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艺术的位置

21世纪学习的革命 作者:拉塞尔·L·阿克夫


塑造孩子的过程中,最美丽的东西是他犯的“错误”。孩子作品中的这些个性错误越多,他的作品就越棒。教师把孩子作品中的错误弄走得越多,其作品就变得越乏味、越孤寂、越无个性。

——弗朗茨?奇泽克

19世纪90年代,奇泽克在位于奥匈帝国中心的维也纳组建了一个启动小组创建学校。维奥拉这样写道:

奇泽克(从当时奥地利波西米亚的一个小镇莱特米里兹)来到维也纳,时年20岁(1885年),并进入美术学院学习。他寄宿在一个贫困家庭里,幸运的是这家有好几个孩子。孩子们看到他描啊画啊,就想——正如奇泽克通常所说的那样——“也当当画家”。出于对孩子的真心喜爱(这是促使他成功的一大原因),孩子们要什么,奇泽克就给什么,铅笔啦,画笔啦,颜料啦,一个不落。孩子们画出了漂亮的作品。幸运的巧合是,奇泽克和“脱离”运动的创立者保持着密切联系。“脱离”运动是一批年轻画家和建筑师反对旧有学术艺术的一场革命。于是,奇泽克把孩子们的画儿……给朋友们看。这些艺术家们非常兴奋,就鼓励奇泽克创办一所学校。他们极不喜欢学校这个称谓,但手头又没有别的什么名称可用。在那里,孩子们应该是第一次被允许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黑体为后加,表示强调。)(第11~12页)

不用说,官方不赞同这一思想,因为其基础(用奇泽克的话说)是“让儿童成长、发展、成熟”的观念。但是,他基于同样的理念,的确设法开办了一个青少年艺术班。因为这个艺术班不依赖政府资助,所以没有受到国家的干预。

奇泽克还是个年轻艺术学生时的这种开启眼界的经历,使他产生了有关艺术的激进思想,这一思想在他后来的活动中继续得到实践。维奥拉的书中援引了奇泽克的对话和讲座,有几处非常令人瞩目,值得在这里引用一下。

“你是怎么做的?”(与他对话的弗兰切斯卡?M?威尔逊问道。)

“我没有做什么。我拿下盖子,而其他大画家则合上盖子。就这点不同。”

“但是,你必须给他们看点东西。有时你必须指出他们在比例方面的不适当。难道你不指出这些东西好让孩子们学习和提高吗?”

“恰恰相反。孩子有自己必须遵守的法则。成人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人们应该跟着感觉画画儿。”

小孩子通常比老师和家长预想的更为理智。他们的大脑充满活力,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构想出成人所不理解的许多东西,因为他们太好奇了。

最后,有趣的是,我们可以思索一下奇泽克的为人父母观。

有三类父母。第一类父母总是跟在孩子身后忙乱,控制孩子,纠正他们,努力让孩子走跟自己一样的道路。第二类父母是无限偏爱型,他们完全不管理孩子。第三类父母是理想型,他们在远处看着孩子。在孩子需要的时候,会马上送上鼓励和友谊。

维奥拉关于奇泽克的这本书里充满对“教师”角色的真知灼见。下面是其中一些:

你必须认真对待孩子。孩子能够马上知道你对他是不是认真。但装作很认真没有意义,这跟道德无关。

我们必须为孩子及其作品赋予意义。这并不意味着无限的表扬。不冷不热的气氛对孩子来说非常合适。冷淡、负面的批评极为致命,但过多的表扬也并非没有危险。面对孩子作品中令人惊讶的妙处,有时候会觉得必须大声说:“你真棒!画得跟梵高或高更的画一样美!”但是,应该使用更谦逊一些的言语,应该是有节制的表扬,这样会让孩子觉得他画出这么好的画儿理所当然。但是,如果老师倾向于把孩子所做的每样好作品都视为当然,那么这种不太重视所带来的危险要比过分表扬还要更大一些。

尽管听起来自相矛盾,但还是尽可能少去帮忙。成人是否应该帮忙、能否帮得上忙,这个问题出现了。我们相信间接的方法是有效的。有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点一下头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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