的孩子,一头灰褐色的头发,有着她自己家族的势利观念;她的母亲曾是哈布斯堡王朝的一员,她的父亲是一名大公,不允许任何人忘了这点。当烦恼时,她会显示出急躁易怒的脾气,当她对一个亲信发脾气时,会很快得到和解。非常像她的远房亲戚,在法国宝座上的她的美第奇前任凯瑟琳·德·美第奇,玛丽亚有着坚强的个性,但是,这一个性有着明显的缺点。不像凯瑟琳那样,她不机智,不诙谐,也并不总是精力充沛;相反,她常常反应迟钝,并且一阵阵嗜睡。

玛丽·德·美第奇(现在的名字)是由代理人主持与亨利结婚的,当她抵达法国后,这个二十七岁的新娘,发现自己嫁给了一个四十七岁的法国花花公子。亨利四世对她的平常相貌感到一丝不悦,而玛丽却发现国王不但粗俗而且很臭(意大利人保持着罗马人经常洗澡的习惯,然而,欧洲中世纪早期,在气候较冷的阿尔卑斯南部,这个习惯已经消失)。玛丽又矮又胖,她失望地发现,她的胡须灰白的丈夫甚至更矮,尽管外表已老,但亨利四世很欣赏他的宫廷绰号“绿色情人”,这与他持久不衰的性欲有关。

玛丽·德·美第奇带了两个亲信和她一起来到法国:她的随从莉奥诺拉·多丽是一个同性恋者,另一个是设法挤进上流社会的人,名字叫康奇诺·康奇尼。这两个陪同,依照一个不道德的、对彼此都有利的非正式协议结合在一起,康奇诺·康奇尼已经与莉奥诺拉·多丽结婚。不像在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的彼蒂宫那么壮观,法国王室的卢浮宫的状态相当糟,由凯瑟琳兴建的、与之毗邻的杜伊勒利宫,还远未完工。卢浮宫在内战时严重受损,况且,王室的金库空虚,无力修复卢浮宫——结果造成很多房屋被舍弃,一些房屋甚至没有屋顶。玛丽立刻开始利用她的美第奇遗产,整修这座王宫,回报玛丽的是,亨利四世让他的情妇亨里埃塔搬进来,他封她为马奎斯·德·弗纳尤。玛丽生了王室继承人不久后,亨里埃塔也生了一个男性后代,他也在卢浮宫长大,国王的一群其他私生子,也住在这座宫殿里。亨里埃塔立刻开始策划宣布她的儿子为王位继承人,但是由于玛丽采取了对策,最终结果是被指控叛逆。紧接着,发生了滑稽的一幕,亨里埃塔被判处死刑;事隔不久,她再次回到卢浮宫,但是,克制了任何更进一步的王朝野心。

出人意料的是,这个复杂王室的主要参与者,彼此产生了真诚的家庭感情,只是偶尔有点儿家庭的小争吵。在常规的基础上,当玛丽生了很多孩子后,亨利四世开始忽视她相貌的平凡;相反,他殷勤地向大家宣称,如果玛丽不是他的妻子,他将会把她当成情人。玛丽很明显地把这视为某种称赞,并尽最大努力为她的丈夫营造一个幸福的家;与此同时,玛丽从佛罗伦萨带过来的新的意大利厨师,保证了王室餐桌的全部美食。

像凯瑟琳·德·美第奇一样,玛丽也为法国的烹饪做出了她的贡献。凯瑟琳的厨师对法国的烹饪产生了强烈的影响,但是,就是在玛丽时期,当法国的厨师掌握了存在于意大利烹饪背后的原理时,法国的现代烹饪才作为一个可以认可的实体出现。意大利烹饪的要旨是提高肉和鱼的本味,而不是掩饰它的味道;佐料是用来突出它已经存在的味道,使它们释放出来,这样的肉再配以它自己的汁做的酱,而鱼是用通常被抛弃的鱼头和鱼尾来烹制。以前,法国的厨师只是仿效意大利烹饪方法;现在掌握了意大利烹饪的理论基础,很快开始创造他们自己国家的烹饪风格。

这种烹饪风格的第一位杰出的厨师是弗朗克斯·拉·瓦里尼,他曾接受过玛丽·德·美第奇的意大利的厨师的训练,二十年后,他写了《法国厨师》,这是第一本系统完善的法国菜制作指南。拉·瓦里尼尤其以他利用蘑菇来突出牛羊肉的味道的创新而著名,在王室菜肴中,传统菜肴是美第奇牛扒,是继玛丽·德·美第奇之后发明并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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