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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的莲花舞:丝绸之路的繁华(2)

明月天山 作者:于阗


丝绸之路上的珍珠

西域三十六国之中,楼兰以出产美女出名。胡姬路过这里,所见女子个个有着瘦削的脸庞,尖尖的鼻子,深凹的眼眶,浓密的黄褐色自然卷曲的长发,很有风韵地散披肩后,头顶则卷压在尖尖的毡帽中,别有一番风情。早在2世纪以前,楼兰就是西域一个著名的”城廓之国“。它东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可以说是丝绸之路的要冲。丝绸之路在此分为南北两道。汉时的楼兰,国小力微,夹在匈奴和汉两大势力之间,处境自然十分艰难,无奈只好通过采取灵活的政治手段谋求生存,而两大势力也对楼兰尽力实行怀柔政策。胡姬是幸运的,尚可见到这璀璨的文明标志,而到公元400年,高僧法显西行取经,途经此地,在《佛国记》中说,此地已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楼兰国在公元4世纪之后竟突然销声匿迹,消失原因至今仍是一个谜。

高昌,即今天的吐鲁番地区,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和重要门户。高昌故城在维吾尔语中称亦都护城,即”王城“之意,是大漠之中的一个土质城市。它奠基于公元前1世纪,是西汉王朝的屯田部队所建。高昌故城采用土坯砌筑、夯筑、夯土墙、上部土坯起券等建筑方法。这里的夏天很热,有”火洲“之称。原来,这高昌国位于火焰山前的开阔平原地带,海拔在零下40米左右,一到夏天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蒸笼。虽然炎热,这里却繁华热闹。这不就是长安城在西域的翻版吗?

”敦,大也;煌,盛也“,敦煌,河西回郡之一。汉廷在其北部修筑了长城,与酒泉郡的长城相接。敦煌郡西部则建有玉门关和阳关,两关之间也有长城和烽燧相连。”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送别之地多悲歌,自此出关,就可通西域了。阳关占有”一夫当关,万人莫开“的险要地势,敦煌也成为中原通西域的门户和边防军事重镇。中国的丝绸及先进技术源源不断地传播到中亚、西亚和欧洲。欧洲、地中海沿岸和西域的玉器、玛瑙、奇禽异兽、农作物等也经此长途转运到中原。各国使臣、商贾、僧侣往来不绝,都要经过丝路要道敦煌。敦煌成为了中西交通的”咽喉锁钥“。胡姬发现,越是繁华之地,舞蹈和音乐也为更多的人所欣赏,舞蹈和音乐也随着商队和使团在丝绸之路上飘扬、传送,一路绵延、传播。

精绝,也是活跃在丝绸之路南道上的一个小王国,作为丝绸之路南道上的交通要塞,曾经殷实而富庶。以佛塔为中心,南北长25公里,东西宽5到7公里,在这一区域内,房屋、场院、墓地、佛塔、佛寺、田地、果园、畜圈、河渠、陶窑、冶炼场所分布合理,人们其乐融融。来自西方的物产都通过这里运及2300公里之外的长安。

在这条丝绸之路上,有很多像这些繁华小国一样的政治、军事、行政中心,都是沿途休息的站点。这里布防着大量的官员和军队,维护丝绸之路的正常通行,保护往来行旅。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以及阳关、玉门关等,拱卫着漫漫丝路,为行人提供休息、补给、淡水等。

汉胡共享龟兹舞

公元前60年,驻扎西域的日逐王贤掸降汉,天山南北诸地均归汉朝中央政府统属。中国第一次开始了对新疆及中亚一部分的管辖。从此,想到中国,不仅是汉服的雍容华贵,还有西域各族的善舞女子和善歌少年。

经商的商人、肩负政治文化任务的使团,来往于丝绸之路上的各个站点,沟通东西。而胡姬此行,可能只是移动着赏心悦目的莲花,但在文化艺术的交融上,自觉不自觉地起了莫大作用。胡旋舞和久负盛名的龟兹乐从汉代丝绸之路开辟后开始盛行。隋唐时期,宫内盛行胡姬舞乐,成为一时之热。

古代龟兹国在今新疆西部库车县、沙雅县一带,位于丝绸之路要冲,音乐文化交流与当时的印度及西亚诸国颇为密切。龟兹”俗善歌乐“,早在汉唐时期就被西方誉为”西域乐都“,素有”歌舞之乡“的美名,至隋唐时期的龟兹乐舞及龟兹文化更传入朝鲜、日本、越南和缅甸等许多国家。当代维吾尔族乐舞闻名遐迩,据史家研究亦源于龟兹乐,并在继承中予以发展。龟兹乐的乐器和舞蹈形象,在库车、拜城等古龟兹国石窟寺壁画中有栩栩如生的反映。胡姬早年将胡舞带到长安,应该算是东西舞蹈音乐交流上的开山鼻祖了吧。她们用沟通少数民族与汉民族之间的乐舞,在如莲舞步和悠扬的乐声中让汉人与胡人共听、共舞、共享这份文化交流的盛宴。

丝绸之路不仅是一条经济和文化交流之路,更是一条民族融合之路,是古代中国得以与西方文明交融交汇的合璧之路。各民族通过音乐、舞蹈交融,更通过脸上的笑容来交流和沟通,也许,胡姬真的来自一千零一夜的那种国度,汉代方正的法度也完全不同于西域风情,但从西汉起,西域属于中国的记载就已经精准地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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