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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剧透:意大利式离婚(1)

谜小说:少年闪耀 作者:蔡骏


 

大家来剧透

原版片名:《Divorzio all'italiana》

导演:Pietro Germi

出品国家:意大利

出品年份:1961年

在悬疑的世界里,并非只有谋杀与恐怖,比如这部《意大利式离婚》。它是一部历久弥新的悬疑喜剧,讲叙了一个心猿意马的有妇之夫如何设计让老婆出轨,好让自己名正言顺地迎娶心爱表妹的故事。1962年于美国上映后,即斩获奥斯卡最佳剧本的奖项。

《意大利式离婚》

文/王新禧

1

欢迎来到意大利,这里是西西里岛,向来以“盛产”黑手党而闻名于世。不过二战后,岛上又多了一样令人讨厌的东西——没落贵族。费尔迪南多男爵就是这诸多没落贵族中的一个。别看他现在落魄得很,可是贵族的体统还是如此根深蒂固地浸润在他的灵魂深处,即使骨子里轻浮、龌龊,但表面上依然要保持贵族那种所谓的气派和风度,循规蹈矩地生活着。所以费费(费尔迪南多的昵称)的日子实在无趣得紧,平乏无味地一天天过去,直到三十七岁那年的夏天,姑表妹安琪拉的出现,才打破了他死水般的生活。

安琪拉今年十六岁,还在中学念书。花季年华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娇美动人。这次暑假她来到表哥居住的小镇观光,本想体验一番乡下的诗意与淳朴,不料第一眼见到表哥费费,她就坠入了爱河。对于年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费费,她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也许这正是爱情力量的奇妙之处吧!初恋的人特有的冲动与狂热,使她全然不顾后果,投入了表哥的怀抱。而中年男人费费那颗被枯燥生活麻木的心,也被摩擦、加热,迸发出了激情的火花。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并终于发展到谈婚论嫁的阶段。可是费费是个有妇之夫,这就成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大难题。

人们都说“七年之痒”,费费和妻子罗莎莉亚在一起已经有两个七年了,这感情嘛,就好比三九天的豆腐干——冷冰冰、硬邦邦。每当看到汗毛粗重、日益肥胖、性欲旺盛、笑声如同鬼叫的糟糠之妻,费费就打胃里想狂呕。他不止一次想要离婚,然而意大利作为天主教国家,按照教皇保罗六世的说法:“离婚是致命的道德堕落的指标。”所以宗教的戒律设有《离婚禁止法》,想要离婚,只有等到夫妻一方死亡,才能看到婚姻的结束。这一不合情理的法律,令无数貌合神离的男女在婚姻的坟墓里苦苦挣扎。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费费这辈子对于婚姻本来已经绝望,只想和那些“围城”里的男女一样,凑合着把日子过下去。但年轻漂亮的表妹——一个远比妻子理想的少女的爱情,使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再次被点燃。可惜法律的限制使他无法合法地抛弃妻子,况且古老贵族的传统观念更像枷锁一样死死地束缚着他。

他时刻为此而苦恼着,并且得了臆想症,几乎每一分钟充斥在他脑海里的,都是妻子意外身亡的“喜讯”:当他站在窗口眺望风景时,眼前浮现的不是明媚的小岛风光,而是妻子掉入制造肥皂的大缸里,被化学药剂呛死的情景;当他和妻子在海滩上晒日光浴时,又幻想沙滩变成了沼泽,妻子陷入其中拼命挣扎,自己则袖手旁观,令人恶心的肥婆终于活活溺死;当他看到报纸上飞船升入太空的新闻时,又多么希望妻子也装在火箭里被发射到月球去,当然,如果是火星那就更好了……总之,费费在这段时期里种种离奇怪诞的想法无不与妻子的死亡有关,招招不离后脑勺,拳拳指向要害处。

可惜,多么可惜啊,这一切都是幻想。在无数的幻想消失后,费费在家里看到的依然是生龙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指手划脚、唾沫横飞的罗莎莉亚,而不是温柔可人的安琪拉。“超现实”是不管用的,面对现实吧,如果不能离婚,那就只有……只有真的杀死她了!费费先生开始“很现实”地策划起来。

不过,做白日梦容易,等到真的要动手,却是阻碍重重。杀人犯这一不名誉的“头衔”将使自己尊崇的贵族姓氏蒙羞,更何况万一东窗事发,死刑的惩罚也将使一切算计变得毫无意义。就在他万般苦恼,百思无计时,一则轰动全国的新闻让他豁然开朗。

这则新闻发生在阿格拉蒙泰小镇上,一个女人因为丈夫的不忠,一怒之下开枪杀死了他。镇上的人对她寄予了深切的同情,认为她的行为伸张了正义,大快人心。法庭上辩护律师也慷慨陈词,就她的杀人动机作了强有力的辩护,为女人争取到法官的从轻发落。最后该女子枪杀变心丈夫仅获刑八年。

这桩案例给了费费很好的启发,他又盘算开了:如果给妻子找一个适当的情人,然后把他带到家里,制造机会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时妻子红杏出墙、背夫偷奸,那么自己出于维护社会风化和家族名誉的缘故而公开杀掉妻子,在极重传统道德的社会风气下,法庭的量刑肯定会比较轻,最多也就是八年而已。坐上八年牢出来,那时候自己四十五岁,表妹才二十四岁,双宿双飞也不为迟。对,一切难题都解决了,就这么干!

于是,费费先生开始千方百计地物色能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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