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啊，肖云浦的事你们要审到什么时候？如果审不出问题，就先把他们两口子放回来吧。他们家里还有两个上中学的孩子，你们总不能一直把人扣在公安局里吧？”

“柏书记，我也想放人啊！”熊平均叹口气骂着说，“他妈的苏明来头硬，压根就没把我这个局长的指示当回事，我说的话在他面前连个屁都还不如！他一口咬定杨兰的死是被人谋杀的，而肖云浦两口子的嫌疑又最大，所以他不肯放他们两个回去，说一定要问出点东西来才……”

“一定得问出点东西来？”柏向南一掌拍在办公桌上，“他是什么意思？仅凭杨兰身上有他们夫妻俩的指纹就能说明人是被他们谋杀的？我告诉你，肖云浦没有杀人，他老婆也没杀人！你们还问什么？打算屈打成招不成？”

“我们哪有那个胆子？柏书记，您放心，只要我还没出这个局，就不会让苏明他们胡来的！我向您再次保证，苏明他掀不起大风浪来的，既然他要审那就让他先审着，等到什么都审不出来的时候，他自然也就泄气了，到时我就会强制命令他放人的。”

“听说苏明调阅了杨兰死前的所有通话记录，好像对肖云浦很不利，是吗？”

“那些录音我都听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肖云浦和杨兰在电话里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但也没有说什么，仅凭这些，苏明是不能指证肖云浦就是杀人凶手的。”

“他们都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柏向南面色有些难看，他在担心，如果肖云浦在电话里对杨兰说了什么和他有关的话题，那么将很有可能把他和杨慕雪都牵扯出来，到时就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没事，您就放心吧。他们的争吵都是围绕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照这样审查下去，苏明就是审上一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那就好。”柏向南舒了口气，“那就麻烦老熊你了。肖云浦是我的老下属了，你也知道他为罗原的经济建设作出的巨大贡献，对于这样的好同志，我们非但不能进行打压排挤，反而要从多方面予以保护。我坚信，他决不可能是什么杀人凶手，也请老熊你相信我和我的判断，杨兰决不会是肖云浦杀的！”

“我知道，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妥善解决。”

“那好，你一定要替我把这件事处理好，要是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地方，伤害了罗原民众的感情，我一定为你是问！”柏向南撂下电话，又迅速拨通了杨慕雪办公室的电话，“慕雪，苏明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我正要去您那儿汇报呢。”

“就在电话里说吧。”柏向南命令着。

“苏明，五年前从公安大学毕业被分配到S省S市公安局，因为工作中的突出表现，被同僚们称为苏大雕，破了很多大案，也立了大功。一年前被调到我省省城工作，半年前我市公安局因为警力老化的原因，向省公安厅提出派一个得力的刑警来罗原配合工作的要求，省里经过几次研究决定才把苏明派到了罗原。”

“看来这个苏明果真有些来头。”柏向南紧紧举着话筒，“打听出他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吗？”

“那倒没有。他是从海边一个小渔村里走出来的，没有任何特殊的社会背景。不过，我听说他在S省省城工作的时候，S市市委书记张平达的女儿张依雪对他很有好感，据说他们曾经是恋人的关系。”

“张平达？”柏向南在脑海中努力搜索着这个名字，张平达，张平达，这个名字怎么听上去这么熟悉？对了，这个张平达他在S省的一个交流合作会议上见过。听罗书记说，这次省里领导班子调整，上面很可能会把张平达被调到本省来当代理省长，想到这，柏向南的额头上不禁冒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