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初他们开始同居,1978年2月生下了姐姐莉莎,那时我母亲23岁。
莉莎还是婴儿时,父母便开始干起了一桩利润更大的贩卖止痛药的勾当。为了使止痛药处方合法化,他们装成医生办公室的医护人员。父亲曾经说过,这种止痛药足以杀死一匹马,一般是为收容所里的癌症患者准备的,一小粒就值15美元。靠这种假处方骗来的止痛药,父母每个月仅从老主顾那里就能赚数千美元。
为了逃避警察,父亲处心积虑。利用电话簿和地图,父亲仔细地寻找纽约市所有地区的药店,每个星期他都会光顾这些药店。在这勾当里,最危险的是走进药店根据假处方获取药物。但如果药剂师要通过打电话向医生证实处方是否真实,这桩生意的风险就大大增加了。
父亲想出了一个办法来拦截药剂师的核实电话。那时电信公司不会核查医生的证书,所以父亲频繁地更换姓名和电话号码,甚至有时他还从他原来的教授(纽曼博士、科恩博士和格拉瑟博士)那里获取灵感,想出更好的办法。药剂师每次都会打电话亲自核实处方的真实性,但每次核实都会有医生和秘书亲自接电话证实。当然医生和秘书就是我的父母亲,他们合伙作案,工作起来很卖力,整天都在干活,几乎租遍了纽约市的廉价旅馆。那时,他们太忙,不得不叫朋友来照顾才几个月大的莉莎。
在他的团伙的帮助下,父亲伪造处方,再用这些处方换取巨额利润。父亲说,他的计划很周密,如果不是母亲出错,他的计划绝不会失败。
尽管父亲承认至少一半错误是他自己造成的,但他还是坚持说:“要是你妈妈小心些就好了。”
没有办法证明,到底是母亲的毒瘾让她忽略了明显的错误,还是她不耐烦的典型性格造成了毁灭性的后果。父亲曾经认真地提醒过母亲药剂师好像已经有所察觉了,叫她一定要提防:“你看,如果你提前一整天将处方交给药剂师,当你到达药店时,药剂师却通知你再等20分钟,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药剂师已经报警,警察正在路上了,如果是这样,你必须跑得越快越好。”
母亲的性格很坚毅,对她想要的东西总是坚持不懈。在她被捕后,她肯定会这样解释:“莉丝,当时药剂师很有可能就给我药了,我想赌一把。”
众目睽睽之下,她戴着手铐钻进了一辆警车,旁边的警察一脸的得意。那时,大家都不知道母亲已经怀上了我。
在后来一年多的时间里,联邦调查局的人搜集了各种证据,有文件资料,还有我父母进入各大药店的录像。如果这些证据还不够,下面的这些证据就更有说服力了:联邦调查局的人抓住父亲时,在他的住所里发现了大量的可卡因和止痛药,还有许多的奢侈品—一衣柜的貂皮大衣,数双高档皮鞋,数件皮衣,数件黄金首饰,数千美元的现金及一条缅甸巨蟒皮……
父亲被认定为多起欺诈案件的主犯。为了引人注目,控告方推出了满满三大购物车的假处方,这些假处方都是经我父亲之手开出的。
审判官问道:“芬纳蒂先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父亲回答说:“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无话可说,你看着办吧。”
因为这事,父母几乎失去了对莉莎的监护权。但是在母亲被逮捕后到最终审判之前,她被严格要求参加父母改造计划。法院开庭的那天,母亲又挺着个大肚子,这使她获得了宽大处理,最终被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