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伯莱盯着看了看。瞪大了小眼。“天哪！他在这儿干什么呀！”

豺狼轻飘飘地向他们挥挥手。

奥伯莱向前挤。

这时喇叭齐鸣。人群后退。腾出一块地方，九祭司进来，身穿白衣。

米兰妮站在贵妇人、商人和王子之间，看着九祭司。她们庄严缓慢地行走，脸上带着金色的微笑。

接引祭司的碗空着。这就对了。神和她在一起。她，米兰妮，才是接引祭司。那姑娘头发金黄。是克里丝？应该是瑞西雅啊。

她没看见那黑皮肤姑娘，心里有些担忧。瑞西雅为了她直言犯上了？她是不是遇上了麻烦？

传谕祭司戴着头饰和面具，雍容华贵，她身上笔挺的兰金两色长袍曳地，她高挑，高贵，犹如女王。

九祭司站成半圆，静静等候。

传谕祭司举起双臂。

“我们在等待你，光明之神。”她的声音在回荡，听起来奇怪。一阵?簌，众人面向东方。大殿里悄然无声。塞斯向前挤，奥伯莱紧跟其后。

在高高地楼座上，米兰妮抬起头，看着明亮的天空。“来吧。”她小声说。

远处的大海上，太阳放射着炙热的光，冲破黑暗。

雨神自行其道

光。

光是什么？怎能让世界如此不同？

先是燃烧，热烈的光辉，把他们的脸映得通红。从墙的上端开始，一点点下移。太阳升高，光线变化，不再那么强烈，成为金色，然后是刺眼的白色，满天羊毛般的云彩被染成玫瑰色，层层叠叠。

人们嘴里念念有词。

米兰妮站在高台上，仍能听到雨这个字，如水滴一般洒遍大殿。

豺狼站起来，阳光照亮他的脸。他回头向她低语：“你要是想让这男孩去撞撞大运，就该带他下去了。”

她一愣，点点头，从阿利科索斯肩头抓起猴子，扔到盗墓贼手里。“照看猴子。”她抓住阿利科索斯，“准备好了？”

他点点头。他的外衣在夺目的阳光中白得耀眼；黑发上黄金闪闪发亮。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洒满大殿，墙上金碧辉煌，壁画上涂着金色、蓝色和深红，地板上嵌着晶亮的宝石，九祭司衣衫华美。阳光带来热度，一阵热风吹来，直吹得门口的人们连连退向荫凉地方。鸟儿啾啭，花香弥漫。墙上号角齐鸣，从港口和空无一人的神庙传来微弱的回声。人群骚动，互相推挤践踏。

米兰妮和阿利科索斯奋力往里挤，差点儿和队长脸碰脸。她惊得往后一缩。阿利科索斯在她身边低声说：“这边。”

他拉着她走到阳光下，一扇有卫兵把守的小门前。卫兵警觉地看着他俩。

“不能进。候选人在做准备。”

米兰妮从他肩头望过去。屋里似乎满是男孩。其实只有九个，每个男孩都有人梳洗，他们的母亲都送走了。他们孤独胆怯地坐着，有一个孩子脚沾不着地，来回甩着。

她咬着嘴唇。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声音不耐烦地插进来：“让我过去！”塞斯视若无睹地从她身旁挤过去。他手里拿着一块板，板上夹着一张名单。他看也不看卫兵，走过去对那些男孩说：“好。我这里有你们的名字，按我点名的顺序出去参加甄选。明白吗？”

男孩子们紧张地起立。卫兵说：“等等。我没接到这样的命令。”

塞斯乜斜着眼，拿出一张羊皮纸，举到他眼前。“我有委任状。阿吉林将军亲自签署的。”

那卫兵茫然地盯着那张纸。

沉默了一会儿，他喃喃地说：“我想……”

“好。”塞斯把纸收起来。米兰妮仍然抱着那只碗，她的呼吸在金属上形成一层雾。他不识字。塞斯怎么就有这么大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