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起时,母亲和泰拉一直在重复着3个话题:斯蒂法尼的父亲、毒品的质量以及她们吸毒的方式。和大部分人一样,泰拉一直是吸食毒品,而我的父母亲则是静脉注射。我听到母亲每次都解释她注射海洛因的原因。
“上帝呀,珍妮,你怎么这样对待你自己?”泰拉问道。
母亲回答说:“这样总比让那些粉末毁掉你的鼻子强。我总不能还不到50岁,鼻子的软骨就都坏掉吧。”
“珍妮,他一直认为抚养孩子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尽过责任,你也应该知道,其实抚养孩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发现母亲一直不善于和新的朋友交谈,至少在她兴奋时是这样的。母亲通常会用简短的一句“我知道”来回答她的问题;尽管这样,泰拉还是不断地自言自语。
“如果我起诉他,他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他无法逃脱责任。”她边说,边用两只手指拿着烟不停地吸。
母亲和泰拉似乎有很多共同点。她们从小都深受家庭暴力的迫害,都有着暴力的父亲,她们还没作好准备就有了孩子,都靠政府救济金生活。在毒品方面,她们都选择可卡因,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们吸毒的方式不一样。泰拉不断听着母亲谈论她是如何讨厌等待救济金,是如何在酒吧里和别的男人搭话,如何在街上拦着别人要钱的。
母亲说:“我真的讨厌等待。”
可泰拉却称母亲的要钱方式为“淘金”。
“不,珍妮,你以后不要那样做了。你应该见一个叫罗恩的人。他一直照顾我,他也可能会帮助你的。这样你就不需要再向别人伸手要钱了。那样不好。”泰拉坚定地说。
在接下来的周日,我们一起见到了罗恩。他年纪偏大,大概60多岁,很瘦。他用不同的口气和孩子们说话。
当我们坐在泰拉的沙发上时,他对我们说:“嗯,你好,美丽的小女士们。大家今天过得怎么样?”
这时斯蒂法尼站了起来抱着他的大腿。我和莉莎则有些害羞,躲在了后面。他试图用糖果来向我们示好。我从他的手中抓了3块糖,迅速地剥了一只。他对我微笑着,用手抚摸着我的头。
“这才是好女孩!”他说。
在他进入厨房前,莉莎一直保持安静,把糖果握在手里。
“别吃那些垃圾。”说着,莉莎从我的手中夺走了那几块糖。
“为什么不能吃?”我不解地问。
“我们不了解他,这就是原因。”
“你真讨厌!”我大声地叫着。
刚开始,莉莎就不喜欢罗恩。她不断地提醒我:“他是个陌生人。我们不了解他。”
但他是泰拉的朋友,这样他还是陌生人吗?陌生人会带我们出去吃饭吗?如果是陌生人,他还会买糖果给我们吃,带我们坐他那辆红汽车吗?况且母亲会这么快就和一个陌生人这样亲近吗?
罗恩为泰拉购买毒品,所以她猜测他也会这样对母亲。
我、莉莎和斯蒂法尼趴在泰拉家地毯上看电视,泰拉把母亲介绍给罗恩后,不久他们3人就钻进了泰拉的卧室,紧关着门,很久后才出来。偶尔我们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笑声和砰砰的撞击声,但我们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罗恩第一个回到客厅。
他搓着双手问我们:“现在哪位小女孩饿了呢?”
罗恩带着我们所有人到了泰拉公寓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他对我们说,我们可以吃自己想吃的任何东西—这可是我和莉莎从来没经历过的,为此我们感到非常惊讶。那么多食物看起来就像假的一样。我点了一份薄煎饼—我和莉莎一起吃都吃不完。莉莎也点了一份。斯蒂法尼点了我和莉莎都非常憎恨的鸡蛋。她边吃边用叉子敲打着桌子。
吃饭时,母亲、泰拉和罗恩在一旁低声地说着话。罗恩大部分时间都在说话,他贴着她们,把手放在她们的大腿上。我看到母亲经常为他的这种行为感到愤怒。
吃完饭我们来到布朗克斯区的一块荒凉的地方。那儿的男人们戴着闪亮的珠宝,围着巨大的音箱跳着舞。罗恩从他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些钱给母亲和泰拉,我和莉莎则按母亲的吩咐坐在了车子里。母亲和泰拉把钱交给了一个男人,我知道她们是在购买毒品。当我们在等待时,罗恩回来了和我们聊天。
“我的小姑娘们,你们怎么这么漂亮?我的车子里像载了美丽的超模。”
斯蒂法尼大声地笑着,我则一直望着母亲。
与母亲和泰拉交谈的那些人让我感到非常紧张。我紧闭着双眼,直到听到母亲上车才把眼睛睁开。我们离开那里时,泰拉告诉罗恩她们已经买了DIMEBAG(毒品)。
尽管母亲不断地告诉泰拉,我和莉莎非常了解毒品,但她还是在我们面前很小心。
“DIMEBAG,泰拉,我知道怎么拼这个词。”莉莎说。
母亲突然打断莉莎的话:“噢,安静,莉莎!”
回到泰拉的公寓后,在罗恩的陪同下,他们3人又在一起待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