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蕾娜，你做得很好。”

门开了，约翰又一次被碧安卡的美丽吸引住了。

碧安卡笑着说：“吉布，你没让这位先生进来坐坐，喝杯饮料吗？您请进来坐。我刚做好新鲜的柠檬汁。”

“谢谢。”约翰迈步走进了屋，碧安卡是那种让男人百依百顺的女人，“我正想来点冷饮，恐怕要占用您一些时间。”

起居室装修得五颜六色。约翰觉得鲜艳的颜色和碧安卡?赫尔很相配。屋里很整齐，家具不算新了，但是抛光之后很光滑，散发着橄榄油的光泽。墙上挂着一些素描作品，还有一些粉笔素描画，画的是蕾娜的家里人。画画的人富有观察力，很有绘画天赋。

“谁画的这些？”

“我，”碧安卡边说边往装着冰块的杯子里倒柠檬汁，“这是我的爱好。”

“画得真好。”

“铺子里也挂着妈妈的画呢，”蕾娜补充道，“我最喜欢妈妈给爸爸画的那幅。他戴着一个大厨师帽，正在抛一个比萨饼。现在画没了，不是么？”

“我会再画一幅更好的。”

“餐厅里还有一张老版纸币。爸爸把餐厅开业时赚的第一张钞票用相框框了起来。还有意大利地图，还有奶奶的十字架，还有――”

“卡塔蕾娜。”碧安卡举手示意蕾娜不要再说了，“当你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最好想着你还有什么，还有在此基础上你还能做点什么。”

“有人蓄意纵火。这些人可没在意你的画、十字架，还有其他的东西。纵火的人甚至不顾及餐厅里还住着皮特和他的妻儿。”

“什么？”碧安卡手抓住椅背，“你说什么？这是真的么？”

“下这个结论可能有些草率。一个纵火案调查员应当――”

“纵火案。”现在碧安卡坐回到椅子上，“哦，天哪。哦，仁慈的耶稣啊。”

“赫尔太太，我已经将我在初期找到的线索上报给了警局的纵火案小组。我的工作是调查整个建筑物，同时确定这起火灾是否应被当做纵火案接受调查。纵火案小组会派人来勘察餐厅，实施调查。”

“怎么不是你来调查？”蕾娜问，“你了解整件事情。”

约翰看着蕾娜，看着她那双疲惫而机灵的琥珀色眼睛。他想，是啊，我了解。“如果是蓄意放火，就是犯罪了，要由警察接管。”

“但是你了解整件事。” 蕾娜没被约翰这番话唬住。

“我和警方取得了联系，因为我调查餐厅的时候发现了强行闯入的迹象。火灾报警器失灵。我发现了多个起火点。”

“多个起火点？”

“这意味着火是从多个地方烧起来的。从燃烧的轨迹看，同时参照火在地板上、墙上、家具上留下的烧痕都可以看出，汽油是火源，有人将汽油从某处一直洒到另一处。还有其他的助燃物，比如报纸、蜡纸、火柴等等。看起来是有人闯进了餐厅，将汽油从门口一直洒到厨房。厨房里的助燃物更多：密封罐头，木头柜子。还有屋子的支撑物，桌椅板凳。汽油很有可能泼在地板上，家具上，还有墙上。蕾娜走到街上的时候火已经烧得很大了。”

“谁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处心积虑地做这件事？”吉布摇了摇头，“我可能能忍受几个傻孩子闯进来，把店里闹个底朝天，或者闹出点儿事，但是你说的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想把我们的餐厅都烧光――楼上还住着一家三口。谁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正是我要问您的。有人和你或者和你家结仇么？”

“没有。没有，天哪，我们和这些邻居住在一起十五年了。碧安卡就在这里长大。西里科餐厅在这里很受欢迎。”